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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妄转头喝了口水, 眼底的笑意忍都忍不住,很知错就改地说:“知道了,下次打电话。”
池渊抬手用指背刮了刮林妄的耳垂, 林妄说完的时候,勾着指尖弹了一下。力道不重, 但还是有点疼。 疼这个触感, 在林妄和池渊相处的时间里, 冥冥之中总会给他一种不可言说的意味。 细说林妄自己也说不上来,但他下意识就想把这种感觉岔过去。 “不带动手的, 哎,”林妄笑着挡了下池渊的手, 没急着哄人,眼睛瞥了眼综艺投影画面, “等会儿再唠,马上看完了。”
耳朵上的手收了回去,林妄以为这就过去了,眼神重新停在投影上。 “哥。”
池渊低声喊他。
“嗯?”林妄刚要转头,池渊已经靠过来, 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往右边推了一把。
沙发实在太软, 维持不住平衡, 林妄都没机会挣扎就背对着池渊倒进了沙发里,左手被扯着压在后腰上。跪着的小腿被池渊用膝盖压住, 像抓犯人似的制住了他。 不疼, 但是动弹不得。 林妄拧着胳膊,无奈地喊他:“别闹, 有点疼。”池渊跪在沙发上, 直着上半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妄, 一只手握着林妄的手腕压迫着他不能坐起来,另一只手伸长够到玻璃杯,拿着杯口,仰头把剩下的牛奶几口喝完。 吞咽时喉咙发出不明显的咕咚声,林妄脸陷进沙发里喘不上气,不得不偏过头,投影的光落在眼底,像在幻想池渊的喉结是如何上下滚动的—— 下一秒,杯子撞击瓷砖,发出了刺耳的碎裂声。 “嚓——” 林妄神经一紧,小腿不受控制地动了一下,池渊半分机会都不给,膝盖前顶更用力地压住。 胳膊拧的发酸,身体扭曲着进入胸腔的空气也在变少,林妄耳边除了自己越来越大的呼吸声,还幻听似的重复着玻璃杯摔碎的声音。 池渊拇指抚了抚林妄手腕内侧,弯腰俯身凑近林妄的颈侧,嘴唇隐约蹭到跳动的颈动脉,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和血管,感受到温热的血流。 低哑的气声紧紧贴着林妄的耳朵,很轻地问:“哥,哪疼啊?”
被碰过的肌肤泛起细微的战|栗,林妄躲避似的在沙发上蹭了下耳朵,哑声说:“还能是哪……你压着,我胳膊疼,腿也疼。”
说完抬起自由的右手,反着推池渊的腰,夸大地说:“快起来,胳膊要折了。”
池渊轻松地抓住他的手按在旁边,垂着眼看不清眼底的情绪,话说的很乖,语气还有点反省的意味:“对不起,我道歉。”
林妄哪敢让这种状态的池渊道歉,指不定有多少个法子折腾他,用力喘了口气,后背抵着池渊的胸口,哄着说:“不用道歉,让我起来。”
池渊听他说完,抿了抿嘴唇,用力咬了一口林妄的脖子,松开时留下了很深的痕迹,林妄疼得哆嗦,肩膀连着后脊那一条酸成一片,被压着的小腿在沙发上打着颤。 池渊脸贴着林妄的耳朵,意味不明地说:“哥,牛奶喝没了,没放糖。”
林妄呼吸不稳地挪着肩膀,想都没想就说:“我给你冲新的。”
留在颈侧的温热呼吸缓缓离开,鼻尖蹭过牙齿形状的凹陷伤口,一下一下,轻轻顶着,弄着那块受损的皮肤。 林妄咽了下口水,肩膀隐隐约约地跳着疼,疼得他身体里烧起了一团火,燥得难受。 池渊安静了几秒,抓着林妄的手,指尖一点点钻进指缝,直到十指紧扣,指腹可以轻易地抚过林妄的掌心,让林妄痒得想躲又躲不开。 才垂着眼,吻过滚烫的耳垂,玩味地低声说:“哥冲的真快,已经可以喝了。”
林妄从刚才开始就努力藏着的轻易就被池渊发现,他闭了闭眼睛,仿佛能感受到池渊从背后看过来的视线。 带着戏谑的,调侃的,轻慢的眼神,把他上上下下地看了个透,让他的冷静伪装变成羞耻拙劣的笑话。 越想越不能想,林妄干脆把脸埋进沙发里,闷声说:“池渊,这事儿过去吧……” 林妄已经臊得脖子通红,池渊松开了他的一只手,转而用指腹按着林妄的后颈。 狭长的眼瞥过一旁的矮几,漫不经心地刺着林妄:“哥是不是刚才就想好了,所以拿了两个玻璃杯。”
