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接敌应战,而是选择了最后的手段被动防御,不是他们不相接敌,而是因为杨家根本就没有赢的信心。以居兀山上为首的,石州三大势力,连带着数十个二流势力同时对杨家发难,以杨家一家之力,想要与之硬碰硬和找死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杨玉久,你该当何罪!?”
面对着大殿之中一众杨氏族人斥责的话语和责怪的目光,杨玉久神情肃然,当初即便是身为老祖的杨挺也是有着如此的想法,何况是这些人,所以他早就对今天所要面临的境况有了准备。“住嘴!大敌当前,说这些还有何用?”
听着殿内的嘈杂,杨玉廷面沉如水的喝止。众人摄于杨玉廷家主的身份,这才是渐渐收声,但是每一个人看着杨玉久的神色都充满了不善。杨玉久心中充满悲哀,他深知此时此刻,莫说是族人,怕是兄长对他也是满心的怨言,抛开今日的一切都适因他而带来的不说,当日他可是信誓旦旦给兄长说自己能够解决今日的困境,可是现在他的办法在哪里,杨玉久可以无视别人的责难,却无法无视兄长询问的目光,毕竟这么多年来,他本人虽然不是家主,可是在很多决议上兄长都无条件的支持他,而今他却要辜负兄长对他的信任。死一般的沉寂之中,杨玉久终于开口了“我杨家并非没有胜算。”
胜算?听到杨玉久此话,殿中顿时响起一连串的嗤笑。杨玉久充耳不闻,只是接道“今日之敌看似来势汹汹,实则聚于散只在顷刻间,纵观来敌,一心灭我杨家者唯有居兀山一家而已,其余之人不过只是受其蛊惑。”
杨玉久这番话说的很有见地,确实,别看现在杨家之外聚集了了石州八成以上的战力,可是这些人,之所以此次聚在一处针对杨家,只不过是受了居兀山的蛊惑,前番居兀山屈服杨家,这就让其它各势力看到了杨家对他们的威胁,而杨家在这个时候更是搞出石州会盟,一副凌驾于四周之上的姿态,这就更是让其它势力感到威胁和不满。本来其它各势力屈服也就屈服了,毕竟杨家有穆天然这个实力深不可测之人作为盟友,反抗存在的危险系数实在太大。可问题就在于,穆天然这个杨家的盟友在关键时候掉了链子,加之此时,居兀山从中串联鼓动杨家威胁论,这才促成了石州各势力联合在一处将杨家这个威胁铲除的举动。也就是说,如果打消石州各势力的担忧的话,以居兀山上为首的松散联盟就会不战而散。毕竟想要毁灭这样一个存在了上千年的势力可不是那么容易帮到的,最后的结果只会是两败俱伤,别忘了,在石州之外还有其它各州正在虎视眈眈。而且,众人也不是傻子,整个石州,如同杨挺那样的强者如今也就居兀山和杨家各存在一位,要是真的灭了杨家,居兀山就彻底的失去了遏制,到那时去了一个杨家石州可就真的是居兀山一家的天下那还有什么四大势力,二流势力之说?杨玉久这番话,听在明眼人的耳中自是一通百通,皆是露出思索之色,而那些听不明白的则依旧愤愤,杨玉久当然不会和这些愚蠢之人多做解释。只是继续道“现在的问题只在,我们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来让各势力看到我杨家的诚意,以此彻底激散这个松散的联盟。”
“二弟可有办法?”
“一切事情因我而起,也当因我而终,而且以我在杨家的地位,该是可以让他们看到我杨家的诚意所在。”
杨玉久这番话所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在清晰不过,他竟是要用自己来瓦解石州各势力的联盟。“二叔不可!”
“二弟不可!”
