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好香啊……”

我被一阵鱼香味和小姑娘的说话声拉回现实，立刻睁眼。

“嘿嘿，小姑娘你肚子饿了吧？来，吃条鱼吧”

一面带诡异微笑，嘴角勾起的老头正猥琐地看向她。

“真的……好香”

小姑娘肚子饿得咕噜叫。她一脸沉醉地看向面前那盒色香味美的鲜鱼。

“吃吧……吃吧”

老头嘴角弧度越拉越大，其他乘客纷纷看向我们。

我则是惊恐万分。

刚才服完丹药光顾上看楼层，这车上——车上没有一个活人啊！

死魂！

我定睛一看盒中那物，分明是一条腐烂已久的死鱼，鱼肚还在蠕动！

“别吃！”

我赶忙拦住她。

“好香——好香啊！我要吃，我要吃！”

她眼神逐渐涣散，徒手抓鱼。

眼前漂浮黑气，分明是中邪！

“不能吃！”

我一边用力掐虎口，一边盯住她的瞳孔，余光瞥见窗外什么东西正隐隐发光。

见小姑娘还不醒，我只好尽量收着力气往她脸上拍两下。

“咦，这是哪儿啊……什么东西这么香”

糟糕，这女人醒了！

“我吃，给我吃！”

女人猛地推开我俩，疯狂地用手抓起腐烂的鱼肉，拼命往嘴里塞。

“好香，好香啊！”

她满脸陶醉。

在我眼中，腐烂的鱼糜还在散发腥味，腥红的鱼鳃挂在她唇边。

“不能吃！这不是人吃的食物，吐出来！”

我一把推开她，整条鱼却早已经被她吞进肚中。

“她吃了，她吃了”

老头的笑容愈发灿烂，发出计谋得逞的奸笑。

端坐在后门处那个和女人一模一样的“灵魂”渐渐变得清晰可见，最终实体化，而座位上的女人瞪着眼睛，不再呼吸。

我暗叫大事不好，老头忽然像得到某种力量般，眼睛直直往我看过来。

“躯壳，年轻的躯壳”

“小伙子，吃口鱼吧，吃口鱼吧”

一个眼镜男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用手提着一条眼珠子往外翻的死鱼。

等等，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鼓胀的司机，腥臭的水气，腐烂的死鱼，还有那种沉闷潮湿的感觉。

“啊，叔叔！我想起三年前的249路公交车新闻了！”

“它是不是冲进湖里，最终无人生还？”

我脱口而出。

“叔叔你也知道？！”

我推断的。看来，刚上车时候那种凉意并不来自空调，而是湖水！

“跟我抢躯壳……不行”

越来越多乘客站起身要把鱼往我嘴边送。

“叔叔，你有没有听过那种说法？据说枉死的人会一直重复死前做过的事！”

小姑娘一边往后躲一边问。

但是她和张习还活着，为什么三年前的车上会出现他们？

只有一种解释，车上这些是他们的“投影”，一旦吃下这些死人给的东西，就默认为同伴，把你拉下水，然后真的死亡。

“叔叔，我听老人说，水鬼会把人拉下去替死，他们是不是也要这样！”

水鬼不能离开水，他们为什么可以坐在车上？

乘客们浮现出兴奋的神色，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小姑娘，我想他们应该挺守规则的”

“啊？叔叔你疯了吗？他们会拉我们替死啊！”

“但你不也说了吗，他们会重复死前的事，所以他们还会认为自己坐在车上”

其实我也不敢确定，不过从刚才给孕妇让座来看，应该是这样。

“咳咳，遵守公交车规则，行车中不允许走动！不允许喧哗打闹！”

我站起身大喊。

乘客们愣住片刻，随即坐回位子上。

小姑娘神色恐惧：“叔叔，照你说的，那我们是不是也会和他们一起冲进湖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