林妄手刚恢复自由就撑住沙发想起来,被池渊按着脖子又压了回去,只能说:“我又没疯……你别胡来,好——” 声音戛然而止,汗水顺着额角渗出,流到眼睛里,刺得生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空气里潮热得像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但事实是池渊每次都能悬崖勒马,留给林妄无限的空间和时间,让他一个人乱想。 池渊松开林妄的手腕时,林妄终于能伸直腿,肩膀酸的真的要断了,浑身汗湿地趴在沙发上好半天没动弹。 等一声轻轻的,玻璃磕在玻璃上的声音出现后,林妄耳尖一抖,触电了似的“腾”地坐了起来,惊魂未定地看向池渊:“你——” 池渊面色如常地用指尖敲了敲杯子,“叮叮——”两声,嘴唇殷红得充血,被他用指腹粗鲁地擦了一下,更像受了伤。 林妄也顾不上自己那点脸皮了,过去捏着池渊的下巴看他怎么样了。他这边眉头都皱起来了,池渊忽然舔了下嘴角,嘶哑地说:“不渴了。”
林妄真是强忍着没钻地里去,好半天才说出话,脸皮儿烫的没眼看了,“……我下次给你打电话,要几个打几个。”
池渊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上,仰着头“嗯”了声,唇角的弧度一点儿没藏着。 - 这一晚上林妄没睡好,十月下旬了,别墅的地暖热的头晕,他开着窗开了一宿。 冷风热气对着吹,第二天睁眼看天花板都是晃的,洗了把脸才觉得自己缓过来点儿。 下飞机坐上车林妄就开始困,路上迷糊地睡了会儿,到地方了才被许文阳喊起来。 “你俩昨晚上没睡觉干嘛来的?脑袋靠脑袋的睡一路了哥哥们。”
许文阳背着两个人的包下了车,他就是随口一说,听者有心,倒给林妄弄得不好意思了。
现在想,林妄也觉得昨天池渊太胡闹了,年纪轻轻不知道都从哪学来这么多花活儿。 他这边琢磨着慢慢了解,一步步相处,心里想的细水长流还没开始淌呢,池渊都绕过这步开始泄洪了。 这次综艺地点选在了北方的草原,天气凉了,节目组给他们准备的住处是几个蒙古包。 嘉宾先去一个最大的蒙古包里聊天吃晚饭,摄影机在旁边拍着,八个人两周不见要寒暄的话还挺多,林妄坐池渊旁边,边吃边听。 池渊去的那场慈善晚会苏溪也去了,两个人聊的时候池渊看了林妄一眼。 林妄叹了口气,又有点想笑,低头专心吃饭,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几个人聊到吃的,柳临嘉说:“我刚才听见鹿导说,明天晚上有篝火烤肉。”“烤肉好啊,”陶允晴用力咽下嘴里的羊肉,伸长胳膊够水,“希望鹿导多给我们准备点奶茶,太噎了。”
林妄把他自己没开封的矿泉水递过去了,陶允晴拧开灌了一大口,说:“谢谢林哥!”
林妄说不用,吃的也有点渴了,顺手拿起旁边的水杯,送到嘴边不自然地顿了一下,过了两秒又放下了。 一口没喝。 之后这群人又聊了半天,天眼看着黑了,鹿导让他们出去在草原上溜达,欣赏夜景,摄影机三百六十度地拍。 林妄看过剪辑后的综艺视频,知道他就算什么都不说,后期也能剪出静谧无声的效果,就跟池渊用最舒服的方式相处,肩膀蹭着肩膀往前走,谁都很少说话。 林妄挺能吃苦的,渴了热了都特别能忍,这一忍就忍到了晚上,等直播结束鹿导让他们回蒙古包里休息,才喝了第一口水。 池渊就坐一边看着他,在林妄转头的时候,意味深长地抿了抿嘴唇。 林妄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咳得笑骂了好几句“狗崽子”。 眼看着十点了,两个人洗完澡准备睡觉。 林妄躺下的时候看池渊从包里拿了个不透明的瓶子,倒出来几颗像软糖的东西吃了。 林妄问:“吃的什么?褪黑素?”
以前身边有朋友失眠,不严重也犯不上开药,就吃这玩意,还要让林妄尝尝,说甜的。 林妄没吃,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没病吃这个干什么。 池渊喝了口水:“嗯,许文阳买的。”
蒙古包打的地铺,林妄觉得比床还软乎,但是池渊说:“不舒服,睡不着。”
林妄还看着那个瓶子,“说明书怎么写的,你一次吃五六个是不是有点多了。”
池渊把瓶子扔到林妄怀里让他自己看,林妄捡起来扫了眼,眉头一下就皱起来了,“人家说最多吃两颗。”
池渊耍赖似的翘了翘嘴角:“人家是谁。”
林妄也不懂药,怕他吃出问题赶紧上网搜了一下褪黑素吃多了行么。医生回复有说伤肝的有说伤肾的,还有让狂喝水排毒的,也分不清哪个是真的。 蒙古包里就点着一盏很小的灯,林妄揉了下眼睛,觉得自己念的书没池渊多,对这方面的知识没什么把握,就拿着手机给他看:“你觉得哪难受不?用不用去医院?”
池渊撑着下巴,垂着眼在屏幕上划了几下,从那些对身体有损害的评论里挑出一条“没有什么大碍”,给林妄看。 不太在意地说:“信这个,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