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文景的葬礼,安排的比闻姝想象中要快。尽管他们不想接受,可又不忍心让二哥一直放在医院,想他早些入土为安。司家的葬礼办得很是低调,即便如此,圈子里也来了很多人。傅延聿仍旧早早的来,却一直没走。谢凉后他一步,先拜了拜司文景,接着走到闻姝面前。“节哀。”
他漂亮的脸上也满是悲伤,因为她难过,他也跟着难过、担忧。谢凉又给她一个拥抱,轻轻拍着她后背。“都会过去。”
“嗯,我没事,今天招待不周。”
两人一番低语,落在司母眼里。她又想起傅延聿的那声岳母,叹息着别开眼。如果在傅少和谢二少之间非要选一个做女婿,她想了想还是选择傅少吧。倒不是因为谢凉不好,而是谢家情况复杂。司母继续低头烧纸钱,一会闻姝也凑了过去。傅延聿站在一旁安安静静看着,谢凉见了他自然走过去,语气几分揶揄。“听说最近傅少很勤快,都要把司家门槛踏破了。”
“不知谢二少从哪道听途说来的。”
“就问傅少是不是真的?”
“这和你有关系?”
傅延聿冷淡的给了个白眼,竟直接走了。想到他不要脸做的那些事,自己这又算得了什么。他正要去闻姝那边,忽然沈云夕戴着墨镜出现在葬礼现场。尽管经历冯大少的事后让她身败名裂,可也不影响她来看闻姝笑话。司家死了人,她当然要过来看看。她踩着高跟鞋,拿了朵菊花,直接扔在司文景面前,那模样倨傲的很,看得闻姝恨不得立马把她赶出去。沈云夕就是为来给她添堵,竟笑着走向闻姝,说了句:“节哀。”
下一秒,她故意靠近,用只有两人听见的音量说。“你还真是晦气、扫把星,刚回司家就克死你二哥,让我猜猜下一个是谁呢?”
她目光一转:“我看估计是你母亲,多半也是惨……”死不等她说完,闻姝猛地推开她。而沈云夕却故意没站稳,一下子跌到在地。她更是开始表演:“闻小姐,我知道你对我误会颇深,可这次我就是来好好吊唁。”
“你怎么能动手呢?”
她大声质问,弄得前来吊唁的宾客都好奇看着。这是二哥葬礼,她想好好送他走,沈云夕都要来掺和一脚,闹出点事。她气的就要过去,被司母先一步拉住。“阿姝,别去,她现在就是条疯狗,故意选这时候咬。”
“可是……”“看着吧。”
不等沈云夕接着撒泼,傅延聿下场,竟直接就扯着人出去。刚嘈杂起来的灵堂,现在又恢复安静。谢凉站在一边也看见,暗自后悔自己晚了一步,竟让傅少抢了功劳。闻姝看不见沈云夕背影,缓缓吐了口气。这笔账她先记上,后面会和她慢慢算。一整天,闻姝都在灵堂陪着二哥,而母亲因体力不支,先让她回去。宾客也逐渐散了,只剩下司家人。司文妤累了一天,正要回去时,忽然被司文庭叫住。“先别走,父亲有话要说。”
她忙顿住脚步,乖巧回来站好。司文妤不知父亲要说什么,只见他神色严肃的点了柱香,朝着二哥鞠躬。“文景,你一路走好,但是爸一定会给你报仇,抓到凶手。”
话落,保镖押着两个人过来,一个是闻霞,一个是肇事者。当两人同时出现在灵堂上时,司文妤几乎吓得快要缩起身子,她怎么也没想到闻霞会在他们手里,不是让她出去避避风头?她一点都不敢看,甚至忍不住开始发抖。闻姝就站在她身侧,看着她害怕的样子,这就开始心虚了?司父转身看着两人,接着眼里一片死寂的看向司文妤。“过来见过你母亲。”
司文妤不知父亲几个用意,她害怕的上前。“爸,我和她……”“还真是像呐。”
司父看着两人莫名笑了起来,可笑容越发毛骨悚然,更满是威慑,不是司文妤熟悉的笑。她刚要解释,司父狠狠一巴掌甩她脸上。“畜生。”
司文妤被打的猝不及防,直接趴倒在地。闻霞见了心疼护着,即便自己满身是伤,也要护着她女儿。“狼心狗肺的东西,和你母亲简直一样。”
到这一刻,司文妤还有什么不明白,父亲肯定是误会了。“爸,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别听他们乱说。”
“你要相信我,别相信他们。”
闻姝听了都觉得好笑,真是不打自招。闻霞可是死死扛着没把她供出来,现在她自己说漏嘴。司父听了更是红了眼,他精心养育这么多年的女儿,简直就是个魔鬼,甚至比魔鬼都可怕。那人可是她二哥呐,她还有没有点人性?“你简直畜生都不如,我怎么养育出你这种女儿,真是家门不幸。”
司父气到狠狠给她一脚,直接把她踹趴下。现场司家人都看着,可谁也没拦着,就算父亲现在要打死她,也没人会拦。司文旭十分受伤,对她有多期待,现在就多难过。一贯温文尔雅的他,更是开始爆出口谩骂。司文妤被打被骂,哭着跪在地上求。闻霞看着女儿可怜模样,不忍心她继续留在司家,分明没有她地位。“爸,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二哥的死和我无关,你要相信我。”
“别喊我爸,以后司家没你这个女儿,至于司这个姓,你也不配。”
司父愤怒到要收回姓氏,司文妤更怕了,哭的泪流满面,更是不停叩头。她明明为了不离开司家做了这一切,可现在竟依然走上这条路,她不甘心啊。傅延聿坐在车里,他低头看着时间,闻霞已上去有一会了,现在正是激烈的时候,也该轮到他出场。灵堂内,充斥着司文妤的哭声和解释,企图动摇父亲的心。可偏偏傅延聿再一次出现,顿时就让司家人意外,他怎么去而复返?闻姝同样诧异看着他,刚要上前一步,傅延聿开了口。“或许听完这个,一切就会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