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石沉大海,毫无回应。闻姝若有所思的摩挲着手机,他应该是在忙吧,所以没看见。她又等了会,仍旧毫无声息,心逐渐焦急起来。殊不知此刻的傅延聿,喝多刚被沈云夕送到车上。他晚上喝了不少酒,对方有意刁难,但也没到完全醉的不省人事地步。他胃里似在灼烧,有些难受的摁着,沈云夕递了瓶矿泉水给他。傅延聿打开喝了两口,这才觉得胃里舒服些。沈云夕晚上也喝了酒,但远没有傅延聿多,神志十分清晰。见他喝了水有一会,宽大的身子放松的靠着座椅,眼皮逐渐聋拉下来,像是睡过去一样,她故意凑近了。“阿聿,你说什么?”
“不回傅家?”
“去季晚晚那里?”
司机回头看,只见沈总耳朵靠近傅少嘴边,他声音很轻,他都没听见。沈云夕笑着扭头吩咐:“傅少说晚上不回去,去季晚晚那里,你知道在哪?”
司机点头:“知道。”
他送过季晚晚,自然知道她现在住着以前傅少住的公寓。只是他觉得奇怪,分明早上听傅少说晚上要早点回去陪太太,怎么这会又变了呢?他也摸不准,毕竟有钱人都喜欢金屋藏娇,现在外面正藏着个呢。沈云夕和他们一起,把傅延聿送去季晚晚那里。她和保镖一起架着他上楼,季晚晚开门后,惊讶看着门外的人,顿时领悟,忙挤开保镖,和沈云夕一起扶着他进去。沈云夕回头交代着:“你先下去吧。”
保镖点头,率先下去。两人把喝醉的傅延聿刚放到沙发上,他手机就在震动。沈云夕从他裤子口袋掏出来后,看了眼来电显示交给季晚晚。“知道该怎么说?”
季晚晚忙点头:“知道。”
电话是闻姝打来,她等到十一点,也没见傅延聿回来。虽说他身边有保镖在,多半不会出事,可他信息一直没回,叫她几分煎熬。那头响了很久,终于接听。“阿聿,你快回来了吗?”
“傅太太,他今晚不回去了,忘记告诉你,早点洗洗睡吧。”
季晚晚语气讥诮,更带着一丝得意。闻姝陡然变了神色:“他怎么会在你那里?”
“他怎么就不能在我这里?司机刚把他送来,若不是他自己意思,司机会乱送吗?”
她的话顿时让闻姝如坠冰窟,死死的紧扣着手机。她傻傻的在家等他实践诺言,结果呢?他早就抛到脑后,只有她傻傻记着。“不说了,阿聿叫我了。”
季晚晚高兴的挂了电话,将手机递回去。沈云夕摩挲着黑掉的屏幕,又看了她几眼,语气严厉的吩咐。“他喝了药,估计明早才会醒来,晚上照顾好他,别动不该动的心思,他不是你能肖想的男人,知道吗?”
季晚晚在她威慑下,低眉顺眼的立在一边,扮做乖巧样。“沈小姐,我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不会起不该有的心思,像傅少这样的天之骄子,也只有你这样的天之娇女才能般配。”
“嗯,知道就好。”
她的话让沈云夕几分愉悦,识时务才能活得更久。至于闻姝那样的,迟早把她弄死。她走之前又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的男人,眼里满是不舍,最后竟癫狂的摸了摸他的唇。季晚晚看在眼里,怕若不是她在,沈云夕就要偷偷亲他吧。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能肆无忌惮,不然她哪有机会啊。季晚晚面上怕她,心里可不怕,别看是天之娇女,在傅延聿面前不也一样可怜,那个男人都不会多看她一眼。她恭恭敬敬的把人送走,现在屋内只有他们俩,终于轮到她了。她怕傅太太再次打来电话,竟掏出他手机直接关机。接着把人弄去床上,今晚这个男人是她的。就像是她的所有物,可以任意妄为。季晚晚想做的更过分,可又怕他明早醒来大发雷霆,所以只敢给他脱了外套。趁他不省人事,她大胆的凑到身边,仔细端磨着他的眉眼,手指更是大胆的顺着鼻梁摸下去,落在他温热的薄唇上。这男人是真帅,醒着时满是威慑,只有睡着了才能无害,让她敢靠近。为留住这一刻,她更是偷偷拍了几张照片,保存在手机里。然后她笑着对着镜子涂上鲜艳的红唇,吻在他白色衣领后面。等把这一切做好,她开心的和他躺在一起,享受着时间的宁静。而此刻的闻姝,被那一通电话彻底乱了心神,也碎了心。她走去厨房看着她准备好的食材,整整齐齐摆放在流理台上。可现在看着是多么刺眼、滑稽可笑,她对他的话深信不疑,结果呢?他不过是随口说说,哄她开心罢了。她气的把盘子全砸了,厨房一片狼藉。佣人都听见里面声音,但没人敢去,直到太太离开后才进去收拾。闻姝一口气跑到楼上,拿出自己行李箱,快速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可她发胀、愤怒的脑子又逐渐清晰起来,也许她该亲自问问他,或许这一切都是季晚晚的阴谋呢?她就是为离间他们,她自己离开,反倒是正中下怀。闻姝仍留有一丝幻想,她木讷的坐在沙发上低垂着头等,看着夜一点点深了,也看着白昼缓缓到来。她坐了一夜没睡,眼睛熬得通红,脸色差的像是快要垂死的病人。她在等傅延聿,等他回来给一个解释。而此刻的男人,也从床上醒来。他以为还在傅家,和闻姝睡在一起,睡醒后下意识翻身抱着她,和她温存片刻。可当他触及到对方时,便发觉不对劲。味道不对,闻姝不会喷这么浓烈的香水。他猛地睁眼,恨不得从床上跳起。当看见身边睡着的是季晚晚时,他几乎暴怒着把人掀下去。季晚晚毫无防备,直接就掉下床,滚落在毯子上,嘴里的尖叫更是卡在嗓子里,疼的脸都变了形。傅延聿一张脸几乎怒的不像人样,根本就是地狱来的魔鬼。他暴跳如雷的质问:“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