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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半生缘一世情 > 第五章 帝王心

第五章 帝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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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最初费莫宝麒有些后悔自己的武断和草率,可是再一思量,他就觉得他做的是正确的,他告诉自己他为的不是自己,而是整个费莫一族,是他和兄弟宝麟的家门荣光。自古以来,哪个女人不是为着家族谋利益而出嫁的呢?远的不说,就说自己的姑姑,不就是在阿玛和蒙古内喀尔喀部对战的时候,为了不战而屈人之兵,才将十八岁的姑姑嫁给了时年已有五十六岁了的巴特尔大汗,作为交换,阿玛不也娶了粗鲁野蛮的巴特尔大汗的女儿如其其格当侧夫人了吗?从此换来了漠南蒙古内喀尔喀部与大清的永世臣服,也造就了一等侯爵勒保的风光一时无二。自己和父母兄弟在妹妹未曾婚配之前已经是极尽宠爱了,妹妹此时难道不应该知恩图报回馈家族么?况且他还没将妹子嫁给垂垂老矣的蒙古王公呢!当今圣上可是正当年,若是皇帝能够垂青妹妹,那可是富贵荣华不可限量,也是一番锦绣前程,纪衡是绝对给不了的,也是嫁给蒙古王公所无法比拟的呢!想到这里,他打定主意,今儿个就必须要将这件事情和费莫夫人说清楚。趁着现在还没正式定下来,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免得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纪衡的身后是大学士、兵部侍郎纪昀,朝中的二品大员,虽然已经是年过古稀的老人,但依然不能小觑,若是得罪了纪昀也是不好收拾的。那边,没正形的宝麟正和费莫夫人算计着要冲纪衡要多少聘礼,瞧他那张狂的样子,仿佛是要狠狠的敲纪衡一笔他才能如意一般。费莫夫人被他逗得都撑不住了,本来想要板着脸,可是竟板不住,只是一个劲儿的在那笑。看着宝麟越说越不成话,费莫夫人终于虎着脸骂道:“好!好!你就这么折腾纪衡吧!小心着你将来说亲,也有人这么折腾你!”

说道后来,费莫夫人又有点板不住了,眉眼又开始笑眯眯的了。费莫夫人这边儿话音儿还没落,那边儿就听见一个娇俏的声音儿接着说道:“不知道那恭阿拉家的兰轩会和二哥哥要多少聘礼呢?公中可是没钱出,我可是知道二哥哥可有不少的体己!”

不用回头,听声儿就知道这是宝瑛过来了。宝麒刚刚上前一步,想要和宝麟和费莫夫人说宝瑛选秀的事,宝瑛一出声,却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虽然已经找了很多理由来说服自己,告诉自己他做的事情是为了宝瑛好,也是为了家族好,是合则两利的事情。可是在宝瑛面前,他还是心虚不已,刚刚已经到了唇边的话硬生生的被他咽了下去。宝麟则被宝瑛的那句话吸引了注意力,“恭阿拉家的兰轩?不是恭阿拉家的老二要和宝绫议亲么?怎么又出来了个兰轩?”

宝麟带着几分错愕,愣愣的看着费莫夫人,不解的问道。“人家不愿意娶咱们家的女儿呗!”

费莫夫人拿起身旁的茶盏啜了一口,这茶微微有些凉了,这让她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身旁的侍女也是有眼色的,连忙从费莫夫人的手里接过茶盏掀了帘子到了外面将茶水倒掉并换了热茶上来。“也不是不愿意和咱们家结亲,而是不愿意和那位结亲。”

费莫夫人手里捏着帕子,朝着如其其格的院子方向比了比。这如其其格仗着自己是蒙古王公的女儿,从不把费莫夫人放在眼里,若不是勒保在费莫夫人身后力挺着,再加上费莫夫人虽然面上瞅着柔顺,可是骨子里也是个不好相与的。估计早就被如其其格骑到了头顶上。“正好,京里面传宝瑛的闲话,让恭阿拉家抓了把柄!”

费莫夫人接过热茶,又啜了一口,继续和儿女们说这件事。“可是,到底是不愿意丢了咱家这门亲,这才要和宝麟结亲的。说起来好笑,前些个日子,他们还托媒人来说宝瑛了呢,我这要是答应了,可不是彻底将那位给得罪了么?”

“居然还有这等事情?”

宝瑛瞪着溜圆的杏核眼吃惊的看着费莫夫人,转而她又笑眯眯的扑到费莫夫人的怀里撒着娇,“额娘待我我最好了!瑛瑛谢谢额娘了!”

不用想也知道,并非是怕得罪如其其格,自打如其其格嫁入费莫家,这都十六七年了,她从未回到过蒙古草原,谁怕她能怎么着啊?定是,费莫夫人知道宝瑛的心意,想都没想就替她回绝了。“瞧瞧,瞧瞧!”

费莫夫人指着怀里的宝瑛一副料事如神的样子打趣道,“我说什么来着?女大不中留吧?”

