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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门客栈。
皓月当空,繁星璀璨。把酒言欢之际,夜晚悄然而至。 今日各路英豪齐聚天门客栈,有诸如段振南、景颜等名派宗主,也有刑冥、赤鬼、青霜等隐秘高手,更多的还是段贤宇、无痕、景双等武林后辈。 一众神剑阁弟子由于赶了一天的山路,身体早已疲累不堪,酒足饭饱后,各自回房休息了。 段贤宇躺在床上,只感燥热憋闷,即使敞开所有窗户,也没有一丝风吹进来。 “热死啦!这叫人怎么睡啊!”房间内,段贤宇发起了牢骚。不一会儿,见他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站在门口眼睛扫了下四周,确定没人发现后便偷偷溜了下来,跟店员讨了一壶酒后又兴冲冲地跑出客栈,想着去到外面透透气,顺便欣赏一下朗月繁星。 独自一人跑到客栈对面的树林中,转了好几圈才找到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见他拿稳酒壶,纵身一跃便跳到了一根粗壮的树杈上,随即倚靠身后的树干跨坐下来。抬头仰望,可见星光斑驳,低头俯瞰,但见芳草繁华,耳边是虫鸣曲和,鼻尖是迷迭酒香,微风轻拂,分外凉爽,一时间喜笑颜开,心中实感舒畅。不禁赞叹:“如此良辰美景,就喝他个一醉方休!”
正自陶醉,举起酒壶便咕咚咕咚喝上几口,美酒入口辛辣,回味甘甜,几口酒下肚,只觉酣畅淋漓,并学着那品酒行家有模有样地喊出一句:“真是好酒啊!”
“你有酒吗?”
身后蓦的传来一个声音,吓得段贤宇一哆嗦,差点从树上掉下去!脸色煞白,还以为遇到鬼了!慌乱间只觉这声音似曾相识,稍一定神,转头去瞅,只见月光下一个清丽的倩影正悄无声息地蜷缩在另一根树杈上,仔细一看,正是无痕,此时的她活像是一只受了欺负的小猫,跟日间简直判若两人。 惊魂未定之际,见无痕抱紧树干一个腾挪便跳到了段贤宇身前,随即在这根树枝上盘坐下来,二人四目相对,近在咫尺。 段贤宇痴痴注视着眼前这双玲珑剔透的眸子,不觉深深沦陷其中,皎洁的月光轻柔地洒在她的脸上,竟是这般娇艳妩媚,阵阵幽香扑鼻而来,心中涟漪缓缓荡开...... 僵了半晌,无痕一把夺过了段贤宇手中的酒壶,仰头便也咕咕喝下几口,唇边洒落的酒水沿着脖颈滑落,流进胸口,顷刻间便浸湿了胸前的衣襟,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浮现在起伏时的半遮半掩间,愣是让段贤宇半天看直了眼。 无痕神色黯然,满目忧伤,泪水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似是悲戚,似是懊恼,感恨伤怀之际又是咕咕几口酒下肚,段贤宇这才回过神来,却见自己偷偷买来的酒已经被这姑娘喝得快要见底了,心下一急,便要伸手去夺,不经意间瞥见无痕落寞的神色后又下意识地缩回了手,看着她泪眼婆娑,一脸的委屈巴巴,内心突然有种想要把她搂在怀里的冲动,想到无痕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日间输掉那场比斗,才想借酒消愁吧。 想到这里,段贤宇实感愧疚,用略带关切的语气轻声劝慰道:“喂,别喝了,再喝你会醉的。”
“醉死最好!”
此时无痕的心情显是有些烦躁,见她随手一把抹去了眼角的泪水,举起酒壶准备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段贤宇见状,果断一把抢过酒壶,直接从树上扔了下去,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无痕看着洒溅的酒水全都渗进泥土,本想发火,但不知怎地又强忍着压了回去,湿润的双眸楚楚动人,喃喃道:“算了,反正我爹也不许我喝酒。”
见无痕并不打算离去,段贤宇便想安慰她一番,于是试探性地问道:“你…是不是因为白天比武失利的事而难过?”
