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乖俩字，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林珈的不乖他见识过，当然不可能是真心赞美。周容川轻笑一声，“去洗手，一会儿吃饭。”

林珈点头走了，看都没看陈执一眼。她还没走远，就听这人跟周容川开玩笑，“唉，你挺宠着吧？”

周容川轻哼，“少问。”

“注意点啊兄弟，你有婚约在身。”

“不用你提醒。”

周容川有点不耐烦，林珈不敢多停留，赶紧下楼。晚饭在靠窗的小餐厅里吃，小桌，菜不少，很温馨。沈姨开了暖色的灯，照得所有菜看着都很可口的样子。林珈坐里面，挨着周容川，陈执跟周容川是对面，但目光隔三差五往林珈这边飘，似乎有什么话想单独对她说。林珈看不透这个人，也不了解他，本来没必要多客气，奈何自己有把柄在人家手里，就算不想客气也要收敛。“梁氏最近股票不乐观。”

周容川给自己倒酒，“是个好机会。”

林珈耳朵竖了起来。生意上的事情她虽然不擅长，但关注是真的关注。涉及到梁氏，她特想知道周容川打算怎么整自己的竞争对手。市场就那么大，狼却那么多，竞争必然存在。“再等等。”

陈执摇头。“我总觉得不对，不能掉以轻心。”

“商业间谍的消息也是这样。”

周容川出声，“我也在斟酌。”

“你有多少信心，商业间谍还是你的人？”

陈执一个反问，周容川竟然没能回答上来。确实是他有些轻敌了。派去梁氏的商业间谍已经去了很长时间，军心是不是还稳，是不是已经叛变了，周容川不好肯定。林珈听着两个人你来我往，只感觉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她又想起易淳对周容川的动静，对恒远的动静了如指掌，想必恒远之中，还有他的人。商战果然是没有硝烟，但最后输的一方或许真的尸骨无存。周容川犹豫，林珈直觉不妙，陈执也给自己倒了杯酒，“林珈在这儿听我们谈话，可是要交学费的啊。”

林珈一顿，“那要不，我先回避？”

商业机密，不管听的人能听懂多少，都有必要回避的。“不用。”

周容川当即否定林珈的想法，按住了她的大腿。他的手掌温暖，林珈心里也跟着暖。陈执盯着周容川看了几眼，“啧啧”感叹几声。俩人也算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彼此什么鸟样对方心里一清二楚。周容川可从来没这样过。“我的建议，你派去的人现在给你的消息，你听三分就行了。”

陈执分析道，“人家在梁氏4年，连生三级，人都是有感情的，你怎么能保证人家一直会为你所用？”

周容川眉头紧皱，“这么说的话……我确实需要重新考虑了。”

“不光是重新考虑的事儿，容川，这个节骨眼，你必须要有一个能完全信任的人，去梁氏帮你做卧底。”

桌上一阵沉默，陈执和周容川，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看向林珈。林珈一脸迷茫，紧张地握住拳头。梁氏？她倒是有这个心。可周容川应该不会让自己去的，如果他想让自己去，早就把自己派过去了。“不行。”

周容川果然摇头，“媒体拍到过她。”

“就说你们分开了。”

陈执说，“这还不容易？你要订婚，女人离你而去，投奔你的竞争对手，合情合理！”

“不行！”

男人突然间有些情绪失控，林珈下了一跳。他轻易不失态，喜怒虽然形于色，但情绪绝对稳定，堪比教科书一般的稳。林珈看向周容川，后者幽幽叹息，端起杯子喝水。“让我想想。”

周容川声音不高，却有疲惫之意。想来，他在恒远总裁位置上的每一天，都过的如履薄冰。“是，需要我做什么吗？”

林珈问。她都这么问了，算是给陈执台阶。后者确实打算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可周容川不给面子，抬腿踹了陈执一脚，疼的陈执倒吸一口凉气，可见这一脚用力挺狠。“我靠，你真踹啊！”

陈执摸了摸自己的腿，在呀咧嘴。饭吃了两个小时，后面一个小时聊的，基本和林珈的主线任务无关。她无聊，借口吃饱了就去卧室里休息，周容川必定不能拦着，给她让路。可她休息是假，干活是真。她等不了了，她自己联系了赵琰，问他梁氏的情况。“你等等我啊林珈，你这么突然问我也懵，我得查。”

赵琰在夜店里，夜店还没开门，就他自己和两个服务员，声音很空旷。“好，有消息告诉我。”

林珈说完挂了手机，结果易淳的电话涌了进来。“林小姐，冒昧打扰，见面地方，能不能换一个？”

“……你想去哪儿？”

“定位发你，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