“额娘啊!那有这样说自己女儿的呢?”

宝瑛红着脸,在费莫夫人的怀里一顿揉搓,将好好的油缎子的旗装弄得皱皱巴巴,而费莫夫人呢?一边哎呦呦的唤着,一边从怀里半真半假的向外推着宝瑛。宝麒和宝麟皆失了调笑的心,宝麒心中有事,本来他是想说出来,可是瞧着宝瑛和费莫夫人对纪衡这般满意的样子,他倒是有些难以说出口了。宝麟则是怅然若失,他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再想刘司狱家的小姐了,可是骤然听到家中要给他定亲,他还是有种黯然神伤的感觉,此刻的他愈发的羡慕宝瑛和纪衡能够携手相伴一生了。而此刻的嘉庆皇帝却有着说不出的孤独,他不能单独下任何诏书,不能私自与任何大臣交往。虽为皇帝,可是所行之事与当初做皇子时并没有什么不同。正当嘉庆皇帝寂寞孤苦难以抑制之时,时任两广总督的朱石君给乾隆皇帝送上了一份大礼。他把乾隆的诗作四万多首收编订册,分初、一、二、三、四、五集,并详加注解评述,这真是一项伟大而又艰巨的工程,太上皇异常高兴,便准备授朱珪为大学士。嘉庆皇帝得知消息后,喜出望外,写了许多诗篇向老师祝贺,并盼他早日到京,以解渴想之情。可是谁知道,这些个祝贺朱石君的诗篇和书信还没有邮到朱石君的手里,却先呈到了和珅的书案上。因着朱石君曾和嘉庆皇帝一起里应外合的算计过户部主事的位置,导致和珅一时失算将户部主事的肥缺补给了纪昀的儿子纪衡,和珅正是郁郁难忘,此刻可是让他抓住了机会。这些诗稿就是“石头”,他要用它一石二鸟。于是和珅跪到太上皇面前奏道:“太上皇要提拔朱珪作大学士,诏书还没发下,却有人向他报喜道贺了。”

“哪一个?”

乾隆皇帝眼皮儿都没撩一下,闷声问道。和珅把嘉庆皇帝的诗递与乾隆皇帝,奏道:“如此,则嗣皇帝欲市恩于师傅显而易见了。”

乾隆皇帝听说是嘉庆帝要向他的师傅卖恩讨好,非常震怒:这不是培植私党吗?自己的权力受到威胁,岂能听之任之。太上皇立即召来军机大臣董诰,问他道:“你久在军机处,刑部,像嘉庆帝这样的事按大清律,违背了哪一条?属于哪一款?”

董诰听到这些,内心震惊:这是和珅谋害皇上,千钧一发,市恩大臣,按大清律即要将其监禁。董诰不露声色,回太上皇的话道:“臣请太上皇息怒,人发怒时是由于心情激动,而心情过于激动就要说过头的话;待太上皇息怒,心平气和,臣再为太上皇解释,若太上皇此时心情激动不止,臣则不敢言。”

太上皇沉默了一会儿,渐渐冷静下来。董诰道:“朱石君作了皇上五年的师傅,皇上与朱石君既然是师徒,其情当是师生之情;且皇上诗稿之中绝无不当之言。太上皇暂且搁下其君臣不论,若是一个学士得知能与教授了他五年、与他朝夕相处了五年的老师相会,作诗向他祝贺,难道不是情理之中吗?这样看来,太上皇只认嘉庆皇上与朱珪是君臣关系,却忽略了二人本为师徒也。君臣之义,义;师徒之义,亦义也。后者可废止乎?如太上皇与皇上,为君臣又父子也,皇子孝敬父皇,体贴入微,此为人子之大伦也。若只以君臣论之,则疑其有他图,这实在是不恰当的理解呀,请太上皇明察。”

乾隆皇帝听后,道:“你是朝中的元老重臣,希望你好好地为朕辅助他、经常地教导他,让他知仁、知义、知伦。”

这件事虽然被乾隆皇帝的宠臣董诰一篇巧妙的说辞化解了,但乾隆皇帝到底心里还是不舒服,过了不久他还是找了个不是,贬朱珪做了安徽巡抚。一连串的事情让嘉庆帝更加清醒。太上皇视权如命。他若不加收敛,必为所废,真是如履薄冰呀。过去,康熙帝屡废太子,杀了多少大臣!而对于和珅,嘉庆皇帝则愈加警惕,他清醒的认识到:现如今,他绝对动不了和珅。虽然他是乾隆的儿子,但是自打乾隆四十六年至今,每年看起来赴避暑山庄都有皇子随行,可御前行列只有和珅随从,别人不能靠近,连这些做皇子的都不能近在御前。他清楚地知道:若不小心而得罪了和珅,他必然挑唆于太上皇面前,他必有种种的说词借太上皇之手要挟于他,乃至更他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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