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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雾朦朦胧胧,大街上路人们都着急忙慌赶着回家,碧落好似也有烦恼,留下了颗颗泪珠。雨下的淅淅沥沥,地面上满是倒影的碎片。
祁桉今天意外的没来上学,江临又回到最初的无聊。 “高粱,你知道祁桉为什么请假吗?”江临垂着头,眼眸淡淡瞟了高粱一眼,眼眸里像是个无底的黑洞。
“不知道啊,祁哥不会睡糊涂了吧?”高粱盯着江临,眼里的笑意越加明显,他嘴角扬起,整个人气质都变了。
“不可能。”江临笃定,祁桉一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按照她的性子,不可能睡过头的。
高粱就坐在江临前桌,因为无聊所以两人相对坐着聊天。 窗外的雨声滴滴落在江临烦躁的心里,看着窗外烟雨朦胧,室内读书声昏头,思绪早已飘走,莫回眸,青丝谴倦温柔。 江临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自己英语不行还要参加竞赛,那不是自讨苦吃吗?偏偏他还要让祁桉辅导他,她也需要准备的啊… 江临的心脏猛地一抽,心里泛起一股酸涩,胸口像是被石头堵住,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今天的教室里不再有八卦的声音,同学们的在认真读书或者准备比赛,只有江临无神的望着远方。 “下雨了…我最讨厌下雨了…”江临望着窗户上晶莹剔透的雨珠,喃喃道。 祁桉此时坐在妈妈的车上,手上拿着手机,一边刷视频一边吃早饭,车里的气氛尴尬,但祁桉毫不在意。 “祁桉,别玩手机了,快到医院了。”祁桉妈妈小声提醒道,她握着方向盘的手缩紧,脸上露出些紧张的情绪。
“噢。”祁桉放下手机,转头看向窗外,霏霏雨滴浅大浅小,街上的人群赶着回家。
“嗤——”车子停下,到达的是心理科的医院。 “下来吧,复查完后就去学校。”祁桉妈妈打开车门,等待祁桉下车。
祁桉动动身子,边下了车。 她跟着妈妈去了心理科的诊室,医生是位中年女人,看上去和蔼可亲。 医生让祁桉做了些检查,随后配了些药后跟祁桉妈妈说:“你家孩子现在这个状况还行,不要刺激她就行。”祁桉妈妈听完也是松了口气,便拉着祁桉去领药。
领药的路上,祁桉妈妈对祁桉说:“你看你,就是这么脆弱,这不就是心情不好才造成的吗!叫你平时多笑笑,真是的,白花这么多钱。”祁桉并没反驳,只是呆呆地跟着妈妈。 领了药之后,祁桉便跟着妈妈回到了学校。 同学们已经上完一节课,现在是下课时间,班里没有往日般热闹了,所有人只是在座位上坐做着自己的事情。 祁桉撑着一把乌黑的雨伞走进学校,淅淅沥沥的雨滴滴落在雨伞上,祁桉慢悠悠地走着,心里的平静让她感到孤单。 祁桉收起伞,走进班里,班里的人与她视线相对,并没多言。 高粱拍拍正在发呆的江临,激动地说道:“江哥,祁哥回来了!”
江临转过头,刚好对上祁桉探究的目光。 祁桉走到座位前,将药放在了抽屉里。 “你放的是什么?”
江临疑惑的盯着祁桉,这几天祁桉的反应好奇怪,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没什么。”祁桉坐下,拿起一本笔记本递给江临,漫不经心地说道:“拿去,这送你了。”
江临接过本子,眼里又闪烁起光,好似藏了漫天烟花。他伸出洁白的手抚摸祁桉的头,抿了抿嘴唇说道:“谢谢小木头。”
祁桉低低应了声,眼里看不出有什么情绪,眼底倒映出睫毛的影子,她垂着头,嘴唇毫无弧度,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江临见她这副样子,心里也是挺难受的,自己作为她的好朋友却并不了解她。 老班在上课铃响的前一秒迈进教室,教室里并没有人注意到老师,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 老班咳了咳,这才有人注意到老师,他们赶忙将数学书拿出来,端正坐好准备上课。 老班问起同学们:“咱们班有谁参加了英语竞赛啊?”
祁桉、江临、宋志阳和沈溪站了起来。
老班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嘴上扬起不明所以的笑。他开口嘲讽:“有些人真是没有自知之明,自己什么水平心里没数吗?哼,让你去简直是丢咱们学校的脸!”江临抬头看向老师,眼神像是蛇眼一样瘆人。 老班无所谓地摆摆手,说道:“瞪我是没用的,我又不会死。”
祁桉垂着头,仿佛一切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老班没过嘴瘾,又把目标转定为祁桉,他伸手指着祁桉,眼里透着邪恶,嘲讽道:“祁桉你不要以为拿个第一就很厉害了,自己什么水平就敢拿出来显摆?”
祁桉依旧垂着头,低头不语。眼里的杀意越来越浓,手也不自觉地缩紧。 “老师,我显摆了吗?”
祁桉挂起一丝笑,一脸平静的问道。
老班没在怕的,转而又嘲讽道:“你有没有显摆自己心里没数吗?”祁桉听到这,嘴角又挂起虚伪的笑,说道:“我没显摆,我要是显摆,不可能就显摆这么一个比赛奖项,我会把我参加的所有比赛奖项拿出来扔到全校人面前显摆。”
老班脸上的笑快挂不住,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吗?那老师错怪你了。”
高粱低头趴在桌上,忍不住偷笑,心想祁哥太勇了。 老班没有继续刁难,他拿起数学书,开始给同学们上课。 这节课,祁桉根本没听,她一只手撑着脸蛋,另一只手扶着桌子,以这种姿势入睡了。 江临这节课也没听,他没睡觉,而是帮祁桉望风,他尽量用自己显眼的特点降低祁桉的存在感,这才让祁桉平稳的度过这节课。 祁桉在下课铃响起时惊醒,江临拍着她的背,眼睛带着些温柔,轻声问道:“做噩梦了?”
祁桉没有回复,只是呆滞的盯着江临。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悲伤,短促到她自己都没察觉。 江临不放心,在祁桉眼前挥挥手,小声叫道:“小木头?”
祁桉这才清醒,她轻轻“嗯”一声,垂着头,像是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 下午的课浑浑噩噩的过去,雨还没停,不知碧落有多伤心,竟哭了那么久,原来神也会哭泣。 祁桉撑着伞,一步一步慢慢的走着,她走到一处角落,扔掉雨伞,放肆的淋雨。 江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撑着伞质问她:“为什么淋雨?不怕着凉?”
祁桉盯着江临充满烟花的眼睛,展开手,笑道:“不怕,你的眼睛真好看。”
江临摸摸祁桉的头,眉毛蹙了蹙,随后又舒展开来,他笑着扔掉雨伞,看着祁桉震惊的眼睛说:“你的也好看,我陪你淋。”
在嘈杂的雨声中,他们放肆的淋雨,放肆的哭泣,放肆的紧紧相拥。 放肆的青春,本就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