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上官瑜,众人皆是一头雾水,但她并未打算多做解释,只道:“嗯,分开行动吧。”
商令觋已踱步走向门口,临出门前,挑了挑眉,叮嘱一句:“自个儿小心些。”
上官瑜笑了笑:“知道。”
话音未落,就见商令觋已大步跨了出去。上官瑜并未在意,侧眸看向周氏道:“母亲,您先在厨房坐会,哪儿也不要去。”
周氏知道女儿一惯有主意,既然她这么说,肯定已想好接下去要做的事,所以什么都没问,点头道:“好。”
上官瑜又看着楚大娘道:“大娘,您现在就跟平日里一样,坐在院子里劈柴,邻居串门或者经过招呼,都尽量平常心,千万别露出异样来。”
“好,好,我晓得了。”
上官瑜又提醒:“但记住,哪里也不要去。”
楚大娘用力点了点头。“南香,你留下照顾夫人。”
上官瑜交代。南香:“是。”
楚阿五眸光不由自主的偷偷追随着她,看着她淡定自若的一一嘱咐,心隐隐生了一种安定温暖的感觉。“阿五,你陪我去一趟范秀才家。”
上官瑜突然偏眸看向他。楚阿五来不及回避,视线就这么撞了正着,他只觉呼吸一窒,瞬间慌乱的移了眸光。“阿五?”
上官瑜奇怪道。“嗯,好。”
楚阿五极力稳住狂跳的心,深吸口气,低声应道,“现在就去吗?”
上官瑜没有深想,点头应道:“是。”
短短一日发生这么多事,阿五神色举止有些奇怪也属正常,倒也没人往男女之事上想。上官瑜让南香替她盘发束冠,与周氏道了声别,便与楚阿五一道去了范黎家。路上,她将计划同楚阿五大致说了一遍。楚阿五静静听着,没有任何质疑,最后只道:“好,都听你的。”
上官瑜要的便是这般听话的人,闻言,唇角微微上扬。两人很快到了范黎家。相比于左邻右舍的陋室,范家的房子在其中便显得宽敞亮堂许多。范黎父母健在,上头还有兄嫂,因为他未成家,所以一直住在一起,并未分家。不过,上官瑜两人到的时候,屋内只有范黎一人在。“你们怎么来了?”
见到不请自来的两人,范黎一脸惊喜,“有道是赶早不如赶巧。若不是我心里惦记着状纸一事,这会儿你们只怕就要扑了空。”
未等两人开口,他解释道:“今日我们一家都去邻村亲戚家吃酒席。”
上官瑜笑道:“那果真是巧。”
范黎笑盈盈附和点头。“对了,你们突然过来找我何事?”
虚礼几句,范黎很快问起了正事。上官瑜没绕圈子,直接说起来意,她家仆人终于找到她们,所以马上要离开了……最后道:“想想还是让阿五陪着过来,同你道个别。”
范黎略带一丝不舍,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能有幸相识俞公子,已是范某荣幸。”
上官瑜笑道:“我应该会在钱塘待一段时间,相信很快便能见面。”
范黎拱手:“后会有期。”
上官瑜作揖道:“后会有期。”
楚阿五异常沉默,他心里清楚,这一别,恐怕与范黎再难相见。范黎只以为他也舍不得上官瑜,拍了拍他肩膀,安慰:“俞公子不是说了,等她到了钱塘,一有皇上消息,就通知我们过去。别整的跟个姑娘似得扭扭捏捏,叫俞公子笑话咱们。”
楚阿五没像往常般驳他一句,只是看着范黎,语带深意道:“嗯,有缘自会相见。”
范黎笑着揶揄他:“看来最近书看的很是勤奋啊,竟文绉绉起来。”
楚阿五却是直接转了话题:“听俞公子家的先生说,近来有流寇流窜到我们镇上,保不准就晃到楚家村来,你自己小心些。”
范黎笑道:“我一个书生,一穷二白,即便真有流寇到村上,只要眼睛不瞎,肯定直奔刘家和里正家去。”
上官瑜笑了笑,应和了声:“范公子所言极是。”
楚阿五从未对好友说过违心之话,心里别扭又不习惯,没再接话。上官瑜见此行目的达成,道:“我家先生还在等我,范公子,就此告辞。”
范黎道:“告辞。”
将两人一路送到了门外。楚阿五回头看了他一眼,终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扬手朝他挥了挥。范黎笑了笑,抬手跟着挥了下。“看来你这兄弟还未发现自己写的状纸被偷,告御状之事已被发现。”
上官瑜边走,边轻声道。楚阿五低应了声,道:“刘仁贵应该想着一劳永逸,釜底抽薪,所以先来找你说项,还未来得及过来找阿黎麻烦。”
上官瑜道:“这样更好。”
两人聊着,很快回到了楚家。商令覡已不知从哪里找来两辆极豪华的马车,就明晃晃的停在院子里,惹得左邻右舍都好奇张望。一村民看着正巧回来的楚阿五,忙拦着他,八卦兮兮问道:“阿五,你家这是谁来了?”
楚阿五低眸看向上官瑜。上官瑜在旁笑着答:“应该是我家的仆人来接我们了。”
村民露出惊叹之色,心道:都城来的果然不一样,这可比他们村上最有钱的刘家都阔绰气派啊。“以后可别忘了照顾照顾我们阿五。”
村民故意玩笑道。上官瑜笑着应承:“这是自然。”
又聊了两句,楚阿五和上官瑜便同村民告别,往院子走去。商令覡就坐在马车的前座,看着两人走来,桃花眼一挑,一副朝上官瑜讨功道:“怎么样,这马车够豪华醒目了吧?可符合你的标准?”
上官瑜扯唇一笑,马屁道:“商先生何许人也?所办之事自是无懈可击,谁敢质疑,那可真真是不识好歹。”
商令覡唇角一勾,从前座跳下:“不枉我辛苦跑一趟。”
“是,您辛苦了。”
说话间,上官瑜和楚阿五已走到马车旁。上官瑜瞥了眼正屋那,施掌柜和他夫人已经不在门边,遂问道:“屋里的处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