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祁虽不明百药谷的具体的情况，但大约也猜出，百药谷不在湛老的管辖之下了。他分两路。一路让人传消息于江遥，让她帮忙查看是什么情况，另一路，他让林星带人偷偷去百药谷查看情况。林星走前，他特意强调了一句，让他在路上不要暴露身份，还要注意查看，最好能找到之前的信使。林星走时，封祁心里隐隐拂过一抹不安，但很快被他压下了，只是又将江遥给他配的解毒丸，又分了三颗给林星。待林星走后，封祁便将此事暂时压下，将精力投入到战事中。齐国那边大抵是上次奇袭没有讨到便宜，便暂时息鼓了，只是城外的驻兵依旧在。据斥候回来报，他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踪迹，齐国似又在增派兵马了。封祁计算了几次战役两方的战损，心里不由奇怪。齐国是从哪搞来的这么多人？齐国国土面积虽比熙国大，但地理环境却不是很好，之前听说人口增长一直很缓慢，主要是新生儿的存活率极地，即使他们的人都在不停的生孩子，但能养大的很少。在齐国，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不论男女。齐国内，女孩的地位，明显比其他国家要高，就连朝堂上，也能见到女子的身影。齐国较于他国还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那边是凤山和百药谷也在齐国边界。这两地虽然是三不沾地带，但明显靠近齐国更多。很多要到这两地求医的人，都得从齐国过，一定程度上带动了齐国的人口流动和经济发展。但即使如此，也不该有这么多人？他查看了安插在齐国的探子递来的报告，对于人口的调差，并没有出现特殊的变化。封祁疑惑，更奇怪的是，他们做的那些怪物，是从何而来？这样的成品，定是经过了成百上千的实验才会有的，在那之前，难道就没人发现他们的动作吗？各国都会在对方的国家内安插探子，这是不公开的秘密。他就不信，熙国发现不了的事情，难道其他四国也发现不了吗？封祁心沉了沉。这边还未想明白，那边军医就来报，身体来看，那些怪物身上的东西都是直接缝合的，就像补衣服一样，东拼西凑上的。只是，他也不知这样的结合，人是怎么活下来的。若不是有活的示例摆在面前，他会觉得这只是天方夜谭。他虽然也是大夫，但更擅长处理外伤，对于人内里的变化，他也无法给说法。封祁对他的答案并不意外，只让他将尸体保存好，自己会再找人来研究。军医闻言悄悄松了口气，行礼后离开。不过对于尸体保存，他心里也有点没底。花都的气候以前还算的上是四季宜人，但今年不知怎么的，热的像是烧开的水一样，一出门，就感觉耳边能听到“咕咚咕咚”的声音，令人心生烦躁。这样的天气，连以前开的娇艳的花，今年也蔫哒哒的，甚至好多还没开，就被晒死来。他走出营帐，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想了想，转身去了后勤那边，想让他们帮忙找一些冰块来。……江遥在家，也被这天热的不行。她发现水井水位下降的有些厉害后，问过戚婶后，起隔壁的村里买了两口大缸来储水，另外，中间还进了两次深山，想试试能不能再找到新的水源。虽然山里引到家里的水源还没断，但也要居安思危。这天热的，真的不正常。这没几天，书院也因太热，而停课了。三个孩子在家里闹闹腾腾的，就显得家里更热了。江遥有点受不了，就开始折腾硝石了。她问过戚婶了，这个世界的冰还是最古老的存冰法。大户人家冬日去结冰的湖面上取冰，然后存放在自家冰窖中，等到夏日再取用。有的人家有条件，会存更多，等天热时，进行售卖。因为取冰和获得过程都很困难，所以冰的价钱很贵，不是一般家庭能承担的。戚婶听她问，就忍不住念叨了一句，可别买，真的贵，这是多少家底都折腾不起的。江遥连忙保证说自己不会买的，同时脑子里在思考，这硝石要怎么取。她记得以前看书，说过，硝石除了矿上出，就是猪圈、厕所、还有土房的一些角落会有。前者要找矿，后者量很少。不过，一些炼药者的药炉里也会有硝石产生。她想，去药店是最快的，另外，还得找相熟的人，拜托他们帮忙找个矿。哎。她现在不由又想到了封祁。他这一走，好多事情都不方便了。村里人，她不想有太多的接触，而且，找到后，她要怎么解释那东西的用处，就以她和村民之前的相处来看，他们若是这硝石的用处，不把她给扒层皮下来，她就不姓江。不过，可以拜托高康帮忙。江遥思绪一下不由飘远了，想到高康时愣了一下，起身下山去找戚婶。戚婶这两日在打理家里那一点自留地。他们是外乡人，就和江遥一样的情况，受村里规矩的限制，至今没有分到田地，他们也没钱买，就只有用家里的一点自留地种菜。自留地的土质也不是很好，种的菜也就堪堪够自家吃。因而除了在镇上读书的高健，他们一家都是镇上做短工的。工钱虽然不稳定，但有事会遇到大气的雇主，给的赏钱多，靠着这些，日子过的也还行，至少能供的起一个读书人。村里人家白日很少关门。江遥到门口敲了敲门，给屋里人提了个醒，就直接进门了。戚婶听到动静转身出来，见是她，惊喜之余还有些奇怪。“遥遥，怎么这会下来了？家里出事了吗？”
江遥摇头，反手拍拍她的肩头，像是安抚她的情绪。“没事呢。我就来问问，阿康什么时候回来？我记得，他去镇上，很久了吧？”
戚婶一听，脸色也不由沉了几分，轻叹一声点头。“谁说不是呢。这都要有半个月，连个信都没送回来过。我都准备明儿去找你借马车，去镇上看看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