似乎是被戳中了心事,刚刚擦干的眼角又泛起了泪花,哽咽地说道:“我四岁习武,不论寒暑,十八年来,从未间断。本以为,以我现在的武功在中原武林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一流,但没想到,竟是这般不入流,我太辜负我爹对我的期望了......” 话音刚落,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段贤宇看着她楚楚可怜的神情,一颗心也跟着揪作一团,不住地暗暗自责起来,嘴上却继续安慰道:“你先别难过,虽然我不知道你师出何门,但你的武功确实不错,我觉得整个中原武林年轻一代弟子中,能达到你这等水准的绝对是凤毛麟角。”
无痕闻言,反而哭得更凶,啜泣道:“你用不着说这些假话来安慰我,我连一个梅花庄的弟子都打不赢,不用说帮爹分担教务了,今后恐怕连我这个堂主也难以服众……” 段贤宇听得云里雾里,但无痕越是难过,他越是自责,哪里忍心让这个女孩继续伤心下去?出于内疚,还是决定道出实情,略显心虚地说道:“今日你和梅花庄师妹比武之事…其实赢的人应该是你…都怪我逼你用剑......” 无痕打断了他,眨巴着泪光闪闪的大眼睛,呜咽地说道:“我以为你要说什么呢,我自认剑棍双绝,我的剑法是不输棍法的,今日败北,只能说明我的功夫还没练到家罢了,我输得心服口服。”
说着,又擦了擦眼泪,倾诉完心中的不快后心情似乎舒畅了不少,抬头望了一眼段贤宇,莞尔一笑,爽快地说道:“你这小子虽然讨厌,但说到剑,今天谢谢你借我宝剑一用。”
无痕这句话如一把羞愧之剑直接插进了段贤宇的心窝,看着她这双天真无邪的明眸,再看这张挂满泪痕的面颊,顿感惭愧至极,简直不可原谅! 此刻段贤宇无比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为求心安,只好硬着头皮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言明一切后,心里着实松快不少,负罪感大大减轻,整个人都感觉舒坦了。 段贤宇这小子确实舒坦了,然而无痕听完这一番话后,再联想到白天当众出丑的一幕,登时暴跳如雷,怒火中烧,指着段贤宇便破口大骂:“原来是你这个臭小子搞的鬼!我今天非把你碎尸万段不可!”
说罢,抡起右臂一拳猛地挥将出去,内心已被愤怒填满,出拳不带丝毫犹豫! 段贤宇吓了一跳,身体忙向右一倾躲开这一击,幸好反应快,无痕这一拳擦脸而走,直接砸到了身后的树干上!只听砰的一声大响,拳头上挥出的劲力竟直接将这棵大树打得颤抖不止,树叶沙沙散落! 段贤宇回头瞥了一眼,顿时被这惊人的力道吓出一身冷汗,不禁大喊:“我的妈呀!”
话音未落,见无痕又是一拳朝自己面门招呼过来,速度极快!段贤宇不想与之纠缠,此刻只想火速逃离此地,双脚用力一踏,乘势向上跳起,一下子便来到了树干顶端,向下瞄了一眼,见无痕身法极为迅捷,也跟着跳了起来,瞧着她目射怒光,杀气横溢的样子,心头更是一紧,暗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等她气消了再向她诚心赔罪吧。”
旋即运力一蹬,使轻功飞向树林深处,打算利用周围环境隐介藏形,暂避锋芒。 “别跑!”
气急败坏的无痕跳到树顶后,奔着段贤宇逃跑的方向一个纵跃,转眼间一飘数丈,跟在后面紧追不舍。 段贤宇轻功了得,在林中穿梭自如,来去如风,本想甩掉无痕,但发觉对方身法灵动,如影随形,一时竟无法摆脱。 二人的轻功较量已经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纵使双双累得气喘吁吁,却仍是你追我赶,一时间难分高下。 忽见两道身影相继闪过,二人追逐间竟然穿越了一整片密林,此刻来到了一片开阔的草地上,眼前场景切换,心中豁然开朗,两个人一前一后呆立良久,完全被这四周的美景给吸引住了,仿佛来到了世外桃源。 夜空下,皓月清晖万里,草地上,萤萤星火坠明,月光飘洒,清凉透心,微风拂面,心旷神怡,花草混着泥土的芬芳,扑鼻醉人,身临其境,不觉流连忘返。 草地正中有一棵上了年岁的榕树,顶着擎天的华盖,在夜空下昂然挺立,树冠上缀满丹霞般的美丽花絮,挂下那一蓬蓬茂密的胡须,像是几个龙钟老人,懒洋洋地挤在一齐打盹。 草地的尽头是一处绝壁断崖,依稀可见霭霭雾气蒸腾,似若仙境,如梦如幻。 “喂!臭小子!”
一声呼喊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看来如此美景依然无法使无痕气消,指着段贤宇的鼻子,气急败坏地叫骂道:“本姑娘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卑鄙小人!”
此时的无痕,眼神迷离,面颊泛红,身体也在微风中摇晃不稳,似是酒劲儿慢慢上来了,言行举止更像是在耍酒疯。 段贤宇见她这般窘态,不禁一笑,调侃道:“你看你,非要喝那么多酒,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还说什么教训我,还是省点力气吧。”
无痕强撑着摇晃的身体,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太阳穴,想让意识清醒一些,对于段贤宇的话更是矢口否认,坚称自己并未酒醉,而后气呼呼地道:“竟敢戏弄本姑娘,你这个臭小子到底何门何派,报上名来!”
言语间,全然一副醉汉神态。 段贤宇则是忍俊不禁,自豪地回答道:“好说了,雁回峰神剑阁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段贤宇,正是在下!”
本来就怒气难平,又见段贤宇如此嚣张得意,气得是连连跺脚,可能是酒精麻痹了听觉,此时无痕大声叫嚷:“段咸鱼是吧?你这条臭咸鱼,烂咸鱼,看我不把你这张讨厌的嘴脸撕烂!”
话音刚落,大步踏出,猛地朝段贤宇冲了过去,如猛虎下山,气势逼人! “什么?我三位师尊一起为我取得名字到你嘴里怎么就成‘咸鱼’啦?”
段贤宇还在为自己的名字被叫错而激愤抱怨,但无痕哪里肯去理会,抡拳便又打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