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台境界吗？”

方羽审视着丹海，丹海大范围已经超越九寸，在丹海正中心，也就是气海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石台。虽然他并不知道，从凝气境界到灵台境界，有什么变化，是否会凝练石台。可石台的出现，无不证明，和之前不同了。“狰王说的没错，悟道能够让人蜕变。之前没有成功，只是因为我迷失了罢了。”

方羽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盘坐下来，巩固境界。晋升灵台境界，他的力量和速度，以及对封尘绝的操控，都远非之前可比。若是山风等人到来，他就算不敌，也足以保命。并且，丹海中除了石台之外，还有那随着灵气，一同涌入到他身体之中的刀气剑意，以及杀意等。“这些都是蕴含在灵气之中，本质都是灵气，可为何被我吸纳后，还是保持着。”

“如果我没有修炼封尘绝，只是普通的引气功法，这些东西依然会随着吐纳进入到修行者的体内。这么说来，我之前将这些刀气剑意镇压的粉碎再吐纳，还是错误的？”

方羽这才意识到，在感悟中吐纳修行也是错误的，这些刀气剑意等物，根本就不用镇压。而他之前却耗费了很大的力气。如果不是这一次悟道成功，他只怕还要在这条歧路之上走出很远。“可是这些剑意刀气，到底有什么作用？”

方羽将意念集中在一道剑意之上，继续感悟着。许久，那剑意终于融化成了普通灵气，而方羽的心中，却多出了一份剑意。而他在不知不觉之间，拿起封尘剑，顺着感悟的剑意舞动起来。一招一式，若清风，如柳絮，轻盈曼妙，杀人于无形。直到东方微明，方羽才停了下来。“清风剑诀！封尘绝之下，这些剑意，竟然能够显出本质来。”

方羽心中的震撼大于激动。虽然只是清风剑诀中的一式，可也是真真正正的一式。而这道剑意，只是无数中的一个。若是，他能够将四周的所有刀气剑意全部感悟，那岂不是集万般功法于一身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剑意，而是一个巨大的藏书阁。不，不能够用藏书阁来形容，而是宝藏。除了这些功法之外，一定还有别的东西，一些法宝的气息，强大的攻击手段，甚至是一些强者的气息。之前，方羽从未想过，可是现在，他不得不这么想。他相信，随着他修炼封尘绝不断增强，所看到的东西也一定会增多。“拥有了封尘绝，便拥有了天下万般功法。不，这些功法是能够纳入封尘绝的，增加封尘绝的威力。甚至，在作战的时候，我可以直接将对方的功法和手段复制过来...”方羽内心澎湃，封尘绝九重，他现在才只是一重罢了。若是到了九重...吼！突然，一声咆哮，打断了方羽的思路。狂暴的气息蔓延附近所有山脉，大地震动，惊起无数鸟兽。方羽扭头看去，那气息传来的方向，那正是坟墓禁地的方向。听这声音，那妖兽正在墓地中心。“万兽山的气息，这吼声，莫非是那妖兽？”

“以妖兽的速度，应该早已经离开了，难不成是被人抓到了，还是...”方羽来不及思考太多，到底如何，总得亲眼看到。他顺着原路返回，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危险，便来到了暗门处。他听了一会，没有动静，才从黑暗中走出去。岔路口上，牧云宗的那些弟子也都已经不见，不知道是不是走了另外一条路。方羽没有去管牧云宗的弟子，一路凭借记忆前行。墓穴外，禁地入口处，那有几分类似于狰王的妖兽，正在大开杀戒。他猜的没错，是那头妖兽找来了。地上是一片狼藉的尸体。而妖兽，腿上竟然又受伤了，一道长长的伤口，血流不止。那妖兽看到方羽，发出一声嘶吼。这嘶吼，不再是之前的那般沉闷，充满了欢快之意。“前辈，我一切都好。”

方羽咧开嘴笑着，眼中不由得湿润了。他猜测的没错，妖兽是来救他的。他和妖兽不同路，可妖兽在他遇到危难的时候出现了，只怕这一路都在跟着他。他这一路上，救了妖兽，也救了商队。可到头来，却得到了截然相反的回报。妖兽对着天空咆哮了两声，然后来到方羽的面前，好奇的打量着方羽。“前辈，我突破了。”

方羽笑着说道。妖兽点着硕大的脑袋，回应方羽。“看透了很多事情，也看透了我自己。这条路，很好。封尘绝，更比我想象中的强大。”

方羽打开了话匣子，和妖兽聊了起来。但是他没有问，妖兽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后。妖兽安静的倾听，时常会甩动尾巴。许久，妖兽见方羽都没有反应，不满的甩动着尾巴，将一具尸体丢到了自己的背上。“前辈，你的意思是，让我骑在你的背上？”

