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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地位之争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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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便坐在你二叔下手,如此可好?”

这种毫无意义的争论,杨玉廷很快就出神制止,不过杨玉久这句话却并非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重点就在这句话中杨玉廷对阳勇的身份定义。杨玉廷让阳勇坐在杨玉久的下手,便是承认了阳勇此刻代表新世界的身份,可是这句话中也暗含了提醒的味道在里面,明着是承认了他新世界代表的身份,按着则是在提醒他不要忘了自己身上留着杨家的血。阳勇心中会意,眉头便是一簇,在这种场合之下,他是必须让在场之人正视且认可他新世界代表的身份,否则以杨家晚辈的身份坐在这里说话做事都会束手束脚,可是现在面对父亲这种一语双关的话,他却不好在纠缠,只能是一礼罢后,向着已经有是从安置好的坐榻走去。眼见于此,杨玉廷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作为一个父亲,杨玉廷自然出处希望自己能够压过儿子一头,这是作为父亲最起码的尊严,此刻,杨玉廷只在言语之间就摆了阳勇一道,自是心中得意非常。然则在这得意之中却也能够隐隐感觉到杨玉久内心之中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欣喜,毕竟在杨家众多的后辈之中,而今唯一能够凸现出来的只有阳勇,而这个人便是他杨玉廷的儿子。杨玉久眼中含着意味难明的笑,看着阳勇向自己走来,待是阳勇在自己身旁落座之后,阳勇传声言道,“不知你今日打算为新世界争几分利?”

阳勇乍听此言,扭头看向杨玉廷,“叔父何意?”

“何意?难不成你今日前来便是打算当一个传声筒?”

杨玉廷还真是没有说错,阳勇今天到这里来还真就是这个想法,闻言之下,阳勇神情一暗“不如此又当如何?”

此刻的阳勇心里充斥着浓浓的悲凉之意,他在新世界中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异类,虽然,穆天然对他和旁人没有什么不一样,可是他自己却是很清楚,他身为杨家之人,只这一点就无法真正意义的取得穆天然等一众知道他身份之人的绝对信任,尤其是在面对杨家的事情,就更是被看成一个外人。这就让他显得里外都不是人起来。杨玉廷用这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轻笑一声“你是否觉得,新世界让你代表他们参加此次议事,其实是已经对我杨家失去了信任?”

杨玉久这句话,可谓是说出了阳勇的心声,确实,在阳勇看来,新世界对他不信任,尤其是在牵扯到杨家的事情上更甚,可是新世界却偏偏派他前来代表新世界参加议事,从另一种角度来看,这就已经说明新世界放弃了杨家,而且新世界放弃杨家也有道理所在,毕竟以新世界现在的实力来看,根本就没有必要再借势杨家。阳勇又不蠢,听了杨玉久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么多,那还听出来杨玉久的别有深意。“叔父有话不妨直说。”

杨玉久轻笑一阵“这许多年过去,你却还是那么的毛躁”笑罢,才是言归正传“你为何不将此次事情看作是新世界对你最后的考验。”

阳勇一听这话,就是一脸的不解,杨玉久却也不给他解释,继续说道“细数下来,你跟谁穆天然也有近十年,这十年来,你对新世界尽心尽力,在新世界最为困难之时,以你与我杨家的关系,为新世界提供的帮助不可尽数,观那穆天然,又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即便是因为你身份的原因,对你心存顾虑,也该是有着些情意在。”

听着这番话,阳勇暗自沉吟点头,说来这些年穆天然对待他却是没有什么亏欠,在杨家他只是一个随时随地都要承受长辈教诲的晚辈,可是在新世界又有几人能够在他面前指手画脚。他能在新世界有如此的地位,跟随穆天然时间长久是一个原因,本身的能力是一个原因,但最大的还是那一份他和穆天然多年以来积累下的情分。“既是由此情分在,你有为何自惭形秽?”

听到这一言,阳勇脑中顿时灵光闪现,是啊,前一刻他只是看到了自己身为杨家人的身份,便只当是新世界众人对他这个外人缺乏信任,却忽略了这些年来他和新世界诸人积累下来的情分,有这份情谊作为基础,新世界诸人又怎会轻易的放弃与他。以此来看,此次新世界让他前来作为代表,也不一定就是让他这个不被信任之人,参与这场毫无意义可言的议事,相反,新世界对这次的议事看的很重,而之所以让他前来,一则是因为他杨家人的身份,参与到这场有杨家之人主持的议事对新世界更有益,同时也算是对他最后的考验,若是他能够在这次议事之中给新世界带来客观的利益,就还比是向新世界交了一份投名状。想到这些,阳勇顿觉自己眼前一片光明,暗道原来让他前来代表新世界参与议事,竟是有着这些深意在里面。此一刻他也算是理解了,最开始杨玉久的那番问话,“不知你今日打算为新世界争几分利?”

争几分?当然是能争多少是多少,争的越多,那么在此之后新世界诸人对他的信任就越大。看到阳勇眼底闪过的光彩,杨玉久却是再次摇头轻笑“痴儿,你争的的越多,反而越是让他们对你缺乏信任。”

阳勇正在暗暗下决心,乍听这句话,顿时面上就浮现出惊愕之色。杨玉久也不打哑谜直接道“人当有大局观,继而才能将目光看的长远,这是叔父我当下唯一可以交给你的,也是你当下最为欠缺的。”

“坐观现下新世界,内有强者坐镇,外有威名远扬,其内更是人才济济,所行之道深得人心,加之所处之地看似蛮荒,实则在今日的新世界的实力面前,所谓的蛮荒之地已经成为一处待人索取的宝地,如此之新世界如无意外,只要给其时间,雄踞一方已在预料之中,内外皆得之下,而今的新世界又对外界又何求?”