杨玉久此话刚落殿中就响起一阵惊呼。听到这些真诚的挽留之声,杨玉久灰败的内心才是好受了一些,其实,他本不该走这一步的,杨家也没有到用他一人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换取平安的,杨家其实还有一战之力,只是,这一战之力的前提是,杨家上下一心,可是现在看看杨家还有什么上下一心只说,大多数人都是内心惶恐,恐怕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存了逃离杨家的算。这样的一个杨家,就算是有一战之力,还能发挥出多少战力,若果硬要一战的话,杨家可真就完蛋了,万般无奈,杨玉久也只能选择当下唯一可行的方法。“大哥,我去之后,杨家不可因此事与新世界为敌,应尽可能与之较好,共抗居兀山。”
时至此刻,杨玉久的脑子还是非常的清醒,确实,今日依他一人,息诸势力怒火,驱散来敌,可是,唯一不可能善罢甘休的定然是居兀山,没有了石州其它势力的支持,居兀山那杨家没有任何的办法,但一定会找上新世界,而今新世界没有了穆天然坐镇,面对居兀山覆灭只在顷刻间。而杨家则很有可能因杨玉久之死,今日之围,迁怒新世界,不说杨家因此和居兀山同样存了报复新世界的想法,眼见着新世界被居兀山覆灭是绝对有可能的。而在这些可以预见的事情发生之前,杨玉久看的则更远,首先,穆天然没有按照约定来杨家参加石州会盟并非是处于本意,现在的穆天然在杨玉久看到情况比之他好不到那里去,也就是说,杨家和新世界还有联盟下去的可能。甚至,失去了穆天然的新世界,将会继续以依附杨家的形式存在下去,而不是居兀山事件之后的联盟关系,长久之下,居兀山定然会在杨家多番的影响相助之下渐渐的融入杨家,而到了那个时候,杨家的势力就会有一个质的飞跃,只需要一个契机,杨家完全有能力彻底的吞并石州。从此来看,不得不说杨玉久目光之深远。“兄不如你”杨玉廷比之杨玉久相差的仅仅只是进取心而已,在智慧和包容心上甚至还要超越杨玉久,很快的就体会到了杨玉久言外之意。杨玉久,轻笑一声,颇有些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味道说道“时至今日,弟斗胆出冒犯之言,兄长性子过于优柔,不适合当今之势。杨家在你手上守城有余,进取不足,然则这一点,以眼前目光去看固然是好,可是兄长何不将目光看的长远一些,纵观我人族自上古以来便是争斗不休,无数昔日看似无法撼动的存在,历经千年者又存几何?若我杨家依旧这样平平淡淡下去,与等死何异?”
杨玉久这番话,可以说是说尽了他这些年因何要为杨家图谋的原因所在,说也不是,这个世界是一个不进则退,不进则亡的世界,杨玉久正是依他的远见看到了这一点,才是为杨家的未来图谋。在目光远见之上与杨玉久相差甚远的杨玉廷,听到这一番话之后顿时背后汗毛倒竖。杨玉久所说的话都是有史可鉴的,就说杨家在最开始兴起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三流势力,千百年来也都是一步步踩着比之更为强大的势力的尸体起来的,同理,要是杨家如今固步自封,不知进取,就是在等着别人来踩着杨家的尸体更上一层楼。眼见得兄长听了自己的话后眼含惊慌之色,杨玉久很是满意,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若是杨玉廷在听了他这番话之后还是无动于衷的话,那么杨玉久就真正的无话可说了。惊慌之后,杨玉廷的眼中就充满了沉思之色,忽然他伸手紧紧抓住杨玉廷的肩膀,眼中尽是决然。杨玉久摇头一笑,只道“人心无所向,用之无益。”
听着杨玉久这句话,杨玉廷眼中涌出懊恼和愧疚的神色。他刚才眼中的决然,源自听了杨玉久的话后有了与居兀山等一众石州势力拼死一战的决心,但是,杨玉久则明确的告诉他,杨家虽有一战之力,可人心不可用,你欲拼死一战,可是别人并不这样想,就算是一战之力也无法发挥。体会到杨玉久话中含义的杨玉廷深知,如今杨家之人的软弱退缩,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归咎于他,毕竟他这个家主几十年来都是能避则避,何况他人,将怂怂一个,兵怂怂一窝。杨玉久拍拍兄长的肩膀以示安慰,借着之前的嘱咐继续道“想要改变杨家现状重点还是在下一代的家主的选择之上,兄长可能体会我意?”
杨玉廷闻言点头,确实想要改变杨家众人性格上的缺陷,首先就要选择以为强硬的家主来带领整个杨家做出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