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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叫冬青的男子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想起最后一次见到姐姐的时候,还是姐姐送他去大学宿舍,笑容温柔地将水果递给舍友,拜托他们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天人永隔。 她是这样好的姐姐啊! 长这么大还没享过福,出来上班挣的钱,基本都往家里打,自己留的本来就少。 就这样,她还经常问他有没有钱花,怕他饿着,仿佛一直为他而活。 为什么! 好人总是这样短命? “姐姐!姐姐……” 赵冬青挪着膝盖往前,想抱一抱姐姐。 可他伸手却只能摸到冰冷的空气。 这种感觉让他倍感心痛,意识到姐姐再也没办法站在他的面前,问他冷暖,护他周全,赵冬青就哭得不能自己。 “姐姐啊!”赵冬青抽噎着,“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我要帮你报仇,姐姐,求求你了!”
赵媛闭口不言,亦是十分的伤心。 颜臻盯着不远处的那几只恶灵,悠悠地开口说:“她是不会告诉你的,因为她们都受到了威胁。”
这是实话,可赵冬青更加无法接受。 所有人都感到好奇,佳杰问颜臻:“人死之后不是去投胎转世吗?为什么还会受到胁迫?”
“因为,有恶灵牵制着她,不让她走。”
赵冬青听后哭得更大声了。 没想到人死后也会被霸凌,他忙给颜臻磕头:“求大师救救我姐姐,求求你了!”
“别担心,我就是为这个来的。”
颜臻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之前她抛在空中的那张符咒,已经收集了太多煞气,自焚成灰。 然而空气中流转的煞气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弥漫在整个走廊里,模糊了视线。 恶灵也随之一个个现了身。 这条不是很长的走廊里,飘着无数个。 “一、二、三……” 张志龙伸着手指头数了起来,“妈啊!有十几个,这里又不是坟墓,怎么会死这么多人啊?”
林德想起了一些传言。 他说:“隔壁的老板有段时间生意不好,霉运连连,就去庙里算了一卦,一位老和尚对他说,是这里风水不好,煞气太重。 据说这栋楼在建造之前,原本是一所老宅,宅院里还有个坟场,开发商怕卖不出去,所以封锁了消息,以前我不相信……” 他看着那一个个怨灵,顿时大悟:“看来是真的了!丧良心的开发商。”
想起自己之前经常一个人从这儿出入,都有这些怨灵作伴,林德就忍不住浑身打哆嗦。 张志龙见颜臻迟迟不肯动手,好奇地问:“你是不是打不赢啊?你要是没有胜算的话,就带着我们逃吧!太多了,没必要把命搭在这里,真的。”
张志龙在他师傅那儿听说过恶灵的厉害。 一爪子下来,能把一个人撕成两半儿,恐怖如斯。 颜臻没说话,她缓步往前走。 一身月白色的旗袍,闲庭信步在一群恶灵之中,一群恶灵战战兢兢望着她,这画面着实违和。 颜臻的脚步停在一根柱子前。 伸手摸了下,一股煞气疯狂涌出来,将她牢牢吸附。 “啊!大师!?”
张志龙看得心惊胆战,紧紧捏着手里的灵符。 他吓尿了!不死心去按电梯,结果‘刺啦’一声火花响,电梯的主板烧坏了。 同时,头顶上的灯也在不停地闪。 在这样的黑夜中,尤其的惊悚。 “好香啊!这是什么味道?”
“不知道,刚才还没这么香,该不是什么迷幻香吧?”
“好像是从那位旗袍姐姐身上散发出来的。”
“用身体净化怨气,我的天,你究竟是什么人?”
张志龙瞪着大大的眼睛。 看着那黑色的怨气,不断涌入颜臻的体内。 她非但没被侵害,反而还净化出阵阵令人心旷神怡的幽香来。 这样的体质,真是闻所未闻。 颜臻等怨气吸收得差不多了,一张灵符打在柱子上,伸手用力一扯,徒手将恶灵从柱子里拽了出来。 “男的?”
张志龙震惊。 其余十几个恶灵都是女的,唯有这一个是男的。 男的穿着一身新郎服,大红色的,周身怨气缠身,凄厉无比。 颜臻看着他的面容,已大概算出他前世今生,故而喊他名字:“周生?”
周生看着很年轻,容颜俊朗,星眉剑目,俊朗中还带着几分阴柔之美。 似是许久没听见有人喊他这个名字,恶灵缓慢地抬起了头,脸上郁结的悠悠怨气散去几缕。 他盯着眼前的旗袍美人,眼睛里仿佛看见了希望。 他缓慢地开口:“是她让你来接我了吗?她没有把我抛弃,对不对?”
听他哀怨十足的话,颜臻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周生本是民国时期的一位阔少爷,生在无忧无虑的人家,偏偏爱上了廊坊里一位唱曲儿的艺伎。 那艺伎名叫牡丹,后来那牡丹染上了烟瘾,周生为了供养她,几乎是散尽了家财,败光了所有。 牡丹见他没钱后,转身傍上了一位富商。 临走前,还骗周生说她是去戒烟,等戒了烟之后就来找他。 然而周生的事儿被那位富商知道了,他找来下人,活活将周生打死。 周生临死都没再见到牡丹一面儿,而牡丹那句回来找他,成了他心中的执念。 于是他缠留人间不肯离去,随着怨气不断增加,终究幻化成了恶灵。 这些被害死的人,眉眼和牡丹都有相似之处,想来是被周生误当做牡丹了! 周生见颜臻沉默,激动追问道:“我的牡丹为什么没有亲自来?她是不想见我吗?还是怕我见到她犯烟瘾的样子?怕我嫌弃她?我不会嫌弃她的,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她说过会来找我的,说过会来的。”
她说话时神情热切,满目期盼。 等了一会儿,也没见颜臻回答,他似是猜到了什么,有些颓丧地后退了几步。 他背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身上大红新郎喜服如新开的血色之花,妖艳动人。 他抱住了头,满脸的痛苦之色,内心似乎十分煎熬,一遍遍地问着:“她为什么不来找我了!她是不是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