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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天女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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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楚彦还是照常先营业,高超因为有事一大早外出了,也不知道去忙些什么。忙完早上饭点,楚彦拨通了郭照辉的电话,本来是打算做他的摩的去豪创大酒店。而郭照辉在电话里说,他已经把摩的换成了出租车。这并不意外。楚彦记得,之前美食交流赛那次。郭照辉就说打算驾照满两年就打算开的士,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换上了。郭照辉开的士到楚彦餐馆门口的时候,是早上九点半。楚彦坐上了他的车。郭照辉热情打招呼道“楚老板,你最近生意很不错啊,我每天都看到你店里有人排队。”

郭照辉开车经常打朝天门经过,这家店一到饭点就大排场龙,生意自然非常火爆。“还可以,就是饭点忙点。”

郭照辉启动出租车,问道“楚老板,今天打算去哪里?”

楚彦直接说道“上豪创大酒店。”

好嘞。楚老板,系好安全带。”

郭照辉温言提醒道。一路上,郭照辉专心开车,很少分神和楚彦私聊。到达豪创酒店,楚彦付了的士钱。郭照辉说他就在这豪创酒店附近跑车,要是有需要他可以随时过来接送回去。告别郭照辉,楚彦整理了一下衣裤,径直步入豪创酒店。一进酒店,就撞见了陈总。“楚老板来了,快,上厨房,我给你介绍介绍。”

陈总热络招呼楚彦上豪创酒店的厨房。楚彦跟着陈总,来到酒店厨房。大厨房占地面积相当宽,灶台成一字摆开,灶台上的抽油烟机,被擦拭的一点油垢都没有。地板也是亮的反光,一点不比楚彦餐馆差。各种设备,各种食材,根本目不暇接。已经有十几个厨师负手立在灶台边上,个个穿着白衣厨师服,昂首挺胸,精神气十足。陈总清了清喉咙,向所有厨师介绍道“我介绍一下,这年轻的小伙子叫楚彦,是我专门为这次比赛请的外援选手。”

陈总简单介绍完楚彦,又向楚彦介绍另外两个酒店内部参赛人员。楚彦在之前彭总给的资料和照片,已经提前知晓了这一次和他一起参赛的杨怀忠和罗源。杨怀忠真人比照片看起来还要憔悴苍老,五十多岁的年纪,鬓发毕竟斑白了,不过看着精神奕奕,精神应该不错,为了面相上也相对和蔼。至于杨怀忠身边的罗源,和照片看起来几乎一样,只是脸上多了一种微微傲慢的姿态,看着很吊的样子。陈总介绍后,杨怀忠笑着向楚彦主动伸手“初次见面,合作愉快。”

初次见面,楚彦一时间语噎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顺着杨怀忠的话,说道:“合作愉快。”

罗源也象征性向楚彦伸出了手,不冷不热道“我叫罗源,请多指教。”

楚彦也道“请多指教!”

彼此认识后,陈总开口道“老杨,你可以和楚彦师傅切磋切磋,你做的新品也可以让他尝尝。”

“陈总,我明白。”

杨怀忠笑着说完,转头问楚彦“楚彦师傅是专业厨师吧,哪个烹饪学校毕业的?”

“我没上过烹饪学校,都是打小和我老爸学的厨艺。”

杨怀忠继续微笑道“那就是从小学到大,厨艺肯定很聊得,不知道楚彦师傅这一次厨艺比赛打算做什么?要不,给我们露几手。”

楚彦耿直道“参赛的菜品,我还没完全决定,还在确定当中,所以做不了。”

看着眼前这个估计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不肯做菜。罗源也毫不客气,语气带着淡淡的蔑视“楚彦师傅,你不做菜,那刀工总可以露两手吧,也给我们掌掌眼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根本没有退路。楚彦知道,要是还不露两手,不仅自己脸上无光,陈总估计脸上也挂不住。就当做是赛前热身。楚彦看着厨房里面琳琅满目的食材,问道“陈总,这里的食材,我可以使用吗?”