“势力扩张吗?非也,却不说新世界有没有这个能力,即便是有,想来也是无心,现在的新世界要的只是有个稳步发展的时间,即便是有野心,也该是是在其内部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

“藉此看来,你当知,现如今的是新世界最担心什么,无外乎就是内部的不稳定因素,新世界仅用不到十年之功,便有如此成就,言则欲速则不达,新世界在一切看似无碍之下,却是内部也存在着一个很大的隐患,这诸多年中,其内人员驳杂,少不得有些宵小之辈潜入其中,只在关键时刻给予新世界沉重一击,而这就是新世界今后所要面对的,你,阳勇就是这不确定因素之中的一个,且还是最关键的一个。”

“方才我就说过,你在新世界之中的存在特殊,身为杨家之人,却在其中深得人心,地位超然,如若有一日,你心存异心,对新世界造成的损失将会是最大的一个,可懂?”

听着杨玉久这冗长的一番话,阳勇只觉背后冷汗森森,方才他还因为意识到他在新世界与诸多人有着深厚情分而感到高兴,可是现在看来这却成为了在新世界最有利一面的同时,也是最为致命的一点。“叔父此番话另侄儿深省,然则方才也有言,此新世界以我为代表参与议事,便是对我最后的考验,如若我在此次议事之中表现甚佳,此中不利自可荡然无存,可为何叔父言我争的越多,就越是无法得到信任?”

杨玉久摇头,暗道,自己这个侄儿虽然在杨家同辈人中出众可还是有些普通了,他说了这么多,若是一个真正才智出众之人就一定会体会到其中深意。心中暗叹之余,杨玉久说这么多也是存在了,培养阳勇的意味在里面,不能不作出更为深刻的既是,使其活在懵懂无知之中。“刚才我已言过,新世界对外界几无他求,今次让你前来代表新世界,实则不是让你争些什么,重点只在一个过程,一个验证你今后是否能得到信任的过程,而这个过程也极是微妙,你若在此过程之中心向杨家必然今次回去在后在无法在新世界立足,可若在此过程之中你为新世界争的越多,反而会显得过于刻意,保不准便有人以为你在暗中已经与杨家达成何种协定,在才有了今日这一发做戏。”

阳勇渐渐明悟过来,“叔父教我。”

“我且问你,新世界当下最缺什么?”

阳勇陷入深思之中,说起来一时之间他还真想不到新世界最缺什么。杨玉久在一旁看了,摇头出言提醒“底蕴。”

听到这两个字,阳勇乍然醒悟,只是一瞬他就想到了很多。“叔父我知该如何做了。”

整场议事下来,无外乎就是今后,杨家和新世界的该怎么走下去,其间,杨家明确的提出要新世界断绝和居兀山的往来,这个提议得到了杨家上下的一致认同,当今杨家对居兀山的愤恨可想而知,而新世界则在当初围攻居兀山之后和居兀山时候保持着一定的合作关系。对于杨家提出的这点要求,阳勇全代新世界应诺下来,不过他却也就此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杨家必须在今后无偿和新世界共享杨家千百年积累下来的底蕴,而在此条件之上,阳勇附带上了新世界就此继续和杨家保持合作关系。共享底蕴,这个阳勇提出的这个条件可谓是无理至极,杨家因何成为石州四大势力之一?无外乎就是千百年积累下来的深厚底蕴,杨家千百年付出的努力,到最后竟然要与别人共享,想想都觉得不可能。可问题又来了,阳勇也明确表示了,这是新世界和杨家继续合作下去的前提,这个前提之下已经隐隐有了威胁的味道在里面。而现下的杨家,能够失去新世界的这个盟友吗?自是不能,意识到杨家别无选择的一种杨家之人,当即就喝骂阳勇欺师灭祖,只把阳勇骂的脸色发青。在这种言语的刺激之下,阳勇也是被激发出了内心之中野心,沉声道“还请诸位慎言,此番坐在你面前的不是你们眼中的晚辈,杨勇,而是代表新世界的杨勇,试问如今的杨家可承受得起我新世界之怒火?”

阳勇的这声沉喝当即就把在场一种喝骂不休的杨家的人震住,前番杨家覆灭之难离之不远,众人还都对那种即将覆灭的恐惧心有余悸,而现在的杨家之所以能够坐在这里侃侃而谈,便是借了新世界的势,若是新世界愤然离去,杨家没有了新世界的势可以借,恐怕又要被群狼环视,而且,阳勇的话里意思还不是这么简单,如是真的在这里激怒了新世界,新世界顺势联合依旧在昭阳山上的石州各势力给杨家一个致命一击,杨家可就真的要完了。听着阳勇的威胁,杨玉廷,神色一厉,他这个时候心中也不仅的暗骂一声逆子。可就在他眸中暗含厉色的看向阳勇的时候,目光却扫到了杨玉久似笑非笑的神色,顿时心中一震。作为父亲,杨玉廷还是了解自己这个儿子,阳勇不是那种能够对自己家人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的人,难不成?想到这里,杨玉廷心中思绪百转,不知道杨玉久又在琢磨些什么。“底蕴共享?难道你出生世家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阳勇当然知道,若是杨家真的答应了底蕴共享,以杨家一家之力,养活两家的修士,恐怕杨家在不久之后就会呈现出外强中干的一种现象,杨家千百年的努力之下才是坐稳了石州四大势力的位置,让他们跌落下来,恐怕杨家怎么也不肯的,这一点阳勇当然知道。“家主会错意了。”

“那你是何意?”

眼见着自己儿子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杨玉廷心中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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