方羽这才明白妖兽的意思，一口回绝。不说妖兽是他父亲的故交，是他的前辈。他要去的是人族修仙宗门，这对妖兽而言太危险了。妖兽闻言，直接将背上的尸体撕咬的粉碎，显得很恼怒。“前辈，我真的不能够让你和我冒险。如果我有足够的实力，我会选择和你同路。可如今我自身难保，我不能害你。若你真的因我而死，我无法和狰王交代。”

方羽言辞拒绝。如果他实力足够强大，他愿意和妖兽仗剑天涯。可如今的他不行，遇到了强者，只能靠妖兽来保护他。妖兽挣扎了一番，见方羽很坚决，便只能悻悻的走到一旁去，对着那些尸体发泄。不一会，妖兽回来了，张开大嘴，吐出一大堆的东西。有武器，有法宝...这些都是那些仙人随身携带的宝贝。“既然前辈要送给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方羽蹲下身来，一一查看。东西很多，只不过都没有之前那把短剑厉害。不过，也不是凡俗之物能够比拟的。一把火红色的弓箭，让方羽格外欢喜。他自幼便练习弓箭，可如今他身上只有一把封尘剑。那妖兽鄙夷的看着方羽，将一个不起眼的小袋子踢到了方羽面前。“这是什么？”

方羽拿起来袋子查看，却发现根本打不开。他反复查看，这袋子除了结实华美一点之外，并无特别之处。“难道是这些仙人随身携带的香囊？”

方羽听白掌柜提起过，一些大人物，都会随身佩戴各种香囊。这些香囊会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哪怕是在炎热的夏天，也不会因为流汗而臭气熏天。砰砰砰！妖兽在方羽的脑袋上敲了几下，然后做出了一连串奇怪的动作。“空间？你是说这个小袋子里面有一个空间？莫非这便是传说中的储物袋？”

方羽猜到了妖兽的意思，忍不住惊呼。妖兽这才点了点头，再次露出鄙夷的神色。“多谢前辈！”

方羽高兴的道谢。这一个储物袋，可比那些武器法宝要有价值的多了。唯一遗憾的是他打不开储物袋。无法看到里面有什么，也无法将这些武器法宝全部收起来。他将每一个战利品都查看了一下，然后又在附近检查了一番，防止漏掉了什么。“没有山风等人的尸体，难道他们还在墓穴中没有出来？他们是死在了里面吗？”

方羽看着墓穴的方向，眼中满是杀意。“前辈，我要去墓穴中走一趟。”

妖兽坚定的摇晃着脑袋，拒绝方羽的提议。“前辈是说墓穴里面很危险？可我进去，并非是为了宝贝。我只是想要去杀人，我的敌人不是墓穴里面的鬼魅，而是那些仙人。我虽然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有前辈在，杀掉他们不难。”

妖兽听了方羽的话，依旧坚定的拒绝，并且晃动着身子，退后了几步。方羽继续劝说：“前辈，我们人族有一句古话，有仇不报非君子也。如果我不敌，我会将他们引出来，他们自然不是前辈的对手。如果实在不行，我会选择退出...”他一定要杀了这几个牧云宗的弟子，这些话语，也只是劝说妖兽，他也从未想过让妖兽动手。在他的百般劝说之下，妖兽才勉强答应了下来，跟着他走入到墓穴之中。方羽并没有让妖兽深入，就在入口处藏着。这一次进入山洞，方羽明显感觉到和之前不一样了。可具体哪里不一样了，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当他再次来到了那个岔路口的时候，方羽闻到了浓郁的血腥气息。“看来不仅仅是外面在战斗，这里也在战斗。这么浓郁的血腥气息，绝对不是一两个人。要么这里有大量的野兽，要么就是还有其他修行者也进来了。”

为了安全，方羽并没有点燃火把，凭借封尘绝的感知力，在黑暗中前行。“他们还是死在了这里。”

很快，方羽便发现了几具尸体，是商会众人的。方羽没有多做停留，也没有太多感叹，这些人在他的眼中，和那山中的野兽没有任何异常，死了便死了。“又是一个岔路口，这些人走了哪边？”

很快，方羽便遇到了一个岔路口。他并没有急着前行，一旦走错了路，便意味着危险。他闭上了眼睛，用五感感知四周。。“有打斗的声音，看来是在这里。”

片刻后，方羽睁开了双眼，朝着左边的方向走去。可是很快，他便停下了脚步，有人正在前方，朝着他这边的方向跑来。那人的速度很快，但是脚步却不见丝毫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