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含血喷人!怕是你敢做不敢承认吧!你们洪家竟然养出一个贼来,无论传到哪里,恐怕脸上都没光吧!”
方氏依依不饶,字字珠玑骂着洪老幺。洪老太太瞪了一眼林小草。林小草脸色煞白。颤颤巍巍走上前来。“娘!您就别在这闹了!这…这…苞米真是买的…我早上一早起来做饭就放在灶台边了!”
林小草都快哭出来了,夹在两边不是人。谁料这话才说完,方氏的巴掌无情的扇了上去。“没用的东西!这才过门几天,就帮着婆家说话!我白疼你了!养了一个白眼狼!”
林小草无助的捂着脸蛋。本来在洪家就没什么地位了,全仗着老娘做靠山。如今老娘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扇自己的耳光,以后怕是在这个洪家更难容了。林小草紧咬着牙,低下头去,一言不发,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洪老太太的肚子非常应景的叫唤了起来。旁边的饭菜香更是勾得馋虫四起。再让林家人如此耽搁下去,怕是饭菜都要凉了。洪老太太皮笑肉不笑的上面一步:“亲家,这事怕是有什么误会,我洪家家大业大,也犯不着为了几根苞米去偷!你说是吧!”
“哼,你们洪家干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那我哪里会知道!”
方氏别过头去盯着周氏。周氏一阵心虚,微不可见的往后挪了挪。方氏冷笑着:“大山说了,昨晚他亲眼看见那个偷苞米的人了!就是你们洪老幺!要不要叫洪老幺出来对峙?”
洪老太太面上有些挂不住了。这事就是自己指使洪老幺去干的,想着他人机灵些。没想到也是个没用的东西。“林大山!你可不能信口胡咧咧,诬赖了我家老幺!”
洪老太太冷冰冰的警告着。林大山哪里顾得了那么多。直接上前一把按住洪老幺的肩膀趁他不留神,拽起他的袖子。好家伙!一条红中带青的棍子印,清晰可见。“就是他!昨晚胳膊挨了我一棍子!”
林大山将洪老幺的胳膊露个大家看。这会子,洪老幺脸在抽搐。自己去偷苞米这事儿,除了洪老太太,就没人知道。他为了挽回最后的一点颜面,握起拳头,朝着林大山的下巴就是一个上勾拳。林大山一个没防备,整个脑袋朝后仰,牙齿狠狠的咬在舌头上,跌跌撞撞,砸在柱子上。他的后脑撞了个闷响。一时间,只觉得嘴巴里一阵腥甜,口水,血全涌了出来。难受得七荤八素。“洪老幺!自己偷东西还不承认,竟然打我大哥!我跟你拼了!”
林小山叫嚷着就冲了上去,跟洪老幺扭打在一起。他那整日吃不上什么有油水的东西,年纪又比洪老幺小,哪里会是他的对手。没一会功夫就被洪老幺按在地上搓圆揉扁。林大强整一个愣了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手足无措的大喊着:“别打了!别打了!”
方氏冷着脸,一言不发的望着他们的撕打,心里恨不得把洪家人千刀万剐。林大强眼看着场面就要不受控制了,也顾不得其他,忙从洪家跑了,直奔半山腰上的老宅。方氏见林大强跑了,心里一慌,狠狠的将林大强骂了几遍。这又直接开始撒泼打滚起来。“大伙快来看呐!看看他们洪家人!一窝子的贼!”
那声音越喊越大。洪家人却非常淡定。眼下林家的顶梁柱都跑了,眼下这些个杂碎,再蹦跶也蹦跶不到哪里去。除了洪武冷着脸站在一旁看戏,其他人哪个不是落井下石。巴不得把林家人踩在地上碾死。林小草作为一个中间人,哭哭啼啼的听着面前的吵杂,只觉得脑袋快要炸裂了。而林大强到林家老宅后,焦急万分的喊上林小翠,抱起文杏就走。林小翠一碗稀饭还没下肚,就被急匆匆拖下山来,冲进洪家。整个院子里,那叫一个狼藉。男的女的打成一片。林家人早占了下风。而方氏依然不死心。叫指着洪家人的鼻子大骂。“你们洪家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偷人东西,欠钱不还!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就懒得数了。别以为人人都怕你们洪家!老娘压根就瞧不上这做派!我呸!”
说着,直接一抬手,把洪家的饭桌给掀翻了。这不是在打洪老太太的脸嘛!还打得啪啪响。村里一些个吃完了早饭闲荡的人,都堵在门口等着看好戏呢!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洪武,见林小翠进了门。而钱氏那没点眼力劲的,把出气点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你们林家也没什么了不起了,林小翠天天暗地里干那些事,谁知道干的什么勾当!一点破苞米、野杏子拉到镇上去就能换钱。怕不是早就跟镇上那周记的掌柜有一腿,钻被窝了吧!”
洪武脸都黑透了,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势,走上前来。冷漠的望着院子里的闹剧。只见他体态安详,气沉丹田,一声怒吼!“别吵了!”
这吼声,穿破力极强,再旁人听来,尤为刺耳。正在唇枪舌战和动手动脚的两方人马都安静了下来。怔怔的望着洪武。大约一分钟过后。洪老幺为首的突然怒骂了一句:“洪武!你要死啊!吼什么吼!”
骂完,又要对林大山、林小山一阵拳打脚踢。二人已经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露在外面的皮肤,不少的红印和淤青。可想而知,衣服下面还有多少。洪武哪里会眼睁睁的看着洪老幺再次动手。走上前去,一弯腰,提溜住洪老幺和洪大郎,像提溜了两只小鸡。二人离了地,双脚拼命乱蹬。“叔!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
洪老幺怕极了,拼命挣扎。奈何洪武一言不发,直接将二人提到远离林家人地方,这才放开手。洪老幺一落了地,那气头一下子上来了。趁着洪武背过身去,抬起脚就要往洪武的脚弯子处猛踢。他那点小动作,哪里逃得过洪武的眼睛。这些年在山里打猎,要是没点机灵劲,怕是早就被豺狼虎豹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