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学院所能够看到的又与此前有这很大的不同,学院看不出是一个人流汇聚之所,相反看起来显得很荒芜,这种荒芜指的也不是毫无生机,而是山水交杂的野外之象,这样的一副景象,倒是给人一种这里是一个隐迹在深山峻岭之中的宗门派别,而非是一个传授学识的学院。这样的一种环境想要进入学院自不必多说是需要御空飞行的,可就在燕青准备御空而起的时候,身旁的穆天然则是一副旁若无人的模样,自顾自的向着前方一眼看去就没有任何道路可言的山崖杂草之间走起,在燕青还没有去仔细想穆天然为什么如此的时候,穆天然的身体眼见这就已经要撞上不远处的山崖。燕青这个时候下意识就要大喊出声提醒穆天然,可是理智有告诉穆天然不可能傻愣愣的就撞上去。然而结果也不似他想到的诸多可能一般,穆天然既没有在山崖前停下来,陡然御空而起,更没有徒手攀崖而上,而是就那样撞上了山崖,继而整个人就一下子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之中。难道是幻阵?燕青也不是没有一点见识的,在修行界他早就听闻有的修者擅长阵法之道,可以通过阵法就看不存在的事物具象化,从而让人迷失在阵法之中。燕青如是想着,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答案于是乎也就不做犹豫的跟了上去。可下一刻,燕青就被结结实实的上课一课,因为当他如同穆天然那般一头撞上山崖的时候,结果则是截然相反,穆天然是直接穿了过去,可他却是狠狠地撞上了崖壁,这一撞太突然也要出乎意料之外,即便是燕青肉体素质非常好也是在反作用力之下一屁股坐倒在地。燕青不可思议的抬头去看眼前的崖壁,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崖壁在穆天然面前就好似根本不存在,而他面前的崖壁就是货真价实的崖壁,甚至于以他个人的身体强度来看,正常的崖壁被他一撞怎么也不该是纹丝不动,由此来看这崖壁的材质也大有不凡之处。短暂的惊愕之后,燕青也是回过神来,他站起身来,伸手去仔细的触摸眼前的山崖,一番观察下来,他可以确认眼前的崖壁的的确确就是实物,而不存在他之前猜测的幻阵一说,至于穆天然为什么能够如此轻松的穿过崖壁只能说这崖壁还存在他所不知道的奇异之处。同时燕青也算是意识到,这是穆天然对他的考验,其实燕青不知道的是,他这样想也不正确,穆天然对他的考验早在修行界的时候就已经结束,否则穆天然也不会将他带到新世界来。眼前的崖壁的确是考验,只不过不是穆天然给他的考验而是新世界书院给予他的考验,这样的考验每一个有资格进入新世界学院的人都要接受,只有在用过了新世界学院的考验之后才算是真正的成为了学院的一员。燕青更加不知道的是,在他一头撞上了崖壁的那一刻,本来还平静的新世界学院因为他的出现开始有了波澜。在崖壁的另一头,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聚集起来了很多学院的学子们,他们有的聚集在崖壁另一头的广场上,有的则是,三三两两的在或明或暗之处,交头接耳间,一副或是看好戏,或是期待的目光透过崖壁看着另一头的燕青。也无怪乎会如此,因为没有新人进入学院的时候都要进过一次穿过崖壁的考验,在这里的每一个学子曾经都经历过,只是过程各有不一,有的很轻松而又的则是很狼狈,前者自然会引来所有人的敬佩和艳羡,而后者自然是会是引来所有人善意的嘲笑,说是善意的嘲笑这是很好理解的,因为不管是轻松通过崖壁的考验,亦或者是狼狈通过者,实则都已经证明此人不简单。且不说崖壁这边如何,将目光再度转移到燕青的身上。此时的燕青自然不知道他现在的一举一动已经被众多人围观,在他意识到这是一次考验的时候,燕青的心中就开始涌现出一股不服输的情绪来,他来自于另一个世界,不管他曾经所处的世界带给他过怎样的伤害,可是在心底里他依旧有这割舍不下的感情,如果,在这个世界,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就已经代表了修行界,他的无能,从某种意义上说,也就代表着修行界的无能。燕青的目光变得坚毅起来,缓缓向后退出几步?“他这是要干什么?”
燕青的反应立时就引来崖壁另一边众多观众的惊奇。“这家伙不会是想要强行打破崖壁吧?”
这样的猜测不知只存在于个别人的心中,而是所有人,因为从燕青表现出来的姿态来看,他想要做什么已经不难判断。“这家伙,不会是个一根筋的傻子吧?”
强行破壁,这中看上去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在学院每一学子的眼中不仅仅是不可思议,还是一种只有傻子才会去做的事情,因为在每一个进入新世界学院的学子认知之中,学院所给出的考验,都不可能是去考验一个人的蛮力,这里是学习知识的地方,而不是教授一个人如何去使用蛮力的地方,如或是这样大可以去军中。在这样的一种潜意识的认知影响下,所有人都认为尝试以蛮力破壁,那都只会自找苦吃,而通过了崖壁的每一个学子,也用事实证明了,想要通过崖壁,只能够靠智慧。所以这和时候,一些人在看到燕青竟然打算用蛮力破壁,都是非常无趣的离开,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样的一个傻子,已经让他们失去了在乎的兴致。轰隆隆一声巨响,陡然响起。随之便是一阵惊呼。“这怎么可能?!”
