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知你杨家不是披着羊皮的狼。”
“哈哈哈哈……”杨玉久问此一眼便是阵的哈哈大笑。“你笑什?无话可说了?”
笑声顿止,杨玉久环视众人朗声道“非是无话可说,而是你此言着实可笑。”
“披着羊皮的狼?试问在场又有那个不是你口中的狼?”
杨玉久此言一出,众人心中虽是不悦,却也无话可说,沈铸更是被驳的哑口无言,说来不是,打了不说,仅说着石州,又有哪个心里不存有吞并他人壮大自己的心思?要是那个敢于这样说,那一定会被人喷的满脸都是口水。被说得无力接话,沈铸只能硬着头皮再提前言“任你巧舌如簧,也逃不开,你杨家串联外人某我居兀山的事实!”
杨玉久神色一暗,众人见后只道他无话可说,片刻之后却听杨玉久说道“此为事实,我杨玉久无可否认,然则,此举非杨家所愿,而是我杨玉久一人促成。”
说完这话,杨玉久怅然一叹道“我杨玉久如何为人处事,想必在场之人共知,不敢说交友天下,却也是与那么仗着杨家的深厚底蕴笼络了一些人在左右,尔等以为我如此做来,真的是义字当前吗?无非是为了实现日后所愿积累一些人脉而已,杨玉廷太懦弱,杨家屹立千百年,却只能屈居人后,我不服!”
众人听到杨玉久这些话,皆是在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野心勃勃之辈不甘家族守成,继而私下发展自己势力,进而巧言令色蛊惑族人与之共同实现野心的画面。也难怪众人脑海之中会浮现出如此一幕画面,皆是一州之人,这就好比似邻居一般,大家之间谁又不了解谁?此时经过杨玉久一番引导之后,想想杨玉久以往的所作所为,杨玉久野心勃勃的形象也就不是那么的突兀。“杨玉久,你当真是好算计!若非我等联合一处施压与你杨家险些让你得逞!”
一时间所有人的不满都转嫁到了杨玉久的身上。沈铸在听到众人的对杨玉久的斥骂声后,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此一刻他才总算是意识到了杨玉久的意图,他竟是要以自身来平息这场威胁到杨家的大祸,而且眼见着已经要成功。“好一个祸水东引,杨玉久你当我等是三岁小儿不成?”
其实杨玉久祸水东引的意图是很明显的,只要是个有脑子的都看得出来,他是想吧众人对杨家的怒火转嫁到自己的身上,可就算是众人都看得出,却也不想道明,因为杨玉久话里所表明的一点没有错,杨家最有野心的是杨玉久,而当下的杨家家主杨玉廷只是一个守成之辈,只要除掉杨玉久这个野心勃勃的人,石州就会少掉杨家这个威胁,至少在以后的数十年亦或者百年来都不会因为杨家的而存在威胁。杨玉久恰恰也是看到这一点,面对沈铸的直言,他笑道“就算如此又如何?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取了我的性命,还石州以平和,二是,继续僵持,看看灭了我杨家之后,这石州是否就会恢复如初?”
杨玉久的这句话是说给除居兀山之外的一众人听的。此话一出,众人神色之间就已经浮现出动摇,是啊,除掉杨玉久这个不安定的因素,石州就会恢复平和,而且保留杨家也能够对居兀山形成遏制的平衡,可要是他们还继续咬着杨家不放,且不说在这里继续僵持下去自己底盘会有多么的不安全,就是灭了杨家对他们来说也没有好处,杨家覆灭,居兀山就会失去遏制,这根本就是在给居兀山做嫁衣。“你要死,我便成全你!”
