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个上午,累得走不动的两个人寻了一家临街的咖啡厅坐下。江雅竹:“想吃什么?”
沈晚瓷点开某APP,准备找找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刚点开,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她:“晚瓷。”
她回头,看到来人正是许多天不见的秦赫逸。男人穿着一身利落干脆的登山服,短靴,裤腿扎在靴子里,哪怕拿着咖啡,也和周围城市精英打扮的人群格格不入,他看到了沈晚瓷,也看到了和她坐在一起的江雅竹。他知道对方是薄荆舟的母亲,上次在沈晚瓷的公寓门口见过,但还是礼貌颔首:“伯母。”
江雅竹也一眼认出了这人的身份,自己儿子的情敌,她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对方一番,长得帅、家境不差、满眼都是晚瓷、能说会道、笑起来还是女人最招架不住的又痞又坏的那一款……越看,越觉得自己儿子胜算不大。就算她有‘亲生的’这个强大滤镜,也讨厌死薄荆舟那张死蚌壳一样的嘴了。秦赫逸看了眼凳子上的购物袋,以及桌上已经快喝完的咖啡,推算出两人应该逛完街就来这里了,“伯母应该还没吃饭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特别好吃的中餐,要不要去尝尝?”
江雅竹刚想拒绝,就听秦赫逸接着道:“我之前就听晚瓷说您待她像亲生女儿一般,早就想请您吃顿饭,当面感谢您这三年对她的照顾了。”
“……”江雅竹心底有些发凉,手脚感觉都没了力气。这都开始宣誓主权了啊,听这语气,都把沈晚瓷纳入自己人的范畴了,再过不久自己这个口头上的干妈是不是就真要变成干妈了?沈晚瓷扭头,看着秦赫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用嘴型无声的问他:“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伯母对我像亲生女儿一样了?”
虽然江雅竹对她的确好的像亲生的,但这事她没跟秦赫逸说过,而且江雅竹对她好,也不该是他去感谢啊。秦赫逸看了她一眼,直接道:“太长,看不懂。”
“……”察觉到江雅竹朝她看过来的目光,沈晚瓷尴尬的捂脸。大型社死现场!最后,一行三人还是去了秦赫逸说的那家中餐厅,实在是他——盛情难却,江雅竹不好拒绝。男人腿长,又常年在部队里,做什么都是争分夺秒,早就习惯性的健步如飞,但是从咖啡厅到中餐馆,他始终克制自己,只比江雅竹快了两步在前面带路。他们选了个靠窗的包间,正好能看到外面的街景,现在是春天,绿化带的花都开了,满满的坠了一树,花瓣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既唯美又浪漫。对面二楼的餐厅——顾忱晔挑了挑眉,抬脚就往旁边的人腿上踹了一脚:“我好像看到你老婆了。”
薄荆舟一听到这两个字,额头两侧就突突的跳,沈晚瓷昨晚那些伤人的话还言犹在耳,像一根针,快狠准的扎在他的神经上,那个女人不稀罕他,他也不是犯贱,非她不可,“我没老婆,单身,别什么人都往我身上扯。”
“哦。”
顾忱晔应了一声,开始跟他继续谈刚才的公事。反正又不是他的老婆在跟别的男人一起吃饭,他能提一句就已经不错了,还指着他把人给他绑上来不成?其实根本不需要顾忱晔提醒,薄荆舟坐的位置,一垂眸就能看到对面相谈甚欢的三人,他看过去时,秦赫逸正将一碗汤放在沈晚瓷面前,女人低头便要喝,但身旁的男人说了句什么,她动作一顿,将快要凑到唇边的勺子拿远了些,吹了吹,才又含进嘴里。薄荆舟一双眸子讳莫如深,薄唇抿着。顾忱晔说了一长串,等了半晌,结果身边的人连屁都没放一下,跟望妻石一样盯着对面,他有些火了,“活该沈晚瓷把你甩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这句话刺激到了,薄荆舟猛地起身就往餐厅外走。顾忱晔:“你干嘛?”
“跟你吃饭倒胃口,不吃了。”
“……”薄荆舟下楼后径直去了对面沈晚瓷所在的那家餐厅,走到包间门口,正好听见秦赫逸那句:“伯母,您是晚瓷的干妈,那也就是我干妈,以后我和晚瓷一起孝顺您,保证您每天……”话还没说完,包间门就被人用力推开了。里面的三人同时扭头,神色各异的看着站在门口、一脸冰霜的薄荆舟。江雅竹现在看秦赫逸就像在看别人家的儿子,看自己家的,就像在看那圈里不开窍的猪,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也懒得搭理他。沈晚瓷还在为昨晚的事耿耿于怀,更是不想理他。只有秦赫逸,脸皮比城墙厚,挑了挑眉道:“薄总这是赶巧来蹭饭的?”
薄荆舟大步走进去,拉开沈晚瓷对面位置的凳子坐下,视线笔直的落在她脸上,除了最开始的那一眼,这个女人的视线就没再往他身上扫过。暴虐的情绪自他心头一点点涌上来,他脸上神情未变,微勾的唇角带着笑意,沙哑的声线清晰的回荡在包间里:“我来看看昨晚才被我亲到腿软的女人,今天是怎么勾引另外一个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