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宝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江锦言不由感觉心内一慌,脸颊红了一下。“小锦,你被虫子咬到了?什么虫子啊,厉害不厉害?消毒了没有?”
果然,沈津一下就紧张起来。“一只坏虫虫,把妈咪嘴巴都咬肿了。”
念宝小嘴一嘟噜,就全说出来了。沈津似乎有些明白了,看她的眼神就有些晦暗不明。“念宝,吃饱了吗?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江锦言不能直视沈津探究的眼睛,只好转移话题。“妈咪,你脸怎么红了?”
这个孩子今天是来补刀的吗?“念宝,妈咪今天还有事,快点回去了。”
江锦言也不管他,上前拉着念宝就要走。“小锦,什么事那么急,让念宝吃完再走嘛。”
“宴宁今天发烧了,我刚从顾宅回来。”
“严不严重啊?”
沈津忙问。“哥哥发烧了吗?难怪今天没去学校呢?”
念宝也问。“没事了,已经好了。”
江锦言轻描淡写。有些事情还是不让他们知道的好。“妈咪一定累坏了,念宝我们回去好吗?东西打包回去吃。”
沈津善解人意地劝解念宝。“好!”
念宝懂事地点点头。从汉堡店出来,江锦言带着念宝和沈津道别。沈津公司还有事,所以自己开车离开了。回到锦言馆,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江锦言简单吃了饭,上楼洗漱一番,换上睡衣,准备早早睡觉。临睡前,她打开了电脑,看医院监控。自从那天爷爷闹着说见鬼后,她每天回来都要看一眼,看爷爷有没有出现异常情况。今天爷爷似乎情况还挺好,一天情绪都很平稳。江锦言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把电脑放下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一个黑色的人影,只那么一闪,就过去了。江锦言以为自己眼花了,又重新播了一遍。果然是一个黑色的人影,很快,他只在爷爷床边一闪,就出去了。这个身影明显是个男人,个子小小的,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头上还戴着一顶鸭舌帽。他在爷爷的床前也就十几秒的时间,背对着监控,手里不知在做什么。一下子,江锦言的脸就绷紧了。这是什么人,难怪爷爷说有鬼?会不会是这个男人捣鬼?想到这里,江锦言立即拨打护工电话,询问下午一点多的时候,谁进去病房了?护工也傻了,她下午有点拉肚子,就出去了一下,一点也不知道病房里进去人了。这是谁啊,为什么闯进别人的病房啊?想想上次,爷爷闹着说见鬼了,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也不对!江锦言反反复复把所有的监控都看了。目前,只有这一天有黑衣人出现了,别的时间还真没有。江锦言只好叮嘱护工以后注意些,然后就挂了电话。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忙了一天,江锦言困意上来,不由沉沉睡过去。*江家洋房江闻德已经喝多了,歪躺在客厅的大沙发上,由江母亲自倒了一杯茶送过去。“蔚然呢?”
他有些支吾不清了。自从那天从寿宴上回来,顾北辞就默许他们江家重返公司,算是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吧。看来蔚然是宴宁母亲这张王牌很管用啊!“已经睡了,最近她刚接了一部戏,明天就准备试戏。”
江闻德咧嘴笑了。顾家不愧是顾家,只要顾北辞发句话,江蔚然死鱼也能翻身。不对,这什么比喻?“这次多亏了顾家老夫人了。”
江闻德带着醉意点点头。其实这次他们江家能避过难关,还真是她暗中帮忙,托了不少人情。“过两天,新戏开机有个发布会,听说老夫人还要出面呢。”
江母笑意盈盈。自打顾老爷子带着顾老夫人重回帝都,他们江家就像人生开了挂,一路绿灯,简直太爽了。“只是……”江母欲言又止。“什么?”
江闻德眯着眼,几乎要睡过去了。恰在这时,佣人禀告说有人来了。这么晚了,谁还会深夜来访呢?“谁来了?”
江闻德顿时酒醒了一半,不会是讨债的吧?好不容易才清净了几天。这时,江母已经把人接了过来,定睛一看,不是别人,却是沙老六。沙老六个子小小的,身材瘦弱,乍一看好像一个女人的样子,但实际上是道上鼎鼎有名的人物,专门干一些明面上做不来的事情。“怎么是你?出什么事了?”
江闻德已经从沙发上坐起来,端起桌上的醒酒茶慢慢地抿了一口。再怎么说说,他也是江家的老总,派头还是要有的。“今天出了点小意外。”
沙老六哑着嗓子低低地说道。江闻德没说话,抬眼瞄了他一眼。“是这样的,我今天喝了点酒有些晕,就把监控这件事給忘了。”
江闻德顿时身子一硬,目光也随之凌厉起来。他把茶杯放下,沉着脸:“你这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沙老六有些耍赖:“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一时失误!”
“那我们不是要被发现了?”
沙老六嘴角一歪,露出一口大黄牙。“怎么会?我下手很快,一分钟的时间都不到。”
江闻德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笑。那个姓江的医生可不是省油的灯,几次事件都被她发现了。“总之,我下次注意就好了。”
沙老六转身要走,快出去的时候,突然又停下了。像是电影慢镜头,他缓缓地又转身过来,眼睛直直地看着江闻德。灯光下,莫名地看着他的脸有些发白,带着一种死人的惨白,一点血色都没有。江闻德一怔,差点失了魂。难怪人家都叫他鬼见愁,沙老六一直都是这样的么?“他可是你家老爷子,你就那么想让他死?”
莫名地,沙老六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恍若石破天惊般,江闻德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确实,他派沙老六定时给老爷子注射一种迷药,以便让老爷子继续保持昏迷状态。要不怎么办?眼见老爷子病越来越好了,太影响他们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