毕竟不是自己店里,楚彦动手前,肯定要征得陈总的同意。陈总一脸泰然道“楚老板,你看着,厨房里的食材你可以随便用。”

“好。”

楚彦说完,开始遴选食材。他先选了两样食材,一样是黄瓜,一样是白豆腐。“他这是要挑战刀工里面的蓑衣黄瓜和文思豆腐吧?”

已经有厨师看出了门道。“蓑衣黄瓜还好,这文思豆腐没点真功夫别想切好?”

一个厨师皱眉道。“这小子,逼装的有点大啊,一来就挑战刀工里面最难得,一会要是切的不好,那就有的看了。”

一个厨师暗自幸灾乐祸道。主要是楚彦真的太年轻了,实际年龄22,看起来只有十九到二十岁,确实年龄上很难让人服气。面对质疑,楚彦没有太多话,一脸认真样。都说认真的男人特别帅。楚彦现在就是这副模样。为了让现场所有厨师心服口服,他今天还真要装个逼,不过他这个逼装的不是一般大,是非常大。楚彦一脸淡定,问身边的杨怀忠“杨师傅,有眼罩吗?”

杨怀忠道“有是有,你要拿来蒙眼?”

“对。”

楚彦简单一个‘对’字,立刻在所有厨师间闹开了。饶是陈总就在场,但是还是有厨师没忍住低声道“这小子太狂了一点吧,要说蓑衣黄瓜还可能,就他这个年纪,估计睁眼切文思豆腐都够呛,居然还蒙眼切?”

“年轻人嘛,血气方刚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他切得文思豆腐,一会在水里一化开,肯定有长短不一,切断的情况。”

楚彦已经蒙上了眼,他拿起一把菜刀,在两面刀刃面上沾了一点水。然后开始将豆腐片成均匀的小薄片,每片豆腐片都是薄到极致,透过豆腐薄片,甚至可以看到月晕。切好薄片,楚彦食指中指并拢,轻轻按压在豆腐片上,开始切丝。楚彦从不打没把握的战,真是必须有资本浪。他本身天赋就不错,加上后天肯下苦功,从小练好了扎实的基本功。啪嗒啪嗒!就算是蒙眼切文思豆腐,也是切得游刃有余。所有厨师,包括罗源和杨怀忠都当场彻底震惊了。食材切得好不好,关系到过火炒制能否均匀,是直接影响口感的重要因素。因此,豪创大酒店招聘厨师考核第一项就是刀工。经过高难度遴选,能够脱颖而出,在豪创酒店大厨房有一席之地的厨师,刀工都差不了,但是楚彦现在的表演,在他们看来真心是太逆天了,已经难以用常理思维来看待了。这切文思豆腐的刀工不是到家那么简单,简直是神刀工!就算是陈总也是一脸懵逼,他虽然吃过楚彦料理的特制荷叶瘦肉粥,但是近距离看刀工展示,还是第一次。真的是切得又好又快,甚至根本看不清下刀,只看到楚彦的手在抖,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几个呼吸,文思豆腐就搞定了。检验的时刻来到了。楚彦摘下眼罩,小心翼翼地将豆腐丝放入清水碗中,并轻轻拨散开。散开的豆腐丝细如牛毛,在水中如天女散花般荡漾开来,格外赏心悦目。罗源忍不住拿双筷子,拨开水中的豆腐丝,根根细度一致,没有一根切偏,饶是他再怎么吹毛求疵,也是没办法挑出一丁点毛病。杨怀忠看到清水碗中的豆腐丝,表情诧异道“居然是天女散花。”

“什么是天女散花?”

“没听过啊,是刀工还是文思豆腐的别称啊?”

