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卢月明的办公室离开之后，苏墨直接推开了那扇画着烤牛筋的门。原本以为，Sally不远千里的追到这个城市，会跟樊东海坐在一起甜甜蜜蜜。但是苏墨没有想到，两个人一人一台电脑，那种专注的表情，就像是普普通通的同事一样。“噢，苏，你们公司里面，都没有敲门这种基本的礼貌吗？”

看到苏墨的突然出现，Sally站起身来，摊开双手，做出了一个无可奈的的姿势。“抱歉，牛夫人，我们几个向来都是这样，不过以后肯定注意！”

啪！一支笔被樊东海扔到了苏墨的身上，然后坐在那里，狠狠的咬了咬牙。“苏墨，再提什么‘牛夫人’，小心我跟你翻脸！”

“这个，樊夫人也不让叫，牛夫人也不让喊，我们到底怎么做，你才会开心呢？”

而苏墨的这句玩笑话，让Sally站在那里，哈哈大笑起来。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自己已经守在了樊东海的身边儿，这次他是跑不掉的。现在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樊东海的父亲樊云初，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不过，从樊东海的性格上可以看出，樊云初也肯定是一个非常随和的人。只有随和的人，才能容忍自己的儿子，永远是这样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有事儿没事儿？有事儿就说，没事儿的话，麻烦你在外边儿把门关上！”

樊东海表达了小小的愤怒之后，又恢复了那种对山么都漠不关心的表情。这个公司里面谁也不能打扰他，就连老板苏墨，也不能例外。“我就是来打听打听，牛夫人带来的那个硬盘，里面儿到底装着多少好东西！”

“你再说一个‘牛夫人’给我听听？！苏墨，我的身手你是知道的！”

“好好好，Sally女士，Sally女士！”

苏墨确定暂时换个称呼，樊东海毕竟脾气古怪，别真把玩笑开大了，那就尴尬了。更何况，有些事情应该适可而止，现在还是应该谈正经事儿的时候。“基于Linux的手机系统，现在做的人并不多，苏，你打算出一个什么样的价钱？”

Sally的笑容有些古怪，她慢慢的走到了苏墨的面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总不能，你站在这里红口白牙的一说，我就把什么都交出来吧？”

“红口白牙？这个词儿你也会？”

“在语言和文化方面，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是一个天才！”

缓缓的摇了摇头，苏墨真的感觉，韩小辉的脸皮已经不算什么了。但是人家Sally说的也没错，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不能简简单单的收归己有。尤其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将是眼下非常重要的一环。“凌旭的股份，Sally，你觉得怎么样？”

“只有股份，没有现金？”

“最近手头儿不宽绰，要不然，现金的事情，咱们放到以后再聊？”

“苏，用你们的话说，你就是在给我画饼！”

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苏墨清清楚楚的感觉到，Sally真的是什么都懂。好像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表明，她也确实在樊东海的身上，花了不小的心思。要不然的话，哪里会学到这些话，而且运用的一点儿毛病都没有。“算了，苏，我不给你开玩笑了，咱们正经的聊一聊！”

“嗯，你说！”

“我不要凌旭的股份，我只要手机系统相关项目的股份，因为我只是一个略懂技术的人！”

意料之外，但是，又似乎在预想之中。苏墨轻轻的点了点头，他用目光告诉Sally，可以继续说下去。“从你们做出要开发手机系统的计划之后，我就一直没有闲着！”

“目前来看，这套系统的功能，已经完成了将近百分之九十！”

“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说明白，语言包，还需要你们自己做，毕竟我只是一个外国人！”

“还有，这也是不得不去面对的问题，苏，仅仅有股份是不够的，我真的还必须要一些钱！”

樊东海坐在那里，双眼继续盯着电脑的屏幕，但是却也没有表示反对的意思。而苏墨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Sally期待之中的价格，究竟是多少。“苏，不要误会我，钱并不是给我自己要的！”

“你在带领一个团队，而我，同样也是在带领一个团队！”

“如果说，我用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就开发出了一套手机系统，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所以，我必须给我团队的那些人，争取应该得到的利益！”

没错，事情就是这样的，苏墨的心里清清楚楚，Sally所说的就是事实。自己没有开发手机系统的经验，但是也明白，那绝对不是一个人能够做成的事情。Sally的要求合情合理，现在唯一要商量的，就是最终要出多少钱。只不过，微微一笑之后，苏墨直接转过身，选择了马上离开。“苏，你怎么了？难道我们不应该，坦诚的聊一聊吗？”

“牛夫人，具体的价格，你跟牛津商量吧，我就不参与了！”

关门，苏墨真的害怕，樊东海听到“牛夫人”这三个字之后，又会扔什么东西过来。而现在，站在门外，苏墨还是听到里面，传来了Sally的一阵阵笑声。事实上，苏墨的这个决定，自然有其中的道理。一套手机系统值多少钱，在国内现在的大环境下，还没有一个参考的标的。至于Sally那个团队里面有多少人，那些人的薪资水平，自己也是一无所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个问题，完完全全的交到樊东海的手上。他在国外待过，而且有过硬的技术能力和开发经验，这件事情非他莫属。这就是信任，一个企业，合作伙伴之间，应该存在的那种信任。就在樊东海的办公室里面，Sally终于走到了他的身边儿，直接坐在了桌子上。“樊，那笔钱不是一个小数目，苏这个人，就真的能够这么相信你吗？”

“不然，你以为呢？”

“那么事情倒是简单了很多，反正我的团队里面，你的熟人也不少！”

“别废话，直接说，你想要多少钱？”

双手把长发拢在脑后，用一根橡皮筋儿扎起，樊东海决定尽快开始这个话题。和苏墨想的一样，有些事情，必要到了要尽快开始的时候。绿洋基金和父亲的云海集团都在盯着，现在能够传出的每一个消息，都会影响到接下来的进程。“你们有一句话，叫做尔虞我诈，樊，你真能替苏做这个主？”

“差不多就得了，我们还有一句话，叫做肝胆相照！”

“我应该去谢谢苏，他真的让你，改变了太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