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烟花之地,到了夜间尤为明显。前来之人,不可谓不多,有衣着华贵的公子,也有穿着普通的剑客。有大腹便便的商客,也有满脸横肉的武夫。与之相反,是三春馆内清一色的美女,各有特色,各有美态。即便是端茶倒水的小厮,也都是眉清目秀,面白无须。就在方羽饶有兴趣的观赏着的时候,迎春姑娘也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手中摇晃着扇子,将她身上脂粉的香气与特有的体香,四散开来。“公子,是奴家伺候您不周吗?您竟然撇下了奴家,一个人出来了。”
迎春姑娘可怜兮兮的看着方羽。“里面太闷热,所以出来透透气。你们这里如此华贵,不知道没有办法让房间清凉一点吧?”
方羽诧异的询问。“公子误会了,房间本是清凉的,灶热的乃是内心。那焚香中加了一点东西,能够让人情欲大增。”
迎春姑娘笑着解释。方羽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孤陋寡闻了,只知道有毒药,却不知道还有这种焚香。“公子,不如去奴家的房间吧,奴家的房间清凉。”
迎春姑娘邀请着。“这里很好,那边的舞蹈也很美妙。”
方羽拒绝。“还请公子体谅,若是公子一直在这里,奴家的脸面...公子喜欢舞蹈,奴家也会跳舞,可以为公子尽兴。”
迎春姑娘近乎哀求的说道。“也好!那便去你的房间吧。”
方羽思索一番,的确没什么理由拒绝,便只好应了下来。二人再次上楼,来到三楼后,又走了很长的一条连廊,来到后院一处僻静的房间,迎春姑娘才推门而入。相比于其他房间,这间屋子倒是淡雅。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茶几上摆放着一些鲜花,除此之外,再无他物。但是方羽一踏入这间房,便感应到了强大的气息,以及浓郁的血腥气息。房间中有人,并且还是一个受伤的人。方羽不动声色,坐在凳子上,一边喝茶一边看迎春姑娘跳舞。他想要看看,迎春姑娘到底想要做什么。“公子,你真的是鸿蒙宗的少宗主吗?”
一曲舞尽,迎春姑娘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你觉得呢?”
方羽反问。“外界虽然都如此说,但是我不信。若是您真的是鸿蒙宗的少宗主,不会对轻鸿长老下那么重的手。更不会将鸿蒙宗的灵石,分给其他人。”
迎春姑娘走到方羽的身后,用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捏着方羽的肩头。“你调查我?这好像不是一个姑娘应该做的事情。”
方羽回应。“您在齐云城掀起诸多风云,今年的飞升大会,你也必然会拔得头筹。而我所说这些,都不需要刻意调查,只需要留心,便能够发现。所以方公子,你不是红门宫只能够的少宗主。”
“我不是鸿蒙宗的少宗主,那你又是谁呢?迎春姑娘,也有别的身份吧?”
迎春姑娘闻言没有任何反应,反而大方的承认。“公子说的对,迎春姑娘是三春馆给我起的名字,并不是我真正的名字。奴家本姓蒙,闺名甜依。”
“蒙?”
“我们蒙家曾经也是望族,家中不仅仅有产业,家中更是有修行法门,父母兄弟也都是修行者。可也正因为家中矿产丰富,才招惹了灭门之祸。鸿蒙宗巧取豪夺不成,便灭了我蒙家满门。一夜之间,尸骸遍地,连一个能够伸冤的地方都没有...”迎春姑娘不知不觉间便是泪流满面,那样子更加让人心生怜爱。可在方羽的眼中,和那即将被抓捕的可怜幼兽,也没什么区别。“我明白了,最近很多鸿蒙宗弟子遭遇暗杀,便是你们做的?”
方羽回应道。“是,当年奴家在族人的保护下,才得以逃了出来,有幸遇到了外出游历的冯妈妈,被冯妈妈带回了三春馆,才侥幸活了下来。我们一直都在寻找机会,可鸿蒙宗太强大了,在齐云城的势力又大,一个不慎便是死无葬身之地。我们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机会下手,直到你杀了孙明哲。”
“所以你今日以身相许,是要感谢我了?”
方羽话语冰冷。若不是他能够感知到房间中还有人,只怕真的会中招,迫不及待的将其扑倒。“是,奴家刚才在楼下所说的话,句句算数。今日奴家便是公子的,公子可以做任何事情,奴家定然会全力配合公子。”
迎春姑娘,眼中含着泪水,凝望着方羽。那样子,好像是清晨刚刚出水的芙蓉,又好像是在雪花之下的红梅...“好啊,那你将衣服脱了吧。”
方羽淡淡说道。“这...容小女子先去更衣。”
迎春姑娘愣了一喜,说道。“不用,你自带香气,身体无尘,何须清洗?就在这里脱。”
方羽拒绝道。“可这房间,有些冷...”“我喜欢。迎春姑娘,你若是不愿意,那就算了,告辞!”
方羽不再停留,起身便走。迎春姑娘咬了咬牙,褪去了衣衫,露出雪白娇嫩的肌肤。每一寸,无不尽显娇嫩,让人血脉喷张。方羽愣了一下,不是楞在了迎春姑娘的美态之下,而是他没想到,迎春真的会脱掉身上的衣服。“迎春姑娘,你虽然是风尘女子,可也是大家闺秀,也该明白礼义廉耻。在客人面前浓妆艳抹,歌舞缠绵,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在自己亲人面前裸露肌肤,这怕不是大家女子能够做的出来的。”
方羽蹙眉说道。迎春姑娘闻言顿时被羞的满面潮红,用衣衫挡住身体,低着头不敢直视方羽。“我喜欢坦诚的人,不喜欢被算计。你们蒙家和鸿蒙宗有仇,我和鸿蒙宗的关系也不好,不是不可以做朋友。可你们算计我,并不是明智之举。”
方羽淡淡说道。“奴家知错,还请方公子见谅。我们也着实是走投无路了...”迎春哀求着。“还不将衣服穿上,难道就这么和我说话?”
“请范公子稍等。”
迎春起身,快速跑入到后堂之中换衣服去了。一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墙壁上的暗格子才打开,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