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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你醒了?”
稚嫩的声音响起。
等黄曦之醒来,发现灼伤的皮肤都涂了点膏药,黄柠芝正在看着他。 他抱起黄柠芝,黄柠芝乖巧地将头靠在黄曦之脖子上,说道:“外面有个萧叔叔等爹爹好久了。”黄曦之不紧不慢,见了萧奉,道:“看来还是你皮糙肉厚一点。”
两人聊了一会,萧奉拿出一纸房契,道:“衙署官舍失火烧毁了大半房屋,恰好紫兰路有新建好的官院还未分配,里面一并物事俱全,我就替你要了一套大的四合院,落了你的户名。”
黄曦之也不客气,道:“敢情是好。官院那有配套的蒙学院,柠芝刚好到了启蒙的年纪,也该登学念书了。”
蒙学院,便是幼儿读书的地方。 黄柠芝听说能去登学,高兴得哇哇叫:“这下别人就不能叫我小白丁了。”
白丁,文盲是也。 聊完这事,黄曦之道:“说个正事,你身上这两天能凑多少钱?”
萧奉如实道:“别看我买琴出了一千两黄金的价,实则那是库房的。我这两天最多能调动的也就三千五百两白银。”
前些天萧奉初见黄曦之,出手便是五十两黄金的官票,可见是极谢黄曦之的恩情。 黄曦之道:“那我搭你的便车,将五百两白银凑上,我带你挣钱。”
萧奉嘿嘿笑道:“需要多少布泉大哥你开口就是,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但你一个读书人,说带我挣钱,可就神乎了。”
布泉者,钱财、货物。 黄曦之道:“北恒与其西南面的乌兰小国发生了战事,届时北恒封锁商路,势必引起天下矿产、粮食、特产的紧张局势。”
萧奉问道:“军中并无探到这消息,大哥你是怎么得知的?”
“过两天就知道了。想要挣点小钱,就得趁现在。”
萧奉见识过黄曦之的本事,不做纠结,反而沉吟道:“可是盐铁粮在大荆是官营之物,我们无机可乘。你是说,让我父亲介入军市?军队经商,只要不伤及国本,大荆倒没明文限制。”
黄曦之笑道:“你要是能说服令尊,那也无不可。不过我们要做的,是囤商货,囤一批乌兰特产的手工刺绣及首饰,现在是平常之物,战事一起商贸一断,则是奇货可居。”
萧奉没有过多的犹豫,应道:“我说过,我是大哥的人。既然大哥有吩咐,我照做就是。我父亲那边我只能灵燕修书提一提,不敢保证他做不做。”
灵燕身轻体小,耐力极强,因其独特身体构造精于飞翔,可日飞数千里,点对点的方向感超群,是军中常用的传讯工具。 囤货这事就交给萧奉去操办,黄曦之把身上兑开的银票整数给了他。 用了饭,黄曦之以身上衣物破旧为由,硬拉着前妻女去逛集。 “我记得锦绣绸庄的布料挺好的。”
黄曦之大步踏了进去。
齐未央道:“这家店只做定制,亏那钱作甚。”她本小家碧玉,知书达理,这几年给柴米油盐磨平了憧憬,多了一份对经济的计较。 “哟,哪来的下等人。郑老板,你这绸庄的门槛什么时候这么低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一个刚定好款式,衣着鲜艳的女子见黄曦之一家三口进来,忍不住出口嘲讽道。
齐未央转身就要离去,却被黄曦之拉住:“不用理会不是人的东西。店家开门做生意,管别人那碎嘴作甚。”想到先前妻女因自己常受人挖苦,黄曦之现在只想给予她们对生活新的期冀。 女人见被顶嘴,气得咋呼:“郑老板,你看看,你看看,他说的是什么话?这种人买得起定制绸缎吗?”
恰好旁边有人在试板,闻声惊呼道:“欧夫人,你也在?”
黄曦之想起,那妇人是欧海龙的妾室华氏,而欧海龙则是那天在茶楼的本县名望之一,家里倒也算是本地小财主。 “李夫人,没想到在这也能碰到你。”
华以容昂起了头,搭话的正是县里主簿李醒的二房太祝娇。
祝娇知道李醒与欧海龙有些生意上的交集,当即热络不已:“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得罪了欧夫人?”顺着看过去,祝娇皱眉道:“我道是谁,你一个县衙官院的浣衣女不好好做你那苦工帮闲,跑这干嘛,这些是你奢望得起的吗?哦对了,忘了因为你那烂人丈夫,你苦工都丢了。”
齐未央脖子红到耳根,进退两难。 李醒曾与黄曦之同过窗,在黄曦之堕落后看齐未央母女可怜,便让她在官院帮闲做些杂工。 齐未央天生丽质,祝娇见李醒关照,自然有了妒忌之心,也是因她苛责挑刺,齐未央才没了帮闲的工作。 另一方面,祝娇以前爱慕过黄曦之,尤其黄曦之高中解元时的英姿风采,试问谁家少女不怀春? 黄曦之看得开,齐未央却丢不起那人,要不是黄曦之拉着她,她早夺门而出了。 “下贱的女人,原来之前传的有人勾引主簿大人说的就是她,简直没有廉耻!”
华以容添油加醋讥讽道。
叔可忍,婶可忍,黄曦之不可忍,上前一巴掌,算是给她一个教训:“两个妾室也就敢在外头作威作福,真当自己有什么斤两?”华以容当即尖叫起来,什么恶毒的话都喷了出来。 郑老板见无法置身事外,忙偏袒道:“你们买不起就滚,偏偏要得罪贵客,如此寻衅滋事,我只好报官了。”
何华以容上纲上线,让婢女喊来欧海龙。 齐未央见事态扩散,不想惹事,想道歉了事。 黄曦之一副不怕事大的样,冷声道:“怕她们作甚?谁给她们优越的?这华以容靠勾搭才当上妾室,嫁给一个糟老头。祝娇靠卖弄手段攀了高枝,新婚夜还拿动物血冒充处子完璧,天天被正室虐待,她们哪来的胆量如此优越?”
祝娇不知黄曦之是如何得知这秘辛的,只当是李醒也知道,一下慌了神。 欧海龙本在隔壁周记喝着茶,火急火燎,到门口听到有人骂他,气不打一处:“好啊,现如今下等人都可以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华以容不以事大:“老爷啊,有人骑咱们头上拉屎拉尿啊!今天这事咱就得拉他们见官,狠狠定罪!”
刚刚婢女说妾夫人受了欺负,欧海龙看向齐未央,耐看的容颜让他一顿,这素颜清秀比家里的胭脂艳妆好看多了,无名火也变得有点邪火。 华以容察言观色,恨恨跺脚道:“老爷,你要给妾身做主啊。”
“好,做主,做主。”
欧海龙看着齐未央,眼神没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