“估计是刀工的境界吧。”

所有厨师都一脸好奇,靠近楚彦,望了一眼清水碗中的文思豆腐。果然切的又细又好,关键这豆腐丝着水不弯曲,直而自然,发散开来,如同天女散花一般,非常赏心悦目。没有一根豆腐丝有破损,每根豆腐丝,在肉眼看来,简直就是完美的一致。“还真别说,这小子的刀工确实没得挑,说是天女散花也不过分。就是在咱们酒店,这刀工也是数一数二的。”

“确实有两把刷子,陈总看中的人果然不简单。”

在场的所有厨师,互相交头接耳,交流起来。虽然不知道杨怀忠口中的天女散花。不过对于楚彦闭眼切的文思豆腐,所有厨师都不禁给楚彦点一百个赞。就是罗源也是一脸木讷,他掌厨几十年,‘天女散花’这个词也是第一次听到。至于陈总只会吃,厨师专业术语什么的,他也是一知半解,于是便问道“老杨,什么是天女散花?”

杨怀忠娓娓道来“清乾隆年间,扬州僧人文思和尚,非常擅长做斋菜,他的刀工非常厉害,尤其是他创制的独门秘切豆腐丝,那切豆腐丝,根根细如牛毛,这种细豆腐丝做出的豆腐羹,清新爽嫩,入口柔滑,非常好吃,后人为了纪念这和尚,就把他做的豆腐羹命名为文思豆腐。”

一个厨师听到这里,不禁插话道“杨师傅,这文思豆腐的来源吧,和天女散花有什么关系?”

另一个厨师胃口也被吊起来了,急不可耐道“杨师傅,你别讲故事卖关子啊,天女散花和文思豆腐扯在一起,到底有啥关联?”

所有的厨师包括陈总,胃口都被十足十吊动起来。杨怀忠不紧不慢继续道:“文思和尚切的文思豆腐,不单单是细,而且入水后,豆腐丝能自然散开,错落有致,但是不弯曲凌乱,非常有规则,散开得就像是一朵漂亮的花似的,所以叫天女散花。”

“这种独门的切法据说当年文思和尚临终前,传给了他座下的两个徒弟,一个徒弟好吃懒做,学的是半斤八两,不得要点。另外一个和尚倒是得了真传,只是后来还俗了,这人下落不明了,所以这种独特的切法大概早就是失传了,咱们现在虽然也能切文思豆腐,但是和文思和尚的那种天女散花的效果,完全是两回事!”

一个厨师听杨怀忠说完,再看了一眼清水碗,不禁感叹道“诶,杨师傅这么一说,这楚彦师傅切的文思豆腐,确实和咱们的不一样,他这豆腐丝确实在水里很顺直,自然扩散,形成了一朵花似的,这也太奇怪了没有人为摆设。”

“确实啊,咋回事,这不可能吧?”

“这是凑巧的吧。”

所有厨师又都看了一眼清水碗!那些细如牛毛的豆腐丝,真在水中聚成了一朵花,如清水出芙蓉一般实在好看得很,但是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虽然豪创酒店的厨师,文化水平普遍不高,不过当厨师多年,有的基本道理他们还是懂的。像是豆腐丝这种细如牛毛的软物,放入水里,多多少少会自然飘荡弯曲,然而眼前看到的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杨师傅,什么是天女散花切法,你具体说出来听听,我们大伙也长点见识。”

有厨师提问道。杨怀忠坦言道“我这人平常爱看古书,也是偶然在一本厨师古籍上,看到的天女散花切法。那上面没有具体记载怎么练习这种切法,只是说这种切法,不靠眼睛和手感,完全是靠第六感,就算是蒙眼也能下刀,而且能切得又细又好。总之这种切法很神秘,我也是刚才看到楚彦师傅切的文思豆腐效果,这才想起来。”

陈总疑惑问站在旁边,全程一言不发的楚彦。“楚老板,你真的会失传的天女散花切法?”

