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孩子,不管宫里的那些人是怎么想的,赏赐一定是少不了的,不说别人,就是一个顾太妃和一个顾贵妃那都是必须要打下赏赐的人,再一个,皇后和太后也不会少,这一圈下来,估计宫里的每一个女人都要丢东西下来,原本是该身为平妃的自己和慕容今汐一起前去谢恩的,但如今自己不能去,慕容今汐定会说自己是病了,这样一来,到了牧勺盛宴,慕容今汐就没有借口不带自己出席。那天才是最好的出逃时机。观澜院每日里很安静,院子里有一大片的海棠,没有香味,很符合宁焉雪的鼻子,她的冷院就不种着有香味的花,都是一些草,虽然不少是可以做某些解药的草,不过哪些草都是没有香味的,有的只是淡淡的草药味。香味太浓烈会破坏嗅觉,这辈子,嗅觉可是宁焉雪的一大秘密武器,宁焉雪没打算丢弃。不一会,又有两个哑丫头拿着擦身子的东西进来,为宁焉雪擦干净,擦好了也不给她衣服,不过因为头发比较难干,几个丫头拿了好几块吸水好的布料在绞着,宁焉雪也不在意,她的身材比例很好,尤其是进了龙羲王府后营养跟上来了,这才没多少时间,身子就渐渐拉长,其他各处也渐渐长成。晚上睡觉的时候,她窝在慕容今汐怀里,清澈的眸子看着慕容今汐:“王爷,可以给嫣奴一件肚兜吗,天气凉了,肚子露在外面吹了冷风疼。”
第二日,宁焉雪有了一件肚兜,就在慕容今汐以为她要再接再厉的时候,宁焉雪安静了,也老实了,再也没有在行房的时候说过肚子疼要上厕所,龙羲王爷冷哼一声,倒是接受了宁焉雪穿着一个肚兜的模样,再说了,其实挂着一点总比什么都不穿要来得讨男人喜欢。宁焉雪有了肚兜穿,最高兴的莫过于是童嬷嬷了,她笑眯眯的看着宁焉雪:“娘娘,王爷是不是知道错怪你了,要让你出去了?”
宁焉雪笑笑,并不作答,如今她最大的爱好就是学着那几个哑女的模样,整日里不说话也不开口,没事的时候她就在床上做仰卧起坐和俯卧撑,这件事很快就被慕容今汐知道了,慕容今汐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宁焉雪也不介意,即使是慕容今汐看着也照样做,半个月以后,慕容今汐发现宁焉雪的臀比以前更加的翘了,就是腰肢也看着更加的有线条了,这事也就这么过了。只不过宁焉雪总是觉得累,做不了多久就要睡上一觉,以前睡午觉不过是半个时辰,如今却是越来越长了,只是肚子上的肉丝毫都没有变化,宁焉雪自然也就没有放在心上。这天晚上,宁焉雪刚刚睡醒,慕容今汐就端着一碗黑魆魆的又满是腥味的东西走了过来,看见宁焉雪醒了,面无表情的道:“过来喝了。”
里面的腥味是一味叫食胎草的东西,这东西与一般的打胎药不一样,它是见胎儿当成养分,一点一点的给母体吸收,对母体不仅没有危害,还能起到美颜护肤的作用,据说早些年宫里的娘娘最喜欢的就是用这个法子保养,可惜因为太阴毒,有损仁义,皇帝亲自下令后宫不得施行,又将该术列为禁术,没想到,这么多年,宁焉雪还能再见到这个东西。宁焉雪摇头,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忍着只有忍着才有逃出去的机会,才能再不过这般的日子,她一定要忍着,不就是一碗药汁,反正自己也不确定肚子里到底有没有一团,喝了,若是有就算是她的命,若是无则算是自己的命,这样多好。可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抬起小脸,一脸倔强:“休想。”
“宁焉雪,你以为你还是这龙羲王府的平妃不成?你以为你肚子里的野种是本王的不成?”
宁焉雪嗤笑:“我的确是不知道为肚子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就凭张院首一句话就定人生死,王爷不觉得过了吗?”
慕容今汐一脸嘲讽:“宁焉雪,难道你要告诉本王,张院首在骗你还在偏本王?”
