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什么都不会原谅你,因为你曾经的抛弃。梁锦程心里明白,林珈说的都对。他没辩解挂了电话,林珈则去衣帽间选衣服。既然是商政联合的会,不能太亮眼,不能太妖娆,需要中规中矩。她选了长衣长裤,黑白灰配色,一点也不扎眼。希望到时候没人注意她,这样至少不会出错。然后她见机行事拓展几条人脉就行了,就算不白去一趟!聚会当日,周容川和林珈一辆车,商务车。说是主办方统一要求的,不能太招摇。林珈问他都有谁去了?周容川把她可能认识的人说了说,其中包括一个熟人,张明远。这人当时要升迁,后来因为得罪了周容川没升上去,不过在滨州本地威望犹在,终归还是用的上的人脉。“我外公也去。”
周容川说,“还有我爸妈。”
“嗯。”
林珈感叹,这男人真的是出生就站在罗马了,金钱权利一样不少,谁能不嫉妒?也就是和平年代盗贼少,搁过去,这绝对是劫富济贫的首选。“我尽量不和你母亲面对面,”林珈也算懂事,知道这样的场合里不能胡来。再者说,她也不是完全不顾及周容川的感受,总要为男人着想一些吧?而她这个态度,恰到好处让男人觉得心疼。他觉得他的女人,不应该活的这么委屈。周容川眉目间情绪浓重,林珈反而过来问他怎么了。男人摇头,“没事儿,但我外公还是要见的,老人家很惦记你。”
“自然。”
林珈说,“我分得清好坏,他是好人。”
宴会上,林珈还遇到个熟人。倪师傅。就是当时发布会,给她做旗袍的倪师傅。林珈也是这时候才知道,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旗袍师傅,其实手里握着那么多让人羡慕的资源。林珈更诧异,她竟然是周容川外公的战友。家里本身也是有权有势的,只不过大隐隐于市,不说罢了。倪师傅看到林珈,“你成功了,对吧?”
“托您的福。”
林珈说,“您给我做的那一身旗袍,每个重要场合我都穿它。”
“既然喜欢,可以再找我定几套。订婚的,结婚的,生孩子的,总有用得上的,都是熟人,我可以给你打折哦。”
倪师傅轻声细语,林珈觉得如沐春风。不过这几句话她也没放在心上,浅浅笑了笑就过去了。倒是周容川,悄默声让马明给倪师傅转了定金。后来周容川带着林珈去找他外公,三个人围在一起说话。老爷子上下打量林珈,“林珈是瘦了么?怎么看着比上次要单薄不少?”
“她累的。”
周容川拥着林珈,“那些事儿您也有听说,我不赘述。做生意哪有轻松的?她自己选的路。”
“也是无奈。”
老人家摇头,“行吧,落座吧,今天事情不少,林珈能来,也是机会。”
林珈对这样的场合实在是不熟悉,只能想保证自己不露怯。于老爷子提醒过,少说话多听。今天这些人,随随便便谁的一句话,都可能让滨州城翻天覆地。政策这个东西,对于大企业来说太重要了。张明远是座上宾,虽然升职无望,但这场会他依旧是焦点。周容川不抢他的风头,低调的很。张明远看了看到场的人,“感谢大家到来,这一次把大家聚在一起,其实讨论的问题还是之前的几个。不过就是滨州发展问题、税收问题,以及一些对滨州人民有利的政策。”
张明远侃侃而谈,林珈东张西望,对张明远并不感兴趣。周容川偷偷给她发信息,“能听进去么?”
林珈听不进去。她甚至不太明白,她来的意义是什么。倘若是梁锦程,或许还有一点觉悟,应该说什么,或者听什么。但林珈没有,她一丁点都没有。从前只知道官商黑不分家,如今总算是接触到了一点,开眼界还来不及,哪儿能抓住重点啊?林珈问周容川,“易淳没来?”
“他父亲来了。”
周容川说,“他不爱参加这样的场合,你怎么总惦记他?”
林珈侧过头看周容川的脸,吃醋了,很明显的不高兴。她不好交头接耳,就笑着没回信息。她只是好奇,以为易淳会来的。下半场,乔鑫的父亲匆匆赶来,林珈过去打了个招呼,问乔鑫人呢?乔董事长摇头,“她最不爱听这些,吵着无聊,我不忍心苛责,就没让她来。”
林珈笑,“您就宠她吧。”
“不然还能怎么样?自己的女儿么。”
乔董事长说着落座,就在林珈旁边。她莫名其妙,成了个C位。也就是这一场没有记者,否则C位都能抢疯。张明远在上面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林珈能听多少就听多少,也没强求。最后她只记住一句话,张明远说:“还希望各位多多支持,各位有什么需要也可以跟我说,我们互相扶持。”
嘴里说着互相扶持,其实是一种变相的薅羊毛。只是在座各位企业家也不是羊,没那么容易薅。周容川笑的不屑,他旁边的外公,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