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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还在,雨已经争先抢后的掉落,秋后的第一场雨。
猝不及防洒在路上的各种行人,匆忙的工作青年,约会的男女,旷课的学生。 虽然跑得快,但还是淋湿了些。 梁楚柏随意扫弄一下头发,瞥见沈枝白衣服因为雨打湿了些胸口位置,贴身隐约透着里面的黑色bra。 他神色微顿,喉结缓缓滚动一下。 “把外套穿上。”他一会让脱一会让穿,把她当什么呢。 沈枝听见,轻拂发丝,没有反应。 梁楚柏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语气微沉。 “你确定不穿?”
沈枝沉默的态度表明了一切。 梁楚柏扫过周围和墙上的监控。 他冷声,“沈枝。”
沈枝不情不愿的应,“在呢。”
“胸口。”
梁楚柏指骨抵着薄唇,眼神飘忽,声线极快的闪过。 沈枝没听清,“什么。”
梁楚柏干脆眼神下瞥。 沈枝顺着他的视线,脸颊羞愤的爆红。 “你看哪——” 她还没说完梁楚柏就转身进隔壁的便利店。 沈枝飞快的解开外套穿上,抓紧衣领。 梁楚柏买了包烟和打火机出来。 沈枝看了他一眼,撇开视线。 梁楚柏扯出一抹要笑不笑的弧度,“我提醒你了。”
“不许说了。”
沈枝好不容易冷静的情绪此刻恨不得拿石头塞住他的嘴。 梁楚柏睨过她,眼里闪过些许笑。 沈枝把注意力放在附近。 他们现在站在一家面包店门口,借助着这的屋檐躲雨。 这雨顶多下一个小时。 快的话也就十几分钟。 只能在这等雨停。 梁楚柏撕开烟盒上面的薄膜。 “介意抽根烟?”
买都买了,还用问? 沈枝无语。 她看清他买的烟盒上面的字:玉溪。 梁楚柏靠着墙,拿出根烟,唰的一声打火机冒出一缕蓝黄光芒。 痞俊桀骜的少年偏头燃烟,冷白修长的指骨,禁欲感的喉结滚动,吐出的烟雾迷绕,姿态散漫而游刃有余。 沈枝看了会雨,抿唇。 “介意给我抽一根吗?”
“……” 梁楚柏眼皮抬起,哂笑,“我看你是欠抽。”
沈枝低头,“我想试试。”
梁楚柏指腹磨挲着烟,皱眉,“别沾染这些东西。”
“被迫染上的不能做主,自己想的也不能吗?”
沈枝望着他。 瞳孔里溢着冷淡成熟和一种对整个世界的沉丧。 梁楚柏愣了下。 她给人的印象不仅仅是一张精致高级的厌世脸,更多的是她眼神里透着暗淡无光的沉闷。 正因为如此,梁楚柏会那么可劲逗她,想看她鲜活明亮的情绪。 他从厕所出来回教室的路上冷静下来,轻而易举就能发现被他忽略的当时沈枝状态。 相处下来,沈枝真正给他的感觉,就像一只即使遍体鳞伤也要挺着一身傲骨的狐狸。 梁楚柏妥协了。 “下不为例。”
他递了根烟过去,“会抽吗?要不要我教你?”
“不用。”
沈枝摇头,嘀咕,“抽烟有什么难的。”
梁楚柏嗤笑,“行。”
结果沈枝不仅吐不出烟雾还被这烟呛咳好几声。 少年薄唇溢出一声谩笑。 他甚至给沈枝找理由,“烟的问题,不是你的。”
沈枝:“……” 她不求助,咬牙把这根烟抽完,并且决定以后再也不碰这玩意。 “小狐狸。”
磁性低迷的声线在她耳边响起。 沈枝对这个称呼微微怔住。 这是……在叫她? 可除了她,似乎也没旁人了。 侧边不远处倒有个躲雨的,男的。 梁楚柏不知何时直起身体,站在她旁边。 “被迫的事儿呢很正常,不可控的事情太多了,人生哪有一帆风顺,总能找到机会挣脱,不要因为厌恶事情的本身而厌恶没有错的自己,你自由的,但同时,你也要对自己负责。”
话音刚落,沈枝黑白分明的眼眸微缩,心脏口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捶响,侧望着他半响。 沈枝没想到他都看出来了。 她第一反应不是脆弱被发现下意识的逃避,而是停留在他的话里。 沈枝神情有些恍惚。 梁楚柏走回原来的位置,又拿了根烟出来抽,眼皮耷拉。 “谢谢。”
呆滞许久,沈枝才缓缓道了声谢。 她好像突然就想明白了。 简单的道理,被人一指,像是有种魔力稳定着自己的心。 梁楚柏仿佛没听见,一边抽着烟一边弯着颈骨看手机。 店员推开面包店的门出来丢垃圾,店里的面包香瞬间就溢出来。 已经快过了午餐时间的沈枝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叽一声。 要进去的店员和梁楚柏同时向她投来目光。 沈枝故作淡定的侧身,手指揪着头发,有意无意的挡着脸。 店员已经进去,梁楚柏胸腔漫出的闷笑一阵一阵。 沈枝此时听着他的笑声,心里愤恨,只想拥有魔法,把他这个讨厌鬼冻成雕像。 下一秒,他肚子也响了。 气氛瞬间尬住。 沈枝没忍住噗一声,笑出来,月牙儿的弯眸将整张精致的脸勾得又纯又媚。 梁楚柏脸上一燥,保持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她,轻轻撇一眼她。 现在已经一点了。 刨冰一下肚跟水没什么区别,饿是正常的。 梁楚柏往后扬下颚,“进去看看?”
“我想吃馄饨。”
沈枝指了指最左侧的一家馄饨摊子。 她迟疑,“要不,你吃面包,我吃馄饨?”
虽然很香,但这的面包有点贵。 她有次来过这,结果发现这里比她在学校旁边的那家面包店还贵一些。 不过香倒是挺香,模样看起来也好。 梁楚柏扯了扯唇,“小孩子才做选择。”
“放葱放香菜多放辣。”
他背过身进店,丢下几个字。 沈枝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他是说馄饨。 沈枝贴着屋檐跑过去。 “老板,要两碗馄饨,一碗不辣一碗加辣。”
棚子里是一对四十五岁到五十之间的夫妇在忙活。 老板娘语气亲和,“在这吃?”
“对。”
“等等哈,凳子被雨弄湿了,老孙,快拿毛巾擦擦。”
剥毛豆的老板应了声,接过老板娘手里的毛巾擦了两张凳子。 没过两分钟,梁楚柏提着个面包袋子冲刺过来,白色的鞋子染上点点的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