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奔向人群，而是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转身望向了不远处的卫中华。卫中华凝视着她们，淡淡说道：“到重庆了，到家了……行了，走吧。”

说完，他望向美人痣，沉声说道：“杜晓菲，记得你的承诺，该送的人都要安全送到目的地。”

杜晓菲就是那个美人痣，她目不转睛盯着卫中华，还没等她开口，身旁那个胖丫头说话了：“恩人，我们都想知道……你是中共的那个幽灵吗？”

这句话终于还是在临别之际说出来了……卫中华笑了笑，扭头瞥了一眼远处黑压压的人群，淡淡说道：“来迎接你们的人群里有人是认识我的，去问他们吧。”

14个女孩缓缓排成一排，看着他，突然同时朝他深深鞠了一躬。这一躬，直接是90度的大鞠躬，迟迟不起，礼数很重。她们这个重礼，可不仅仅只是感谢救命之恩，还是向远处的国民党众人传递一个信息——卫中华……不是敌人，而是恩人！因为之前时间紧急，而且存在未知风险，杜晓菲打给她舅舅电话时只说了最关键的机场，救她这些信息，其他根本没透露就匆匆挂断了电话。卫中华愣了一下，沉默片刻，缓缓说了一句：“恩不言谢，行了……”“记住伤害你们的是谁，谁是你们真正的仇人，走，我送你们过去吧……”还没等他们走出多远，远处的人群已经迎了上来。冲在最前面的，无疑是那些震旦大学国民党系女孩的家属。有的抱头痛哭，有的紧紧相拥，轻声安慰，有的嚎啕大哭，有的浑身发抖，抱着不肯撒手，无声流泪……卫中华伫立在最后方，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撇开其他一切，这一刻，他内心至少是欣慰的。山本町株式会社之行，他和肖战神联手杀了几十个畜生，救了20个自己的女同胞，这就足够了！约莫10分钟后，全副武装的国民党军队朝机场两边缓缓撤去，最终列成了两道长队，从机场门口处一直延伸到机场的最里面。14个女孩中的9人已经被专人接出了机场，剩下杜晓菲等5名国民党系的震旦女大学生，在她们家人和一些国民党军官的陪同下，缓步朝着卫中华走来了。这些人里……戴局长、毛秘书，以及魏素雅赫然都在列！这支队伍，为首是并列的三人——戴局长居左，杜晓菲居右，站在中间的是一个浓眉阔脸，眼神凌厉，气质刚毅，穿着国民党高级军官军装的中年男人。“谢谢你……救了我的侄女。”

中年男人眼眶有些微红，言语真挚，缓缓伸出了右手。卫中华看了一眼他伸出来的手，最终还是伸出了右手。两只大手握在了一起，但也就是仅仅礼貌性的一握，卫中华就把手抽了回来。“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杀日本人，救自己同胞，这就是我一直在做的事，也是我该做的事。”

卫中华扭头望向旁边一直盯着他的杜晓菲，淡淡说道：“杜晓菲，牢记这次教训，别再冲动行事……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运的。”

杜晓菲凝视着他，突然轻声说道：“那你要不要留在重庆，教我枪法和刀法，对了，还有驾驶技术，汽车的，飞机的，我都想跟你学。”

“留下来好不好？我真的很想跟你学……”这话一出，不光卫中华愣住了，周围其他人也都愣住了。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了。就在这时，另一只手缓缓伸了出来：“又见面了，幽灵先生。”

“好久不见，戴局长。”

卫中华笑了笑：“上次的事，贵党解决得怎么样了？”

“多亏先生你的鼎力相助啊！”

戴局长紧紧握着他的手不肯松开：“没有你送来的那份绝密资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不堪设想呐！”

“所以，解决了？”

戴局长重重点了点头：“对，解决了，一个不剩！”

“枪毙了五十几个，剩下的全都关在重犯监狱里，一个个接受审讯！”

“很好。”

卫中华凝视着他，微微一笑道：“我很欣慰，上次的重庆之行……我没有白来。”

“上次来，行色匆匆，只在重庆待了三天，这次……是不是多住上些时日，也让我们好好尽尽地主之谊？”

“上次的事，分量极重，你居功至伟！这次你又救了杜军长、黄处长、张参谋长、刘局长、辛旅长他们的千金宝贝，你真是我们国民党的福星啊！”

戴局长满面笑容，朗声说道：“我们军中，仰慕敬佩你的人比比皆是，如果这次……”话还没说完，卫中华就淡淡打断了他：“戴局长，别人不知道，你肯定是知道的——我真的很忙，忙着执行任务，忙着杀日本鬼子，忙着救同胞。”

说到这里，他瞥了一旁的杜晓菲一眼，缓缓说道：“这次我从黄埔市虹口区的山本町株式会社救出来了20个女孩子，杜晓菲是知道的，除了送来重庆的她们这14个，还有6个在延安等着我护送回家……”“所以，戴局长，抱歉了，要务在身，身不由己，我们……来日方长，只能下次再叙了。”

话音刚落，杜晓菲突然轻声说道：“幽灵，陈琳……你打算送去哪里？”

“她是金陵孤儿，她那个德国养父也已经回德国了，她已经没有家了，无处可去啊！”

陈琳，就是麻花辫的本名。卫中华眉头微微一皱，沉吟片刻，看着她淡淡说道：“这个……我回头自然会问她的，她愿意去哪我就送她去哪，就不劳杜小姐你费心了。”

杜晓菲一瞬不瞬盯着他，嘴唇嗫嚅了几下，轻声说道“那她……有可能会留在延安吗？”

“有可能，如果她哪儿都不想去，延安……就是她的家。”

“那如果我想她了……可以去延安看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