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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梁楚柏买回来的早餐。
他带她去后边不远处的池塘钓鱼,连设备都准备好了。 寻了个目前较为阴凉的地方,放钓。 沈枝小电风扇微微侧着,让梁楚柏同时能吹到风。 她手折靠在膝盖上,支着脑袋,“以前我家前面有个很大的池塘,有时候我很想捞鱼,可惜那里不是我们家的,不能捞,就挺心痒痒的。”梁楚柏把口袋里揣着的巧克力递给她。 语气明显惊讶。 “池塘还分家?”
沈枝边拆开包装边回答,“对呀,很多年前人家给了政府一点钱承包的。”
“政府开发的?”
“不是。”
那塘已经存在很多年了,只是一直以战山为王的标准来管理。 沈枝咬着巧克力,额头抵着男人的手臂轻蹭。 “这里会不会也是别人的?”
梁楚柏几乎没有多思考就否认掉。 “不会。”
他补充,“我打听过。”
小电风扇的力道微微减弱,太阳热度逐渐强烈。 沈枝看着空空如也的小桶,再看向梁楚柏旁边的桶。 “为什么你能钓这么多?”
“我长的好看,这些鱼都冲着我来了。”
沈枝:“……” 这人没完了。 沈枝坐的离他远了一些,可惜接近半个小时也一无所获。 明明都是一样的饲料。 沈枝怀疑是这杆有问题,要不就是位置,眼眸微转,直勾勾的盯着男人。 梁楚柏似有察觉,跟她视线交汇。 下一刻,沈枝坐在原本男人所坐的位置,用着他的钓杆。 而梁楚柏则用上沈枝的。 没想到几分钟之后,还真有效果,“上钩了。”
沈枝激动的晃着男人的胳膊,眉眼弯弯,静寂的狐狸眸此刻承载着愉悦。 梁楚柏教她收线,把鱼一点点拉过来。 是一条两三斤的鲫鱼。 她眼皮微抬,轻哼。 “我就说是你这有问题吧。”
梁楚柏轻笑了声,附和,“嗯,是我收买了它们,只上我的钩。”
要不是无法沟通,沈枝就真信了。 可在不久之后,他用沈枝的杆在那个位置钓到了鱼。 他说,“得有耐心,不能太过浮躁。”
快接近中午的时候,收工。 沈枝钓了三条,梁楚柏钓了六七条。 他弄了个水池缸,把鱼放在里面,养着慢慢吃。 中午吃的红烧鱼和莴笋丝。 沈枝饭上经常出现挑过刺的鱼肉。 她腮帮子鼓着,细嚼慢咽,不经意夸了一句,“你有做大厨的天赋。”
梁楚柏慢悠悠地将刺弹掉,余光里尽然是沈枝低头吃饭的模样。 没有再像之前,他得逼着她吃完整碗饭一样。 “很久没从你嘴里听出这样的话。”
沈枝愣了下,“我没夸过吗?”
男人看了她一眼。 沈枝连忙补充解释,“那可能是我忘记夸了。”
梁楚柏不知信了没,只是从鼻息之间轻哼了一声。 这天气,吃个饭都得汗珠流淌。 沈枝的浅灰色T恤都变成了深的颜色,露出了里衣的轮廓。 “我觉得有句话说的很对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弄得我都变娇气了,我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
那个时候没有空调,连风扇都是老式风扇吹着,每天啪啪响。 有时候还会坏掉,只能用棕树叶子几层的风扇手动吹着。 很多次都会被热醒。 但都那样过来了,现在才在这待了两天,她就开始有些受不了这种原生态的天气。 梁楚柏睨她,用冷水洗了一把俊脸。 “等我哪天破产,你再来思考这个问题。”
沈枝:“……” “要是觉得不舒服我们就走。”
沈枝靠坐在门边,一听这话,连忙直起身子。 “那怎么可以,说好一个月的。”
她对上男人的目光有些底气不足,“其实也没有到受不了的程度。”
“嗯,是我受不了。”
梁楚柏面不改色的把话引导归结在自己身上。 沈枝倒没觉得他受不了。 他虽看起来矜贵,可融入感出奇的强。 就像是一根野草,放在哪都能活。 在这里把他的淡漠丢的一干二净,俊朗的面容痞帅痞帅的,身形挺拔,轮廓流畅落拓。 像是回到了当初的夏天。 梁楚柏坐在她旁边,这里吹得到淡淡的清风,自然的风要比风扇凉爽许多。 沈枝看着不远处跨过屋檐高的柿子树。 “我从小长大的地方,那边都是大山环绕,连人的视线思想都变得狭窄许多,很多人终其一生都不一定能走的出去,即使走出去也会艰难许多。”
“其实我出生就算是幸运的,我们那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很多户人家一旦生下女儿都会掐死,弄死,再或是随便将她拉扯大她用她嫁妆来给他儿子凑彩礼什么的。”
沈枝主动提起那些梁楚柏不曾出现的时间点。 梁楚柏静静听着,没有出声,眼眸凝视着她。 “我记得我爸……” 沈枝话突然一顿,改了口,“我养父,小时候别人跟他说女儿没用的时候,把我卖了的时候,他会直接骂人家,护着我。”
以至于她后来时常都在怀念那些旧情,只可惜在一次次暴打的时光里渐渐的消磨掉。 沈枝回视着男人,眉眼轻弯。 “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提起来,其实我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有些感慨。”
好像这些都是很遥远的事情,更准确来说仿佛不是她的经历。 梁楚柏嗓音清越低沉,“思想已经根深牢固,你没办法改变偏见,所以努力去见识更广阔的世界。”
沈枝点头,“嗯。”
“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梁楚柏岔开腿,膝盖碰到沈枝的腿。 “你成功了。”
语气里带着笃定。 沈枝喃喃,不太确定,“成功了吗?”
男人再一次的肯定,“当然。”
沈枝睫毛微微颤了颤。 虽然跟自己预想的偏差太大,但她确确实实脱离了那个狭窄又窒息的小地方,经过繁华世界和许多美好的风景之后。 甚至都要忘了自己的来处。 在沈枝走神的功夫,梁楚柏去屋子里鼓弄着什么之后便向外走。 沈枝起身,连忙问,“你去哪?”
“去办点事。”
大概是觉得这个话太过板正,他随即又说上一句。 “一会就回来,你乖乖在家。”
沈枝捏紧衣角,“我可以去吗?”
她不想一个人呆着。 梁楚柏瞥了眼,依旧火热的阳光。 “不怕热?”
沈枝咬着唇里的软肉,“在家也挺热的。”
梁楚柏朝她走了几步来到她面前,指尖勾着她的尾指。 “走吧。”
沈枝心头微动,看着两人牵着的方式,抬眼,落在男人精致痞绝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