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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献祭案(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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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放着案子,第二日叶芝早早就起床了,如厕过后,明珠与珍珠才推门进来,“叶大人——”

  一个手里端着洗漱用品,一个手里捧着今天要穿的常服。

  叶芝发现,珍珠手里的这件并不是她昨天穿的那件,夏日天气炎热,作为现代人,她肯定每天都要换洗衣裳,但昨天临时住客栈条件不允许,没想到……

  叶芝拍拍脸颊,得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衣裳钱还了。

  “多谢二位姐姐。”

洗漱完毕,叶芝出了房间。

  走廊里,滕捕头刚好也洗漱好,他说,“杜大人昨天晚上还是回去了,他早上直接去大理,我们呢?”

  叶芝道,“我们去打听梅氏丈夫葬在哪里?”

  “好。”

  楼下,秦叔、小全子已经等在客厅里。

  合着,她并没起多早呀。

  叶芝有些汗颜,悄悄扫了一圈,没发现裴大佬,暗暗松口气,她刚想说什么,发现明珠与珍珠在楼上房间并没出来,她这才意识到,刚才滕捕头都没发现有人过来伺候她。

  咋跟克格勃似的。

  叶芝招呼众人吃早饭。

  早饭过后,大家立即行动调查梅氏丈夫之事。

  小半日过去,竟什么也没打听着。

  王婆子与梅氏最熟,对梅家最了解,关于梅家有用的消息基本都是她提供的。

  三十年前,那场宫乱之后,南涝北旱,很多人逃到了京城并在京城落脚生根,梅家就是其中一户,在护城河边上搭了最简易的棚子,为了讨生活,头脑灵活的梅老爷子做起了货郎生意,随着灾情缓和、顺昌帝作为,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好。

  梅家老爷子也从挑担货郎有了固定的铺子成为掌柜,家也从河道边搬到了城南巷子一座二进小院,生儿育女,小日子蒸蒸日上。

  梅老夫人生了好几个孩子,但是成活下来的只有两个,一个哥哥,还有最小的幼女,就是梅氏,她是梅家小女,在重男轻女的古代也颇受家人宠爱。

  有人识宠,日子好上加好,有人不识好歹,总觉的自己得到这些是理所当然的,好好一手牌,因为乖张任性的脾气而打的稀巴烂。

  当然,梅氏肯定不会跟王婆子讲后半段,她只说家人宠爱,害她不谙世事被男人骗出京城,过了好一段苦日子,直到儿子六七岁才找到机会逃出生天回到京城。

  “回京后,她与娘家走动吗?”

叶芝问。

  王婆子摇头,“梅氏说梅老夫妇已经过逝,她那憨厚的哥哥十多年前也得病去了,嫂子二嫁,她没娘家可走。”

  叶芝又问:“你与梅氏认识时,她丈夫……”

  “我没见过,但我也不知道他死没死?”

  “你的意思是,他的丈夫没死?”

  王婆子仔细想了想,“没听梅氏说过死,也没听她说过没死,我也不知道。”

  “那你们天天在一起聊什么?”

滕冲郁闷,忍不住冲了一句。

  王婆子被官差冲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可平民那敢给官差脸色,只好赔笑,“经大人这么一提醒,民妇想想还真是这样,我们把祖上十八代都讲了,梅氏如何被男人骗,在外面十多年怎么过,她还真一句没讲过。”

  叶芝的犯罪侧写里有‘把人哄得团团转’,梅氏确实如此。

  “那现在怎么办?”

滕冲焦燥。

  儿子跟母姓,梅氏与孩子的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关系?

  梅氏的恶是后天被逼无奈形成的,还是她本性就恶,遇到条件就被激发出来?

  十个肢解案是从三年前陆陆续续开始的,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王婆子想了想道,“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她媳妇在边上插了句嘴,“三年前,他儿子梅宗保进国子监成了太学生。”

  在古代,成为国子监太学生,最后那怕再差的,出来也能混个小胥小吏干干,一辈子算是衣食无忧了。

  等等……叶芝灵光乍现。

  “滕捕头,前几天你登记走远门小娘子时,是不是有个病歪歪的中年男子让你帮着找儿子?”

