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来接周容川的果然是个女人。林珈现在毕竟是周容川的员工，没露面。昨天马明的交代其实就欠妥，他完全忘了林珈是恒远员工这事儿。一旦真让二秘跟自己撞上，尴尬的是周容川。她看清了章佳宁的模样，坦白说，挺好看的。章佳宁好看，是大部分男人都会喜欢的那种好看，看似柔弱无骨，说话语气都比寻常人温柔百倍。不用做什么，只要说句话就会有一群男人冲上去帮忙那种女人。林珈多少有点妒忌。连一个和周容川并不相干的人都能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自己陪他睡了多少次了，还是要藏着。金屋藏娇几个字，现下到是真的适合用在自己身上。“林小姐，您快迟到了。”

沈姨在旁边提醒，林珈看看表，拿起外套出门。经过两天的休假，整个品牌部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开会开了一上午，新品推广方案的框架总算是出来个大概。这意味着，所有的人又要加班了。林珈不怕加班，但是不想跟这么多人一起加班。从前周容川在做决定的时候，就喜欢把自己关起来思考，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打开书房的门，顺便打个电话过去，说能做或者不能做，批或者不批。林珈跟他学的，一旦要做什么重要决定，就把自己关起来沉思。但公司里人太多了，她刚要进入状态就被打断，实在是烦躁的厉害。熬到晚上，品牌部灯火通明。“我下去买杯咖啡。”

林珈拿起手机下楼。做方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一个晚上赶出来那种，多半没法用。这熬夜的日子才刚刚开始。林珈在星巴克买了一杯冰美式，还没走出来就喝完了。周容川下楼的时候刚好碰见她，这地方人来人往都是恒远的人，他们可能不认识林珈，但都认识周容川。两个人眼神交汇，各自停顿几秒之后林珈想起什么似的跟他打招呼：“周先生。”

周容川眉头一皱。周先生？叫谁呢！“嗯。”

男人点头离开，林珈朝着他背影狠狠瞪了一眼。马明在周容川身后憋着笑，周容川看向他：“笑什么？”

“我笑林小姐有趣，吃醋不直说。”

“吃谁的醋？”

周容川云里雾里，马明帮他拉开车门。“您想，还有谁喊您周先生？”

二秘章佳宁。“她真是……”周容川坐稳，忍不住笑着摇头。妖精，真是个妖精。“最近品牌部又开始忙了，估计林小姐又要加班到很晚。”

马明说，“您今天还去珠江湾？”

“嗯。”

周容川几乎没犹豫，马明心里有谱了。周容川对林珈，必定是有几分真心的。“章佳宁现在负责的工作足够，不用多分给她了。”

周容川又说，“还是你来。”

“好的老板。”

马明应声，“我明天会跟她说。那陈教授那边……”章佳宁确实是凭关系进来的，她亲表哥陈执，是周容川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两个人关系很好，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也不为过。三年前陈执去国外进修，上周才回来，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表妹塞进了恒远。“我会跟他解释。”

周容川单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头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