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世子?”
云舒神色一动。“对,是易子行!我和他多少小时候也是一起爬过树的,有些交情在,我的探子告诉我,易子行已经对你没什么心思了,因为他最近养了一个小外室,好像对那小外室很上心,说是忠勇侯知道了后,非常生气,认为他还没成亲就养外室太离谱了。”
谢瑾说道。云舒有几分意外,“外室?”
“是啊,据说是个清秀小佳人,究竟有多么清秀惹人爱,探子没看到,反正易子行挺紧张的,不过依照我对易子行从小到大的了解,他一向正直专情,那个,我听说他之前对你用了真心,就连忠勇侯也对你夸赞,这也没多久,他竟然就喜欢什么清秀小佳人了?”
谢瑾挠挠头有些不解。不过,这事儿也很正常。男人么!感情收到挫折后,就很想找到安慰。如果这个时候有个清秀小佳人出现,体贴的熨帖着心灵,肯定就会再次动心。云舒点了点头,“只要易世子幸福就好。”
“云二小姐说的对,只要他幸福就好!要说忠勇侯也太守旧了,什么外室不外室的,只要易子行喜欢,日后娶回府里不就可以了。”
谢瑾撇了撇嘴,他最看不惯那些守旧的长辈。一个个规矩给压下来。不过累的了!他们一辈子活在那些压死人的规矩之下,却还要他们的子子孙孙也要遵守这些规矩。“你的话今天说的够多了,可以走了。”
战天夜见谢瑾打开了话匣子,好像还要继续噼里啪啦的说,直接开口撵人。提什么易子行对云舒的心思?谢瑾瞪大了眼,“我辛苦苦查了好多天,而且还离开京城去查的,你不留我吃一顿饭啊?”
真是无情!有了媳妇儿子,就不要朋友了?重色轻友!“带着你那些狐朋狗友今天晚上随意一家酒楼吃去吧,夜王府结账。”
战天夜脸色冰冰的说道。谢瑾听的目瞪口呆,“当真?!都你结账?那我可真就不客气了!这几年我可欠下了不少顿饭,那些人天天催着我请客。”
“再不去,本王后悔了。”
战天夜没什么耐心。云舒听着他们两个的谈话,这才想起来原主的记忆里,倒是有一些事情是关于谢瑾的。虽然谢瑾是武安侯世子,但是武安侯府很穷。据说是当年没什么经商本事的武安侯非要经商,以至于将所有家产都赔进去了,而武安侯府是先皇赐下来的,所以才能他们还有一个地方住,但是武安侯外债高垒,谢瑾平日里做派看上去不像是个缺钱的,但实际上,谢瑾是能抠就抠。反正,武安侯府里上上下下没几个人,几乎都是紧衣缩食。不过,都穷成这样了,谢瑾竟然还能有闲钱养探子?嗯……不简单。谢瑾太了解战天夜的性格了,不用战天夜再多言,一溜烟赶紧跑了。就怕晚跑一步,这顿饭就泡汤了!难得能让一众狐朋狗友嗨吃一顿,他绝对不能放过这次机会!谢瑾跑得快,让云舒都有些意外。云舒笑着问战天夜:“谢瑾现在还很穷?”
“竟成上下的名门世家,百年来只有他们武安侯府最穷,本王是他的债主。”
战天夜语气云淡风轻的说着。云舒嘴角一抽,债主?怪不得谢瑾那么放荡不羁的人,心甘情愿的给战天夜跑前跑后!感情这是债主。……夜幕降临。一轮弯月挂在半空中。淡黄色的月光洒落在大地上。云舒来到了阮府。阮府上下都很寂静,大概是因为姬荣的关系,阮席这两天也很少胡闹,当然,这两天她给了阮席一些药,他体内的毒得到了很好的压制。对于那种事的渴望,只要想要压制,几乎不会控制不住自己。阮席低声对她说:“云舒,姬荣到底会不会醒过来?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自己说他要死了,偏偏你还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了他一命,让他现在还能有一口气,但偏偏他一直昏睡着,秦以晴一直守在他床前,一步都离开,他就是不醒。”
云舒摇头,“我也不知,一切看天命。”
“秦以晴好像疯魔了,一直坐在床前说话,下人去送水送饭,她好像一天一夜只喝了一点儿水,一口饭也没吃,你劝劝她!”
阮席难得心疼一回秦以晴。虽然看不惯秦以晴横冲直撞不解风情,但是,谁让她是姬荣的心头肉。“嗯,走吧。”
片刻之后。云舒见到了秦以晴。如阮席所说,秦以晴比昨天更加憔悴。嘴里嘀嘀咕咕的一直在说着话。一旁还有她一口没吃的饭菜。就连她和阮席走进来,秦以晴也未曾察觉到。云舒见状,心头叹息一声,老天这是在为难一对有情人。“以晴。”
她轻声开口。秦以晴回头看向云舒,发红的双眼,惨白的脸色,看上去竟然比昏睡不醒的姬荣更加惨,她逼着自己笑了一下,比哭的表情好不了多少,“云舒,你来了啊,我感觉他能听到我在说什么,我一直看着他,他眼睛有时候会动一下,还有他的手也比昨天热了。”
“我来看看。”
云舒柔声开口。然后示意秦以晴让一下。秦以晴慌忙的站起来,但是坐时间久了,冷不防的站起来的那一刻,她头晕脚轻,险些晕了过去。还好阮席眼疾手快扶住了秦以晴。秦以晴缓了一下,才觉得眼前不黑了,能看清云舒,也看清了扶助她的阮席。阮席无语道:“你以为你自己是石头不用吃饭啊?你再这样不吃不喝下去,等姬荣醒过来了,你说不定就饿死了!”
秦以晴头一次被说的无言以对,她嗡了嗡嘴,然后才为自己辩解道:“我……我不饿,我不是故意不吃东西的。”
她是真的不饿!喝了水之后,就一点儿都不饿了!“姬荣的确好转了不少,脉象比昨天更平稳了。”
云舒看了一番后,忽然觉得有了几分希望。秦以晴眼前一亮,“真的?!”
“当然,我骗谁都不可能骗你。”
云舒笑着说。忽然,床上有了一丝异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