这话问的楚彦那叫一个满头瀑布汗,他哪里懂得【天女散花】切法这玩意儿。切文思豆腐是楚彦小时候,跟他老爸学的,当时之所以会学这门手艺活,纯粹是当时觉得能把豆腐丝切非常有挑战性,后来就慢慢练习上瘾了。别的同龄人周末玩游戏,楚彦却是练习刀工,在17岁那会他就能切文思豆腐,19岁就能闭眼切文思豆腐,自打那以后,每一次切出来的效果几乎又稳又好。今天切文思豆腐,完全是把平常学的秀出来而已。不过楚彦也发现他今天切出来的文思豆腐,确实和平常不太一样,非常细如牛毛不说,还水中确实非常顺直,没有半点弯曲,关键豆腐丝还格外有光泽,这也太蹊跷了吧,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或许和系统有关。楚彦脑袋掠过一丝想法。这事只能一会有空再问系统,当下最重要的应付陈总和这一大帮厨师,不要惹他们怀疑。虽然没听过天女散花切法,不过杨怀忠既然提到了,楚彦就将计就计。关于他切得文思豆腐,以及‘天女散花’切法。他继续发挥最擅长的瞎说八道。不过依旧说得头头是道。按照他的理解,一般厨师切的文思豆腐,虽然乍看之下没问题,但是如果拿高倍放大镜,仔细查看,还是能看出豆腐丝四面不平整的切面口,这是难免的,即有人为因素,也与刀的锋利度有关系。因为切豆腐丝,豆腐很容易黏连在刀面,表面积攒了大量的豆腐小渣,会造成切口不平整。由于表面不平整的切面,豆腐丝在水中受到的各方向的力不完全一样,根据力的合成,最终所受的合力方向各不相同,这就造成了细豆腐丝在水中弯曲不顺直的现象。而天女散花切法,可以把豆腐丝四面切得非常平整,避免了受力不均匀,所以切出来的豆腐丝在水中也是格外顺直。当然,以上纯属楚彦瞎说八道。他就是把高中还没还给物理老师的有限知识,在整合归纳了一下,听起来还是有那么一丁点道理,其实纯粹是忽悠人的。不过这样听起来颇有科学范,至少比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所以然要好得多!楚彦的一席解释,搞得在场的所有厨师,包括陈总,全体一脸蒙逼,他们被楚彦刚才的瞎说八道科学知识完全镇住了,现在完全处于稀里糊涂的状态。“这楚彦师傅,像是吊书袋,我没读过啥书,听不太懂,不过听着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呵呵,啥受力,这小师傅还挺能唬人的。”

“听着是有点道理,但是又像是瞎掰的,不过这小子刀工好也是事实。”

“单从刀工来看,确实没问题,就是不知道他烹饪手艺怎么样。如果刀工一流,火功不行,那也是白搭。”

豪创酒店的厨师又是一番议论,不过对于楚彦的不屑态度,有所收敛。在场的所有厨师,包括杨怀忠和罗源,他们都会切文思豆腐,但是闭眼切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做到。杨怀忠当下心里是真心佩服楚彦,这么年轻居然拥有这种刀工,以后前景必定不凡。真是后生可畏。罗源虽说脸上不太服气,不过嘴上确实无话可说。总之,不管楚彦刚才的解释合不合理,他闭眼当场切文思豆腐,切得无可挑剔,也是无可争辩的事实。楚彦本来还想继续装逼,表演切蓑衣黄瓜来着,但是他兜里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高超。“陈总,我先接个电话。”

楚彦线打了个招呼,随即匆匆走出厨房,接通电话。原来高超出门办完事,回到楚彦餐馆,发现没钥匙进去。也怪楚彦今早忘了把卷闸门钥匙给他。高超在电话里说,他已经找好了锁匠,现在正在门口等。楚彦挂了电话后,当即回大厨房和陈总告辞。陈总知道楚彦有急事,也就没有强留,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楚彦今天露的一手好刀工,已经平息了所有厨师前几天的异议,至少证明他选人的眼光不差。告别陈总,楚彦匆匆步出酒店,打了个的士回楚彦餐馆。“师傅,朝天门街街尾XX号。”

几乎在他坐上出租车的同时,脑海中的清冷电子音响起了。【宿主刚才的请定神闲的发挥刀工,展示了一个美食掌厨人继承人该有的坚毅果敢气魄,恭喜宿主获得解锁双新绝招。】“双新绝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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