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氏脸都绿了,她儿子究竟喜欢上了怎样一个女人,太可怕,太肮脏......若那孩子没流掉......她赶紧摒弃这念头,此时已开始无比庆幸孩子没了......这要是生下来,以徐氏如此混乱的男女关系,那孩子究竟是谁的都不好说。怪不得瑜儿一开始就说事关周家血统,原来是这个意思。周彦殊脑袋发懵,怔怔看着怀里一直叫屈的女子,突然间觉得如此陌生。徐妘儿彻底乱了手脚,她唯一仰仗的就是周彦殊对她的爱和信任,可是此刻她从他眼中再也看不到任何怜惜爱意,只剩不可置信和本能的抗拒,还有对她欺骗的痛恨。她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彦殊,我是真的爱你的。”
徐妘儿乞怜说着。周彦殊面色却极淡,他被突如其来冲击的一切弄得措手不及,完全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徐妘儿无能为力,仿佛都能看到周彦殊那颗逐渐冷切远离的心。她好怕,好慌,整个人控制不住的颤抖着......都是上官瑜!要不是她,凭简氏那种清高自傲,顾影自怜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想到要找来他们,当着周彦殊和周家一众人,将她过往赤裸裸摊开,以高高在上之姿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再无翻身之地。她好狠啊!当着彦殊的面,让他亲眼见到那些与她有苟且之事的男人们的面貌!亲耳听那些男人讲与她床笫之欢的事!不管彦殊对她爱意如何深,不管最后彦殊会不会仍旧因为爱着她,将她留在身边,但以后只要两人相对,就一定会想起这些事。彦殊也是男人,怎么可能不介意?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神瞬间迸发出极大的恶意,恶狠狠瞪向上官瑜,恨不得当场撕碎了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和彦殊之间的事与你何干,要你来多管闲事!?”
“我和彦殊本来能好好的,会恩爱白头,会有自己的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啊~啊~上官瑜,你不怕遭报应吗?我诅咒你,诅咒你一辈子得不到男人的真心!”
周氏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周老太爷嘭得将茶杯掷了出来,瓷杯四分五裂,茶水流了一地。四下瞬间寂静无声,很多人大气不敢喘。有多久没见过周老太爷发这么大火了......“乌烟瘴气!”
周老太爷沉声喝道。“周彦殊,瞧瞧你做的什么好事!”
周彦殊木木然挨训,视线都不敢抬。周丽笍刚刚被祖父砸得茶杯弄得心惊了下,半响才回过神,徐妘儿居然还有脸诅咒自家表姐,气得忍不住当场开骂:“你个贱胚子,比花楼里的姑娘还脏,不只身脏,心还脏,还有脸在这喷粪。老天爷是分得清好坏的,只怕你这咒语已原封不动应念在你自己身上,我呸!”
上官瑜对徐妘儿的话却是雁过无痕,根本没放在心上。得不到男人的真心......呵!上辈子不就亲身经历过一次,也不差这辈子了。她重活一世,可不是为了来得到男人的真心的。“笍儿,这种人不值得你生气。”
上官瑜云淡风轻笑了笑,看向徐妘儿,“徐小娘子,你应该是忘了,不管是高门显贵还是市井人家的女儿,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能嫁人,好端端的去费尽心机得到男人真心做什么?”
周彦殊听得更是无地自容,上官瑜不过三言两语,又将徐妘儿的下作卑贱,淋漓尽致的暴露了出来。徐妘儿冷笑:“呵,呵呵......是,你们是高门显贵的千金小姐,与我有云泥之别。可是你们有谁经历过那些绝望和悲惨的过去?啊?就只会一副圣人姿态来评判贬低我。你们有人饿到过整个人虚弱无力的不自觉打颤吗?你们有被像狗一样任意驱使辱骂吗?你们都是高高在上的贵人,都是生活在象牙塔里被保护起来的贵人......”“各个自以为是的用你们的那套道德标准去判定一个人......我倒要看看,像你们这些人,哪天若是经历过我经历的,会比我好到哪里去!”
上官瑜淡淡:“或许吧......若真如你一般历经世事,谁也无法保证是不是能保持初心。”
她看着她,眸色一点一点凝肃,带着不容质疑的气魄,“但是,你不该伤害我的家人,更不该来招惹周府......无论是谁,我都一定会让他付出惨痛代价。”
徐妘儿愣在那。上官瑜瞥了眼周彦殊,上前一步:“祖父,祖母,请您们定夺。”
周老太爷颔首。事关周家名声,被绑得四人最终被找了各种名目送去了西北苦寒之地。而许大夫和叶大夫,为了不让他们听到不该听的,在叶大夫交代完一切后,就早早让管事押去了隔间。许大夫名声在外,与周老太爷也算有些交情。叶大夫之过,周老太爷卖他面子,让自行处置。最后叶大夫云游四方,成了一名游医,每到一处都会尽心尽力救治百姓,对于穷苦之人都会分文不取,算是赎他当年之过。徐妘儿.......周彦殊只是将她赶出了周府。终究是自己曾经珍爱过的女人,狠不心对她追究责任。施氏却怕了这女人,既怕她出去胡说八道,毁她儿子名声、玷污周家门楣,又怕那妖精使什么诡计又将她儿子迷得三迷五道,再次昏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命人在徐妘儿出周府不远,将人绑了,托人卖去了东洋,叫她再也没办法回来,永远消失在他们面前。上官瑜私下也有派九门之人去盯着徐妘儿,怕她又出幺蛾子,便很快得知了此事。“既然是大舅母的意思,你们帮着看顾些,别中途出什么意外。”
“是。”
黑袍应道。“地图我看过了,在上面做了些标记,送去给范黎。”
“是。”
“你家门主可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