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等他缓会再问，现在问，也什么问不出。”

江遥暗暗撇嘴，点头。“好吧。”

她这会醒了，一时半会也睡不着，想想，便将白天从村长那买的杂粮馒头拿了出来，再找根棍查了起来，就着火烤了。米面的香味，很快就顺着风，飘了出去。本来还一直在哼唧的人，突然停了下来，转了脑袋看了过来。江遥就烤了一个，自己人都只能分一点，自然也就没多余的给他。她在发现葛二蛋没哭了后，就起身施施然走到他面前蹲下，观察了一下，发现他的眼，一直在看自己手中的馒头，轻笑出声。“想吃？”

葛二蛋身子一僵，戚戚然的摇头。“没……没有。”

江遥看他这样，嘴角的笑意又深了深。“状态不错呀。那我现在问话，你能回答了不？”

葛二蛋缩了缩脖子。他就是个混混，自然就没什么个气节，这会更是被吓破了胆，自然是她问什么，就说什么了。江遥问了几个问题，了解到，葛二蛋最近也在倒卖药材，不过他手中的药材，都是城中的药商给的。城中的药商，将药都给囤了，然后让他运到南边，那边有人接，多的他也就不知道了。他也是别人找到的，当苦力的，虽然赚的多，但消息却知道的不多。他从三个月前开始干这活，两天前被通知以后都不用干了。今天一起喝酒的人，都是之前一起干活的人，大家算了算工钱，还子啊畅享明天要拿钱上镇上好好享受一番。谁想……酒还没喝完，命就先没了。江遥又问了关于“百药谷”的事情。葛二蛋告诉她，自己也不知太多，只是之前的药，有人有渠道，想去“百药谷”买，却不想“百药谷”卖药的渠道突然关了，就连对外看病的医馆都关了，像是要跑路一样。他们在送药的时候，还遇到过别的村子干这事的人，有的还是从山那边来的。有时候闲聊，还听到说“凤山”的。只是，他向来不是个的好奇心重的人，就没多问。江遥问完，点点头，让封祁解了他的绳索。封祁也知道这人作用不大，便也没多说什么，解了绳索，让他天亮就自己离开，不过，还是提醒了一句，最好不要再回村了。葛二蛋也知道情况的严重，忙不迭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也还好他的钱一直都装在身上的，一会离开了，去哪都可以了。就是，他家里那么多尸体，要是被人发现了……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冷噤，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顾虑说了。江遥拜拜手，表示那不用他操心了。之后，他们就没在管他了。葛二蛋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放松下来了，躺着躺着就睡着了。等他醒来，江遥他们已经灭了火离开了。他想了想，还是先回家了一趟，想收拾一点细软再离开。而且，他现在身上这一身，被尿了，穿着也不舒服。等他回家时，就发现自己家大门紧闭，从外面推不开。他只能翻墙。可是，等他爬上墙头，看到屋里的情况后，被吓的身子一软，直接从墙上掉了下来。空气里的血腥味还在，但屋里的尸体却是全没了，就剩下一些破破烂烂的衣服，还有地上蔓延的血水，都在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在地上躺了好久好久才回神，艰难爬起，发现腿摔到了，疼痛难耐，但也不敢再呆，强忍着痛，拖着腿，一瘸一拐的飞快跑走了。而另一边。江遥一行人商量后，决定先回谷，将林阳接下，再去附近最近的村庄买马车和备干粮，然后再上路，去凤山看一看。湛沅琨是觉得，谷中的人，可能都死了，活着的，大约都叛变，去了凤山。江遥知道百药谷人不少，全没了，就很诡异。湛沅琨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不是说凤山都是女子吗？那百药谷这些人去，干什么？”

湛沅琨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垂着头，沉默好久，才缓缓摇摇。“不知道。”

他这一瞬，甚至有种感觉，所有人，都死了。江遥想到之前齐国的人还战术，心头也是咯噔一下。根据葛二蛋说的，凤山收药，三个月就开始了。而凤山离这边，还有段距离，要一直收过来，中间定还需要时间。这么往前算，最少也是半年以上了。湛沅琨一直不在谷中，根本不知道谷里的异样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么一算，事情变得，好像更复杂了。接下的路上，湛沅琨一直面色凝沉，没怎么开口说话。江遥有些担心他的精神状态。封祁看了却说不用担心。作为一个谷的谷主，这些情况都是他要面对的。湛沅琨没有那么脆弱。江遥听后，也就安心没多管了。在去凤山的路上，她就当是来旅游的，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该玩玩。就是那马车坐着有点废人。一路慢慢悠悠的摇着，谁也不着急似的。走了七天，终于走到了凤山的范围内。凤山山脚下，也有一个和百药谷那边相似的村子，不过热闹程度就各不相同的。这边更像是一个医院的门诊部，有专门的人安排。按照凤山的规矩，拿到号的人就很少。被凤山拒诊的人，之后就永远没有求医的机会了。所以很多人，没拿到号，就会直接离开了。而山下的食宿，也是由凤山直接管理的，外来的人，在这赚不到一分钱，自然也就萧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