  他点头,“嗯,他还说,三年前,儿子明明已经考进了国子监,却留下一封信说要去游学,说比读什么死书更有意义。”

  想到某种可能,叶芝有些激动,“我们去国子监。”

说罢,赶紧爬上小毛驴去国子监。

  连着两日未回去,叶何氏不放心,让庶女叶兰找到大理寺,听说她在这里办案,把小毛驴给她牵了过来,让他晚上回家。

  滕冲也骑上马与他并行,“叶小弟,你想到什么了?”

  “只是猜想。”

叶芝拉着毛驴绳子恨不得飞到国子监。

  一个时辰后,他们赶到国子监时,刚好里面的学生在吃午饭,滕冲别着大刀带着大理寺查案的身份牌直接冲到了国子监主博面前。

  叶芝拱手行礼就问,“老先生,三年前,是不是因为一个书生游学而空出一个名额,然后他家不远处的一个书生补了这个名额?”

  国子监主博细细回忆,“是有这么回事。”

  滕冲明白了,第一个被梅氏肢解的就是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什么游学不游学,就是骗人的鬼把戏。

  “多谢老先生。”

  出了国子监,叶芝内心难以平静,她压着情绪,“余下九人身份也不难确认了。”

  滕冲点头,“我马上带着兄弟们登记这三年来所有出远门的人。”

  “还有,收集所有离家出走人的书信。”

  “明白。”

  “还有……”叶芝伸手捂住想呕吐的心口,“最近一段时间,买了梅家肉过中元节舍不得吃胙肉而腌起来的人家,你去寻寻有没有?”

  滕冲瞬间明白什么意思,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爆出粗口,“鬼娘佬子的,这毒妇不下十八层地狱,天理难容。”

  说完,带着同样气愤填膺的手下忙活去了。

  头颅在哪里?

  在哪里呢?

  只要找到它们,她就能给这些头颅建模,就能与离家出走的人一一比对,这样,案子就能尘埃落定了,就能把梅氏母子打入十八层地狱。

  “秦叔——”

  有活了,秦大川腰一直,“怎么查?”

  叶芝从袖袋里掏出几两碎银,“梅家铺子方圆五里地之内所有的叫化子,你用办法,让他们吐出关于梅家铺子的所有一切之事。”

  秦大川点头。

  “还有……京城周围所有的乱坟岗及那种不起眼的小寺庙全都悄悄的捋一遍,只要有异常,全都告诉我。”

  “好。”

  叶芝带着小全子去了城南找到梅氏老家,打听了好一会儿才打听到梅氏娘家,看到个四十出头的男子:“请问你认识梅六娘吗?”

  男子饱经沧桑的脸色一变,“你是……”

  “她有个杂货铺子,我给他供应皂豆。”

  “……”男子没听明白。

  “她欠了我二两银子一直没还,我又找不到她人,听说她娘家在城南,便来……”叶芝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中年男子嘴角嗫嚅了好一阵才问出声:“她在哪里经营杂货铺子?”

  叶芝觉得男子的神色不对,“你是……”

  男子哇一声哭出来,“我是她大哥,十几前年,我找她找得好苦啊,这么多年来不见踪影,我……我还以为她客死他乡,没……没想到还活着……”

  男人哭的这句话不是咒诅,而是失而复得的激动,他祈盼妹妹活着,可是妹妹却对邻居说哥哥早就得病死了。

  这妇人其心之毒,真让人胆寒。

  叶芝安慰了好一会儿,男子心情才平复。

  梅大哥拉着叶芝打听关于妹妹所有一切,被叶芝套出了梅氏离开的真正原因——原来她不甘心嫁作平常妇,与城南一流浪汉好上了,这个流浪汉长得不错,虽不善言辞,可是很能打架,很快在城南混出了人样,手里银子不断,经常给爱慕虚荣的梅六娘买金买银,梅六娘很受用,要嫁给他。

  梅家二老都是踏实本分之人怎么可能把女儿嫁给一个什么都没有只会打架的男人,梅六娘死活要嫁,梅家二老就是不松口。

  就在这当儿,流浪汉失手打死人,不仅没得到打手钱,还被人告发,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夜,二人逃离了京城,从此音讯全无,一直到现在。

  “整整二十二年啊,我们再也没有梅娘的消息,爹娘死都没有瞑目。”

  哎!