慕容谨本就怒火浮于胸,此时再一看,众人在杨玉久的一番言语之下已经失了覆灭杨家的决心,就更是对杨玉久痛恨,怒喝一声就杀向杨玉久。可是现在杨玉久却没有像最初那般任由慕容谨喊打喊杀,就在慕容谨杀将近前的时候,忽然众人耳边响起一阵破空疾啸。慕容谨乍听这一声响,只觉颈后发麻,向着杨玉久猛扑而去的身形在半空之中充满侧身,下一刻就见一道劲芒与他颈项擦过,一道显眼的血痕已是浮现在他颈后。此刻众人的目光才是落在那插在地上长剑之上,只见那长剑,薄如蝉翼,几可透光片刻之后便是如雪后消融一般一点点的消失在众人眼前。“四绝剑,萧凌寒!”
众人当即就反应过来,有那见多识广的之人当即就到出了眼前长剑预示着什么。“嘭!”
就在众人惊讶之际,杨玉久一脚踢出正中慕容谨胸腹,只将慕容谨踹飞处十数丈开外。“杨玉久,尔敢!”
看到自家门主竟是遭此狠手,居兀山等人作势就要大打出手,可是就在他们准备动手的档口,却发现,在场之中除却他们居兀山一方竟然没有一方势力有出手的迹象。要知道这里可是杨家的地盘,居兀山是客场作战,来的人可不是能和杨家所能比拟的这要是动起手来,没有其它势力的加入,恐怕是凶多吉少。见到,居兀山一众人色厉内荏的模样,杨玉久哼笑一声,这才转身对着其它各势力中人道“杨家之祸,今日我杨玉久愿一力担之,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众人见此心知,杨玉久这是来真的而不是做样子,刚才之所以慕容谨对他下杀手,而他做出反抗,也是在常理之中,杨家示弱的对象不是居兀山上,而是在场的其它势力,所以杨玉久的生死可以任凭其他势力众人决定,却怎么也轮不到居兀山。“杨二家主言重了,说是打杀与你还没有打那个地步,只是让你与我等走一遭是不可避免的了。”
说话的是启元门主高俊,众人闻言皆是赞成的点头,杀杨玉久,在场恐怕出了居兀山之外还没有那个势力愿意这样做,非是他们不愿,而是他们有所顾虑,石州之人皆知,杨家两兄弟情深,想必也正是这个原因,杨玉久才能以个人的意愿裹挟整个杨家安他的想法做事。若是他们其中那一方在今日下手杀了杨玉久,就算是杨家明面上不会报复,暗地里记仇那是绝对的。而且在场不乏聪明人,就说这高俊就是个聪明的,与其杀了杨玉久其实还有更好的办法,那就是掌控杨玉久,如此一来,杨家少了这个野心勃勃之辈,他们也能够安心,同时也能够帮杨玉久当做人质,想来以杨家兄弟的感情,有杨玉久这个人质在身边,杨家以后做事都要掂量之后再做决定。杨玉久也是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一个结果,在片刻的意外之后他也就想通了,是他低估了杨家在打压居兀山之后给石州各势力造成的威慑,如果在此之前,他能够知道这一点的话,恐怕就不会行此险招,而是会另作其余的打算,比如说携杨家的威慑,对在场势力进行拉拢,想必在他的威逼利诱之下会有很多人选择脱离居兀山为首的势力加入杨家,但那时,就能在石州形成对立,他也不必沦为质子。此时居兀山眼见势头不对,已经遁走,眼见着杨家的危机就这样解除。然则,就在众人心满意足准备着各回各家的时候,忽然异变突起,先是再在前一刻就遁走的居兀山一众人等仓皇的回来,就在众人不解之时,众人忽的发现,他们竟是不知不觉之间被包围。“师父!”
早在一剑之后现身的萧凌寒,眼见着天边一众来人的时候,目光当即就锁定了一人,顿时失声惊呼。惊呼过后,萧凌寒的目光更显惊讶,因为在郭寻身旁的还有三人,正是顾倾城,秦纵,尹洛三人。萧凌寒起初的惊讶是,从一开始,郭寻就表明不会掺和进杨家的事情来,可是现在郭寻突然出现了,且还是跟着一群明显来意不善之人一起出现。之后的惊讶就再清楚不过了,不必多言。秦纵和尹洛在此处见到萧凌寒自是惊喜,两人一个加速就来到了萧凌寒近前与之叙旧,顾倾城的目光先是一阵的复杂,但很快就恢复冷淡,加速之下越过萧凌寒和秦纵尹洛,便是落在了当场,她眸光冷厉的扫视众人一周,喝道“交出穆天然否则今日一个人也别想走!”