在一片的惊呼之中有人不可思议的喊到,这一声喊,顿时吸引了一些本是已经转身离去之人,当这些人转身去看的时候,也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要说他们为什么不可思议,原因在就,在他们的认知之中,只能够通过智慧才能解决的事情,此时却是被蛮力所解决了。当然说崖壁被燕青的蛮力所打破,也不是太准确,可摆在眼前的事情说是已经被蛮力所解决也不为过,因为崖壁已经在燕青的蛮力之下出现了裂纹,被打破也只是在转息之间的事情。又是一声巨响,随之便是碎石四溅的场面,一些离得崖壁近的人,因为不可置信于崖壁就这样被蛮力打破,而没有及时做出反应,不少人都被四溅的飞石所伤,所以当燕青打破崖壁看到的就是一副人仰马翻的场景。看到眼前场景,不管是崖壁之外的燕青还是崖壁之外的人都是一副大眼瞪小眼的惊讶模样,只是两者的惊愕截然不同。短暂的惊愕之后,场面一下子就沸腾了,在场的这些学子们,那一个不是人尖子,短暂的惊愕之后,他们都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有人满脸涨红的直接转身飞掠而去,有的人则是无奈苦笑,而又的则是一脸悲愤。很显然,此前被他们认为的有多么非同凡响,考验他们智慧和资质的崖壁,其实说白了就只一面材质不凡的崖壁而已,以他们的修为,只要用出足够的力量就能够一力破之,而完全不需要他们曾经那般绞尽脑汁的去寻求什么特殊的办法穿过崖壁。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这些聪敏人之中的聪明人也一下子就想明白学院的用意,学院就是要在如同进入这样的场景之下告诉他们每一个人一个道理,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基本上是每一个聪明人都明白的道理,可是很显然,他们虽然明白,可依旧在不知不觉之间犯下了这样一个低级的错误。所以学院便是要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在突然的一天来用事实告诉他们。人群渐渐散去,每一个人走的都很匆忙和不忿,这也是必然,他们在这里多呆一刻,就是对他们自认为聪明人的一种打击和嘲讽,他们可以在无人的时候默默的去舔舐自己的伤口,去反思自己的错误但绝对不会让自己的愚蠢暴露在人前那怕是一分一秒。燕青这个时候当然还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对于眼前众人的意义何在,好在他的适应能力很强,再见到眼前豁然出现这么多人短暂的错愕之后,目光就开始四下打量起来,同时开始感知起穆天然的气息。“小子,乱看些什么?”
一个显得很是豪爽的声音响起,同时一行数人从燕青的正前方走来,眼前几人出现的也不突然,从燕青出现的一刻他们就已经存在,只是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离去。燕青闻言看向来人,眉头一簇“我不叫小子。”
几人闻言不仅小视哈哈大笑,为首的年轻人一如他刚才言语般的豪爽笑道“这家伙脾气看上去还挺傲,以后的苦头一定不少。”
说这话,为首青年快走几步来到燕青近前同时神色一正“我叫付波。”
见对方已经自报姓名,且不管眼前几人给自己印象如何,燕青还是很的回应道“燕青。”
“跟我们走吧。”
为首青年又仔细打量了燕青几眼才道。燕青没有立刻移步,他虽然适应能力强,可是就这样被仍在这里,也有些不自在。“穆天然在那?”
青年几人闻言,目光又是怪异的对视几眼,末了为首青年一指极远处城外的一座鹤立鸡群的高峰。燕青随着对方所指看去,嘴上则道“我说的是这里。”
“你既然是哪位带到这里的,他既然将你带到这里就不见踪影,自然就是将你交给了书院,以后怕是他不愿见你,你也就见不到他了。”
说完,付波等待了片刻燕青的反应,见他已经释然才又接着道“先跟我们走吧,等你了解这里之后,你在自行决定自己接下来的安排。”
燕青也没有犹豫便是跟着几人离去。一路上几人自是有所交谈,付波一行三人,除过付波之外一女一男,男的叫做矢良,女的叫做柳尘玉,三人都是学院的学子。新世界书院是非常自由的,在这里主要是通过书院给予的进门考验之后一切基本都是自主,比如付波三人,他们之所以一行倒不是他们三人是什么同窗,相反三人所学各不相同,在这里每一个学子都可以自主选择自己所要学习的知识,他们三人之所以一行算是意气相投。燕青这一路上也是通过三人刻意为他介绍关于书院的一切弄清楚他他以后在这里的生活方式。“既然如此,我不妨就与你三人同住。”
三人闻言付波没说什么,身后的矢良和柳尘玉干咳两声。“如果不方便的话,我自己找地方就是了。”
燕青看到两人神色识趣的说道。付波是个豪爽的人,见此就道“你莫怪他二人,只因你此次招惹的麻烦不小,所以你今后可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付波如是说道,这也是他为何留下的原因,为的就是提醒燕青他未来在学院的处境。“这话怎么说?”
柳尘玉闻言笑着接话道“你这次可是把整个学院的人都给得罪了。”
说这话柳尘玉就把事情和燕青说了一遍,事情其实也是在明显不过,学院的这些学子虽然说不上都是小人,可是这一次他们可以说是被打脸打惨了,对于那些算计他们的师长他们自然是没有能力和底气去找回面子的,毕竟错的的确是他们。可是他们到底都是有傲气的,心里的憋屈怎么也要发泄出来,燕青无疑就是最好的人选。燕青一听神色不变,心里则是又给穆天然记了一笔账,很显然他这一次是被穆天然给算计了。同时在心底的最深处他有对穆天然智慧感到震撼,从这件事情又能看出穆天然对人心的把握,他之所以会选择蛮力破壁,而不是如同那些学子一般以为只有依靠聪明的头脑才能解决眼前的考验,便是出于一种他和这些人不同的思维方式,而这种不同的思维方式有源自于他们此前所处的世界和环境的不同。而这些都被穆天然见微知著的看到了,所以才会然后事情如他预料之中的一般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