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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向彪在县公安局待足了七天才回来,回来的时候,也是巧的很,正好在村口和姜娴碰了个正着。
也是刚刚好,顾老板这些天神神秘秘的,昨天说寻到了好料子,他得出趟远门去把那些木材运回来,再请最好的木匠给他们打家具。 姜娴其实本来想说,这提亲还没提上呢,干啥这么着急就选料子做家具了? 可是,见他兴兴头头的忙,她话到嘴边也没说出口。 没错,顾老板自徐向彪被抓走的第二天,一大早就拽着他大哥大嫂,提着六样礼,来提亲了,最后,意料之中的被拒绝了,理由很多,什么“胖丫儿还小啦。”“你们刚处对象几个月。”
云云。
不过,顾老板不气馁,姜家人说什么,他就听着,然后隔了两天,他又拽着他大哥大嫂去姜家提亲了。 结果自然还是被拒绝了,顾珩也没说什么,只道过几天再来,还说什么“求亲求亲,胖丫儿这么好,自然是要求来的。”姜家是厚道的人家,虽然提亲的事没定,但顾珩怎么着也是他们家胖丫儿的对象,在他们的观念里,以后迟早要结婚的,所以总不能把人家顾珩拒之门外吧。 再说了,人家顾珩表现的特别谦虚,态度好到让人挑不出错,姜家人也不好把他赶出去吧。 最后,就算不看顾珩的面子,人顾璁身体不好,姜家人也不忍让他久站。 所以,这次,顾珩送胖丫儿下班回去的时候,跟姜家人说,本来准备再来求亲的,可正好找的花梨木材料子到了,他得出去两天,请五哥帮忙接送一下姜娴之际,姜娴清楚的看到她大伯二伯和她爸明显的松了口气。 这是已经被缠怕了? 姜娴其实有点怀疑,这般情况下,是不是很快他们就要受不了,进而就答应顾珩的提亲了? 以顾珩的狡猾,是不是就抱着这个心思呢? 不过,对于这件事,姜娴抱持的是观望的态度,既不帮顾珩说话,也没帮姜家推脱。 她聪明着呢,帮哪边另一边都交代不过去,吃力不讨好,她干脆保持中立。 其实,比起未知的结婚,姜娴私心里还是希望处对象的时间能够再长一点。 原因无他尔,就是觉得结婚其实是一件挺麻烦的事情。 男女之间究竟能不能一直走到老,相互之间会不会厌倦彼此,在姜娴这里依然是个无解的命题。 虽然有她家三巨头夫妻和睦为证,哥哥嫂子们似乎关系也都挺好的,但她以后和顾珩如何,又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虽然答应了顾珩,但她心里其实还在说服自己。 观念的改变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姜娴虽然觉得自己已经和华国姜娴合二为一了,她们就是同一个人,但曾经漫长的澜国的记忆,早就让她形成了极为顽固又刻板的观念。 理智上,她知道她不需要害怕,因为不再是孤独一人,自己要勇敢的迎接新生活。 但,心中的某个小角落,还是会有隐隐的不安,那是一种对于未知的恐惧。 总而言之,顾老板这两天有事,所以,姜娴倒也落得清闲。 今天也是凑巧,她今天有采访的任务,结果需要采访的那位技工临时有事改了时间,所以她比之前早下班了,顺便还去五哥所在的厂子里知会了五哥一声,她提前回去了。 谁能想到,就和徐向彪遇个正着? 姜娴本不欲跟这种人说话,奈何那人似乎并没学乖,见她走来,他就站在路中间,双脚一叉,竟然不走了,浑浊的双眼微微眯起,怨毒的盯着她。 姜娴目不斜视,走到近前,她站直了身子,停下了步子,就静静看着他。 徐向彪讽笑着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从皱巴巴的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燃,然后对着姜娴脸的方向,吐了个烟卷子。 姜娴脑袋微侧躲开,不耐烦道:“好狗不挡道。”
大约是这话,彻底激怒了徐向彪,他突然脸色整个一垮,面目扭曲到狰狞起来: “好狗?劳资有今天,都是你们害的,以为这样,姜大牛就能上了?踩着我爸?想得美?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姜家还有顾珩,合谋做的这事情!”
他恨极了,他爸妈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了。他自己这一次在那小屋子里连续写了七天的检查,老婆也跑了,他有今天都是这贱人和她的家人害的。 姜娴冷冷一笑,这可真是,有的人,莫说被教育个十天八天了,就是关十年八年,估计都改不了狗吃屎的本性。 徐向彪最见不得姜娴这样,他被姜娴的表情一激,新仇旧恨袭来,立刻口不择言: “你这个贱人,装什么高贵冷艳?你告诉劳资,你是不是就用这副狐媚劲儿迷的顾珩五迷三道的?啧,真没想到,他好你这口。”
说着,喉咙里还发出令人恶心的“嗬嗬”邪笑。 姜娴抬眼,眉头几不可闻的一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徐向彪根本没看轻她是怎么动的,就感觉下巴像是被巨斧劈了,咔哒一声,然后天旋地转,人重重的砸在地上,胸口被狠狠的踩着…… “啊……”他一句话再也说不出来,眼中是仿若见到鬼一般的恐惧。 他抬眼对上姜娴的眼,浑身狠狠的打颤,终于没忍住,胯下一热,一泡尿透过裤子,洒在地上,一股子尿骚味瞬间弥漫开来。 那是怎么样的眼神?就好似一个魔窟,陷进去就会遇到极端可怕的事情一样,这种可怕比他身上的痛楚更加让他不寒而栗。 徐向彪突然之间清醒过来,这女人手段可能比顾珩还狠,只是她隐藏在顾珩身后,因而让他忽略了她。 远远的有人已经看到这边的动静,往这边聚拢而来。 姜娴不想多留:“感情你忘了我之前打你的事了?教你学个乖,嘴欠,下回可能连命都没了,不杀你,只是不想脏了我自己的手,还有,徐广国做了坏事,自该付出法律的代价,人在做,天在看。”
她松开脚,头也不回的往回走:“你下颚骨折了,就当你骂我的代价,我提前收了。”
说罢,施施然的袅袅娜娜的远去,留下脸色灰败的一滩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