顾倾城对在场绝大多人来说不算什么,众人忌惮的其实是不紧不慢陪同在顾倾城身后的郭寻,听到这一声厉喝众人都将目光看向了郭寻。却说,顾倾城这一众人的突然杀到最是意外的莫过于杨玉久,他知道阳勇离去之后一定会回到新世界,可是他真的没有想到,新世界在得知了穆天然事情之后会杀到此处,而且还有郭寻这个强悍之辈陪同,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可是几番相请郭寻都无动于衷的。意外之后,杨玉久的内心深处就是一阵的狂喜,没有盼来一个穆天然,到最后却盼来一个郭寻,在杨玉久看来郭寻可是比之穆天然强的多,此行郭寻能来对杨家来说就是锦上添花,如果,他可以借着这次机会和新世界稳固关系的话,那么别说是石州各势力想带走他了,以后,这石州就是他杨家的一言堂。众人在短暂的惊慌之下,才是反映过来顾倾城的问话,一个个都是一副面面相觑的模样。杨玉久见后,说道“天然小友踪迹何在,恐怕居兀山的几位最是清楚。”
居兀山众人在看到顾倾城的时候本就心中惶恐,要知道他们可是软禁顾倾城近五年之久,此时再听杨玉久将矛头引向自己,一个个都是惊恐的后退,唯恐顾倾城身旁那深不可测的中年人对自己下手。顾倾城闻言之下顿时就见目光看向了居兀山一众人,来时,阳勇就已经和他们说的很清楚,穆天然被人擒走,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雷州天一门,一种就是以居兀山为首的石州各势力,只是最后经过路遇郭寻经其分析之后,排除了天一门的可能,天一门抓走穆天然最大的可能就是为了晏甲之术,然则现如今晏甲之术早已经随着圣山学徒的出山遍及人族各地,天一门没有必要出动那么多的强者为了这样的一个目的,擒拿穆天然。这样一个唯一的一个可能就是居兀山了,尤其是以穆天然的实力来看,能对他有威胁的就只能是居兀山哪位现存的至强者,而从阳勇对当日的形容来看,当日其中的一股气息便是属于一位至强者,同时也只有居兀山有动机在半路伏击穆天然。慕容谨的脑子虽然比不得杨玉久这种城府极深之人,可他毕竟是一方强大势力的主人,短暂的惊慌之后,也是渐渐的恢复镇定,面对顾倾城的冷厉的目光,不急不缓道“倾城姑娘恐是误会,早在先前我居兀山就已经有意与新世界交好,我等又怎会对穆天然不利?还是不要因为小人挑拨之言,而误了天然小友的性命为好。”
杨玉久怎会不知慕容谨这里所说的小人指的是谁,他心中只是暗暗冷笑,腹诽一声慕容谨愚蠢,这个时候还想着这些不找边际的事情。果然,顾倾城想要听的可不是居兀山和杨家那些勾心斗角,听着慕容谨毫无诚意可言的话语,眸光更是冷了几分。这一路上来,顾倾城因为担心穆天然的安危,早已经是心情焦躁,此刻更是难耐,当即就要动手。抬手间却被身旁的郭寻微不可查的拦住,正当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位给人感觉深不可测之人身上的时候,就见郭寻的身形忽然凭空消失,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双脚离地居高临下的俯瞰着慕容谨。而后的一幕就更是让诧异,慕容谨的双目由下而上与郭寻直视,而他本人却是被定格了一样,而他身后的一众居兀山之人亦是站在原处无法动弹。“摄魂术!”
有那明眼人看后便是看到呆愣原处的慕容谨便是失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