宁焉雪沉默了,就是因为知晓张院首不可能诬陷自己也不可能欺骗慕容今汐宁焉雪才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肚子里就这么多了这一团肉。“喝了它。”
宁焉雪扭过头,不看慕容今汐。慕容今汐上前一步,单手扣住宁焉雪的下巴,将整个人凌空提起,不顾宁焉雪的挣扎厮打,端着碗就朝宁焉雪的嘴巴而去,那药碗刚刚要碰到宁焉雪的嘴巴,就听到门口传来拍打门的声音,一边拍一边道:“王爷,宣妃娘娘被人下药了,王爷快去看看啊,晚了就怕来不及了。”
闻言,慕容今汐单手将宁焉雪丢在地上,就连手里的汤也一起丢了下去,他是知晓的,自己灌这个女人都不喝,更何况是要她自己喝,单脚踩在宁焉雪的肚子上:“本王留着你做奴,可不想留着一个野种做奴,嫣奴,你看着本王迟早弄掉它。”
也许是想留宁焉雪一条命也许是慕容今汐自己忙着,他脚上的力气并不大,但慕容今汐走后,宁焉雪业觉得肚子一阵阵的疼,不一会就哟温热的血顺着大腿往下流,宁焉雪吓了一跳,就连门口被慕容今汐丢进来的童嬷嬷见到这一幕也是忍不住的一阵哆嗦。“娘娘,您这是……?”
宁焉雪一阵苦笑,不曾想自己肚子里真的有一块肉,她只觉浑身的力气像是要被抽干了一般,但她知道这时候她必须醒着,她肚子里真的有个宝宝,她虽然不过十六,但她已经有了宝宝了,她要保护宝宝。一只手抓着童嬷嬷的手,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宁焉雪强忍住腹部传来的疼痛:“嬷嬷,你去外面的院子里拔几根草进来,就要紫色海棠跟上那种毛茸茸的细草,只要草的叶子就成,不要让人看见,快去。”
童嬷嬷点点头,飞快的朝着外面的紫色海棠而去,不一会,真的拿着一把宁焉雪说的那种毛茸茸的草回来了:“娘娘。奴婢拿回来了,要怎么办,娘娘你快说啊。”
“喂给我。”
虽然诧异,但童嬷嬷依旧听从宁焉雪的话上前将手里的草放到宁焉雪嘴巴里,宁焉雪张开嘴巴一口一口的往嘴巴里吃,宁焉雪吃的很慢,这草的味道很不好,又苦又涩,吃到嘴巴里,像是毒药一般,因为不能熬,宁焉雪只能将草咬出汁水,先将汁水吃下去,为了不留下把柄,还要将剩下的渣也一起吞下。好大一会,童嬷嬷手里的草才被宁焉雪啃完,大腿上的血终于不往下流了,宁焉雪苦笑一下:“嬷嬷,扶我起来。”
宁焉雪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一边的瓷器旁,打碎其中的一个,在手腕上划了一道伤口,那血止不住的往下流,不一会,屋子里就浓浓的血腥味。童嬷嬷不忍的看着宁焉雪:“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连都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孩子,你何苦要这般的护着她,王爷端来的那一碗药是王爷亲自熬的,熬了三个时辰,王爷什么都没做,就在炉子边熬药,娘娘,你就算是不为你自己想想,你也要为这个孩子和王爷想想,若是将来有人发现龙羲王府养了一个不是王爷的种,那世人会怎样看待王爷,还有这个孩子,你要她怎么活在世间?”
宁焉雪苦笑:“嬷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若是就让她这般不在了,我会后悔的,至于将来,嬷嬷不要担心。”
躺到床上,童嬷嬷这才去外面叫哑丫头进来收拾东西。萱熠院,顾采萱整张床都是红色的,周围守着好几个医女,看见慕容今汐进来,一个个的要行礼,慕容今汐一挥手,制止了医女们,皱着眉头道:“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看着像是领头的医女恭敬的道:“回王爷话,宣妃娘娘这是误食了红花,这红花与一般的红花还不一样,性子尤其的干烈,宣妃娘娘就是被这红花伤了的,好在发现的及时,血已经止住了,宣妃娘娘肚子里的小世子也没有事情,只要安心休养再吃上几幅安胎的药物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慕容今汐还是皱着眉头:“你真的本王是傻的不成,流了这多的血还敢说没有问题?”
就在这时,床上的顾采萱悠悠转醒,一看见慕容今汐哭得好不伤心:“王爷,您终于来了,您要为我们的宝宝报仇啊,是华夫人要要了宝宝的命,王爷,您要为我们的宝宝报仇啊!”
慕容继续你皱着眉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斐玉红着眸子,上前一步:“王爷,是华夫人,她说娘娘一个人在萱熠院里没有伴,就说要过来陪娘娘,娘娘因为被王爷禁足,确实是只能一个人在这院子里呆着,再加上娘娘三番五次的写信回去问顾夫人的消息都没有结果,正不知道要找谁诉说,华夫人就来了,娘娘一高兴就让华夫人进来了,还与华夫人聊了会天,还喝了华夫人带过来的一壶茶,谁知道刚喝了没几口,就成了这般的模样了,那茶水奴婢留了个心眼,就收起来了,还望王爷为娘娘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