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颗,又开始解第二颗。时向暖的脑子里瞬间浮现少儿不宜的画面。空气一下子变得稀薄了一样,时向暖的心抖了起来,连带着她的声音也抖了起来,“陆亦寒,我们不能这样…不能…”他们可是兄妹…眼看陆亦寒已经解开了第三颗扣子,露出了大片肌肤,时向暖这才想到逃,她转身就打算开门。结果,陆亦寒先一步一手撑在了门板上,她的心脏跟着抖了下,“陆亦寒,你冷静点,我知道你很痛苦,可是…”她没敢看他。陆亦寒将衬衣脱下,将侧着身子的她拉着面对着他。时向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陆亦寒看着她,拉住她的手腕,让她的手绕过自己身后,落在自己后背的某处。那里,有一条至今未消的疤痕。“这个,你还记得吗?”
他没有了面具,只能用这个证明他的身份。时向暖抗拒的手指,在碰到那条疤痕时,僵颤了下,连带着她整个人都僵颤了下。她整个人仿佛触电了般,有片刻的脑短路。紧跟着,认知又如同狂风席卷,蔓延至每一根神经。她忘了呼吸,忘了心跳,手指颤抖地在那里来来回回摸了几下,猛地睁开眼,上前确认。看清楚那道疤痕,她鼻子一酸,眼泪就如同涨潮的海水往上涌。她怎么会不记得这条疤。这是当年在学校后面那条巷子里她被一群小混混欺负的时候,他赶来救她,被捅了一刀。因为伤口很深,缝了八针,住了一个月的院。她也在医院照顾了他一个月,那是他们难得在一起的二人时光。这条疤痕她曾反反复复摸过无数次,每摸一次,她就觉得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因为那是他爱她的见证。怪不得,怪不得他从来不让她看他的身体…“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时向暖顿时大喜大泣,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喜他们不是兄妹喜他还活着喜她从始至终爱的都是他一个人。泣他一直瞒着她,从他们五年后重逢的那一刻就瞒着她,害她因为他两个面孔,几度怀疑自己滥情,害她为他的死难过内疚到晕过去,害她以为他们是兄妹,痛苦得想死…陆亦寒将泣不成声的时向暖拉进怀里,将她的头按在了他的心口,“让你承受了这么多,都是我的错。”
时向暖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听着他温情的话,眼泪淌的更凶了,“你个骗子,大骗子,大骗子…”“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死了有多难过…”“你知不知道我以为我们是兄妹有多痛苦…”“我知道,我知道…”陆亦寒将她搂得更紧,蹭着她的发丝,任她捶打,任她发泄。“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时向暖哭诉到哽咽。陆亦寒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你就不会瞒着我…我以为我们是兄妹,这辈子都没办法在一起了,如果不是姐姐偷偷告诉你,我们这辈子就这样分开了…”时向暖边哭诉边吸鼻子,上气不接下气。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陆亦寒听着,心都要碎了一样,之前发烧的不适感通通都不见了,只剩安慰她的心:“不会的,即使她不告诉我,我也会查清楚你离开的原因,来找你…”时向暖好半响才渐渐平复下来,将眼泪鼻涕全蹭在他身上。陆亦寒忍不住咧开了嘴角:“我不能洗澡,你弄脏了,要负责…”时向暖这才想起他身上的伤,拉开了和他的距离,看着伤口包扎得还好,才稳了下呼吸,用哭红的眼睛看着他:“你是安世琛,为什么会变成陆亦寒的模样?”
“你有什么问题能不能到床上再问。”
陆亦寒感觉头有些晕。时向暖顿时红了脸:“陆亦寒,问你事情的时候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哪里不正经了,我有些头晕,怕这么站着会晕倒,想躺会…”陆亦寒拉住她的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看是你想多了吧?”
“我就多想了怎么了?”
时向暖尴尬地想捂脸,但还是理直气壮地还嘴,将他拉到床边,“你先躺着,我去给你打水…”他是安世琛。是她曾经不要脸主动追求过的男人。她在他面前才不会不好意思。刚刚她鼻涕眼泪都蹭在了他的身上,时向暖打水给他擦身,“现在能告诉我了吧?”
陆亦寒躺在床上看着她,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还不行,我想搂着你说…”时向暖经历了兄妹之事,也知道了自己从始至终喜欢的是一个人,丝毫没有矜持,给他洗好就爬上了床,任他的手掌穿过她的后颈,将她揽进怀里,“现在可以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