  叶芝长长叹息,也许什么都不知道是件好事,要是让他们知道疼在手心里的妹妹(女儿)是个杀人狂魔,他们情何以堪。

  走了梅家一趟,看似什么收获都没有。

  小全子鼓嘴:“我看这妇人生下来就恶毒。”

  对,这就是收获,梅氏生来就不甘平庸,可惜,她认为的轰烈烈人生全都建立在他人命之上。

  二十二年,减去回京城的十年,在外十二年,他们是怎么过的,以这两人的心性,会脚踏实地的赚钱养活自己?

  苦力钱,他们不可能干的。脑力呢?也跟现在一样开杂货铺?

  如果既不是苦力,也不是脑力,那会是什么?

  眼看就要下值,裴景宁桌上的公文已经全部览阅,此刻,正喝着茶水小憩。

  门口,有悉悉索索之声,他抬眼,只看到白朗挥手,口型拒绝之意。

  他略思,嘴角微翘,垂眼,继续品茶。

  叶芝本想请白朗动用人手调查那十二年来有关夫妻大盗或是夫妻连手犯罪的案子,没想到这家伙一口就拒绝。

  白朗抱臂,一脸得瑟。

  叶芝气死。

  只好整理衣冠,躬身在门口出现,“大人,属下有事请禀——”

  裴景宁悠悠喝茶水。

  大夏天,热死了,叶芝忍不住*了一下唇,咽了下唾沫,真想大口喝一壶,可惜案子要查,老娘还让早点回家,她不得不对着门内一堆假笑,“大人?”

  好像是个有什么事要请教的小学生。

  裴景宁这才不急不徐的抬眼,刚看到他似的。

  得到大佬眼神示意,叶芝一溜烟进了公务房,“大人,梅氏案子有进展。”

  “嗯。”

大佬感兴趣的放下杯子,抬望眼。

  这是让她讲了,叶芝便把自己推理与一天下来的成果都讲给了上司听。

  “大人,属下认为这二人必不是善茬,那十二年,肯定不会呆在一个地方,必然是一路抢杀一路逃亡,直到梅氏丈夫意外去逝,梅氏才带着儿子回京城定居。”

  “你要调查梅氏在外十二年全大魏发生的命案?”

  “正是。”

  “如果没有一件与之相关呢?”

  叶芝肯定的说道:“我敢保证,至少有五起以上与他们有关的案子,包括但不限于仙人跳、诈骗富商、杀人越货……只要有人报案,官府登记的,关于一男一女的案子,肯定有一桩是他们犯下的。”

  小小人儿,说起案件来,神彩飞扬,自信从容,看得裴景宁露出姨父笑。

  “大人?”

她唾沫横飞说了半天,结果大佬坐着半天没动,露出一股迷之微笑。

  什么意思?不相信她?那昨天在梅家时,他又那么信任她干嘛?

  叶芝被他看得又恼又窘。

  “大人……”不知不觉中,竟带出了夹子音。

  喔,天哪,她在干嘛,叶芝吓得捂嘴,糟了,糟了,她是不是曝露了?

  裴景宁却像是没听到女性化的夹子音,面容清肃:“白朗——”

  “大人。”

白朗瞬间到了跟前。

  “让其它几个部的寺丞,把……”

  叶芝替他说:“顺帝十年至顺帝二十二年间所有关于一男一女或是夫妻档作案的悬案整理出来。”

  “是,大人。”

  白朗很快就出去办了。

  这事急不来,马上就要下值,今天肯定拿不到资料了,叶芝拱手告退,“大人,那属下就先行告退。”

  裴景宁垂眼,伸手拿桌上的茶杯。

  叶芝明白这是放行的意思,连忙恭敬的退了出去。

  裴景宁抬眼,目光追随着叶芝的背影一动不动。

  叶芝暗暗松口气,终于可以回家了,准备到自己公务房收拾一下就下值。

  赵柏竟还在。

  “赵大人……”叶芝想说这么忙?想想觉得不合适,一笑,不知说啥了。

  赵柏不以为意,甚至自嘲,“是啊,我忙的连下值都忘了。”

  叶芝摇头失笑,整理自己的案桌。

  赵柏问,“这一天调查下来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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