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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人心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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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着上官瑜淡笑道:“此事你思虑周全,值得表扬。”

上官瑜眸底闪过孩子气的笑意,不忘拍马屁道:“虎父无犬女嘛!”

周氏闻言,轻嗤了声,缓了神色:“你这是夸你父亲呢,还是拐着弯夸自己?果真如你父亲说的,越来越滑头。”

上官瑜不依的撒娇唤了声:“母亲。”

周氏宠溺的笑着摇了摇头。“好了,言归正传。”

上官时庸道,“你说有人因赋税一事想面圣告御状?”

上官瑜点头。“可知后果?”

上官瑜道:“女儿已将其中的轻重后果同他们说过。”

顿了下,似解释道,“为首之人姓范名黎,是名秀才。”

上官时庸敛了眸子,默了瞬息,道:“明日我先同你二舅舅谈过再说。”

虽说他心里是坚信善缘不会参与此事,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谨慎为上。瞥见女儿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他略显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明日府上设有家宴,等散席后你随我一起找你二舅舅说此事。”

上官瑜立马点头道:“是。”

“咦?明日府上有家宴?”

她没听人说起过呀。周氏解释:“你父亲来杭州城的消息不胫而走,一些与周府相熟的亲戚朋友便想来走动,有的甚至求到了你外祖父那边。还有些是你父亲年轻时候关系不错的同僚,纷纷递来拜帖,你二舅舅近日来被磨得不堪其扰。商量了下,干脆明日在府上设下宴席,一起招待了。”

上官瑜神色却微微凝了下:“父亲这次毕竟是陪着皇上来的,这样大张旗鼓宴请会友,会不会不太好?”

周氏唇角不自觉勾了下,还真是父女俩,连说的话都是不谋而合。上官时庸重新端了茶盏,喝之前,语气和煦道:“所以明日只是家宴。”

周氏笑道:“你外祖父和二舅舅为官这么多年,这点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上官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她也是关心则乱了,父亲他们可都是混迹官场的老狐狸,哪还需要她提醒如何设宴招待。“父亲,您能在周府待几日呀?”

她转移话题问道。周氏闻言也看向上官时庸,刚刚聊着其他事,倒把这最重要的事给忘了问。上官时庸喝了口茶,将茶盏搁下后,抬眸道:“皇上允了在杭州城的时候,都可以留宿在周府。”

周氏脸色一喜。上官瑜笑道:“那太好了。”

永兴帝一惯标榜仁义孝道,自己臣子难得来杭州城,哪有不陪陪岳父岳母道理?做戏也要做全套。“时候不早了,瑜儿先回去了。”

上官瑜起身,笑道,“父亲,母亲,瑜儿告退。”

上官时庸颔首。周氏道:“早些休息。”

“嗯。”

上官瑜笑应。往门口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一件事,她顿住脚步,转身:“父亲,还有一事。”

“嗯?”

上官瑜斟酌了下,道:“我托商先生去办些事,所以他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上官时庸已听周氏提起过。楚家村那户人家救了她们母女俩,后来还为她们背了一条人命,女儿知恩图报,想帮一把那年轻人也无可厚非。“我知道了。”

上官瑜便开心的笑着福了福身:“谢谢父亲,那女儿真的告退了。”

上官时庸宠溺无奈的摆了摆手。周氏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消失在门前,才回眸看向上官时庸。夫妻俩相似笑了笑,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翌日清早,周府上下便为了中午的家宴开始忙碌起来......墨研轩。徐妘儿靠躺在床头,舀着燕窝慢慢喝着,喝没几口便又开始打起恶心,近来似乎都这样,吃什么都只能浅尝几口,多了胃里就开始翻腾。她将碗递还给侯在一旁的香洁。香洁赶紧接过:“姑娘,要不要喝口水?”

徐妘儿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香洁赶紧跑去一旁的圆桌上倒了杯白水来,服侍着徐妘儿喝下,又贴心的替她顺着背。徐妘儿稍稍感觉好了些。“大少爷呢?怎么今日一早就不见了踪影?”

她开口问道。听说周彦殊此前一直睡在书房,她来了后,更是一得空就回书房里陪着她。今日他起床时,她正睡得迷迷糊糊,似乎有在她耳边低语说了几句话,但当时她太困了,所以翻了身没理他。感觉自从怀孕后,整个人就倦乏得很,仿佛怎么都睡不够。后来他离开前,似乎还过来轻轻吻过她脸颊。......她睡醒后,就一直不见他回来。香洁回道:“今日府上设宴,要招待一些重要的宾客,大少爷前去帮忙了。不过他交代过奴婢,要好生伺候着您,您有什么事吩咐声奴婢,奴婢过去前院找他即刻。”

徐妘儿闪过丝疑惑:“今日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为何突然设宴?”

香洁道:“奴婢听说是府里的大姑爷从都城远道而来,为了招待他的。”

徐妘儿恍然,这次彦殊突然回家,似乎就是为了迎接这位从都城来的姑父,还破天荒的休了几日假。自从他们相好以来,他还从未离开过这般久,就连他成亲那次,因为怕她伤心,隔日便回了仁县。之后不管逢年过节,他都是当日赶回,实在赶不及,翌日一早肯定回到她身边。所以这次他回去这般久,她开始没来由的心慌多思。彦殊对她这么好,除了喜爱,更多的是觉得亏欠她、心疼她,因为深知自己不能给她任何名分,甚至都不能让她进周府。一边是孝道,一边是她......她明白他的为难,所以始终没有提过任何要求,就只是默默陪着他,守着他,照顾好他。但是人的心,总是贪心不足。开始的时候,她觉得只要他心里有她就好了;后来他成亲冷落新婚妻子,天天陪着她,她觉得只要他人在自己身边,心在自己身上,有没有名分都不重要;现在,她又觉得不满足了,尤其当她得知自己怀了身孕后,那股始终被埋藏在心底的委屈与不甘就再也压制不住,像条疯狗般在自己心里横冲直撞,拼命叫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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