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虫与污点

马库斯甚至不用亲临现场就知道情况很糟糕——大量警车将整个现场包围了整整一个街区半径，几乎所有车辆都不得不绕道而行。

在要求出租车司机在警察封锁线外停车并让他下车后，马库斯跑到了车祸现场——路线完全畅通，因此通道或视线几乎没有任何障碍。而远远的，他就看到了两具被白布覆盖的尸体。然而，那些白布已经不再是白色，因为身体里的液体几乎将它们浸透了。

一股腐烂、盐分和某种刺激性酸的恶臭扑面而来，让马库斯的脸一阵眩晕。“到底发生了什么？”

马库斯向站在警戒线旁的一名警官问道，他将一点气集中在鼻子上以阻挡恶臭。

“当地电力公司和地区派遣了紧急赔偿小组。当他们在工作时，有人或可能有东西袭击了他们。他们全都死了，六个人都死了。”

军官摇摇头：“柯队长也在里面。”

“蔡。”

当马库斯走进现场时，柯队长和帕海克警探同时向他打招呼，并郑重地点头。

“我将监督此事，但我希望你，帕海克，来领导调查。”

柯队长直视着帕海克警探：“我也给兰斯打电话了——蔡，你和兰斯是这个案子的配角。你们两个将为帕海克侦探提供他需要的任何帮助。这将是你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所有其他案件，请先搁置。”

“明白了，队长。”

马库斯跪下来，看了看一具被沾满污迹的白布覆盖的尸体，尤其是覆盖尸体脸部的部分。

这是一名中年男子，身穿带有荧光条的橙色制服，皮肤略显古铜色。他的脸就像是被人用蛮力砸到了地上，然后顺着地面拖着走——额头和鼻子上的皮几乎全部剥落，滚到了边缘，面部肌肉暴露出来，眼睛向后翻着。到目前为止，马库斯只能看到它们的白色。

“从初步检查来看，死因似乎都是窒息。”

就在这时，他们之前遇到的法医科学家艾尔·弗莱明斯走了过来，对队长和两名侦探说道：“我知道，这也让我很困扰。这意味着不同的创伤都是死后造成的。”

“窒息的原因是什么？”

帕海克警探问道。

“你们的法医技术人员在一名受害者的喉咙里发现了这个。”

艾耶尔举起一个小塑料证据袋：“如果你问我，我会说这是某个精神错乱的人在开某种恶心的玩笑。”

“这就是——水草吗？”

帕海克警探将证据袋交给了马库斯。

“是啊，水草，据我所知，是阿秋湖里很常见的一种。如果你看一下地面，就会发现到处都是湿的。”

艾尔点点头：“但是——距离这里最近的水域——”

“至少一小时车程。”

马库斯和帕海克侦探同时说道。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就在这时，一名与马库斯身高相仿、戴着黑框眼镜的女侦探冲到了他们身边：“有什么最新消息吗？”

“我简单介绍一下。”

帕海克警探对科林·兰斯警探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柯队长，“省里会派人过来帮忙吗？我认为这不会被忽视。”

“我不会屏住呼吸。”

高队长摇头：“现在就以最优先的方式处理这件事，有什么消息就通知我。弗莱明斯博士，如果您能借给我们更多的时间，我将不胜感激——而且我会让卢先生完全听从您的领导——”

“我明白——这可能是我多年来遇到的最糟糕的情况。”

艾尔叹了口气，点点头：“我会让我的老板知道的。”

“他们刚刚挖出了最后一个人。”

这时，凯文·洛走了过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露出了左手腕上的一串念珠，马库斯立即注意到他脖子上挂着一个小玉符：“洛博士。”

弗莱明斯，你可能想看看这里——它——有点奇怪。老实说，有点可怕。”

“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高队长向大家挥手致意。

一行人跟随凯文·卢（Kevin Loo）的带领前往现场，经过现场散落的另外两具尸体，其中一具明显被某种暴力肢解，以及一名冲出现场外围的年轻警官。呕吐。

恶臭越来越重，之前形成的气阻已经不够用了。猛虎式让他嗅觉增强，但现在却让他头晕目眩，甚至有干呕甚至晕倒的危险。当他遮住脸并将更多的气集中在鼻子上以克服气味时，他看到了凯文带领他们看的尸体。

这具尸体同样穿着带有发光条的橙色制服，似乎比其他人经历了更多的风化，上半身没有明显的外伤痕迹。而他下半身穿的那条平时坚固耐用的工裤，却似乎因为长时间的浸水和风化而腐烂了，变得脆脆的，像薄而易碎的瓷器一样折断，露出了苍白的脸色。 ，双腿肿胀酸痛。腿上的皮肤一遇热气就好像要融化一样，上面长满了好几个不断涌出的脓疮，想必这就是刺鼻气味的来源。

科队长、帕海克警探和兰斯警探的脸上都表现出了明显的厌恶，而马库斯、凯文和艾尔似乎基本泰然自若，即使闻到了气味。对于马库斯来说，这确实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但似乎他过去处理过一些棘手案件的经验和他普遍的麻木不仁使他对这样的事情没有太多反应。

“水草。”

卢凯文跪下来，用手捂住脸，指着尸体的脚踝和几处里面有某种黑线的疮：“而且腿的情况看起来像是在水里泡了很长时间。”

“卢先生，眼光不错。但埋在泥土里并不能做到这一点。”

艾耶尔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我们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检验。他们出现在这里一定有什么事情。”

“用这种方式埋葬人也需要花费不小的努力。”

兰斯警探仔细观察了挖出尸体的洞后说道：“为什么有人会这么做？看起来很像报复或者有人试图传递信息。”

“好问题。但我们必须先找出‘谁’。”

柯队长揉了揉太阳穴，对帕海克警探说道：“先查清楚这些受害者的身份，然后再查一下他们的同伙或者已知的敌人。这是一些报复性的狗屎。”

“著名的。”

帕海克警探叹了口气，转向马库斯和兰斯警探：“马库斯，你们能不能联系一下电力公司，查一下受害者的名字，他们来自哪里，住在哪里，谁可能想要伤害他们；凯琳，你能不能检查一下现场，看看是否有目击者。”

“在上面。”

“没问题。”

“扑通”当两名警察试图调整可怜人的身体位置，以便更容易地用一块白布盖住他时，他的左脚掉了下来，粘稠的灰绿色液体从他的鞋子里滴了下来，沾满了白布。裂缝、污垢和污渍。

“等待！”

就在这时，艾尔和凯文向一名警官举手，阻止他踏入灌木丛附近的一个小泥坑。

“噢，谢谢弗莱明斯女士和先生……”

“诺诺诺，不是你！”

艾尔跪下，指着一旁湿漉漉的泥土：“这个！”

凯文举起手机，打开手电筒，轻轻地将灌木丛的树叶和树枝推到一边——露出了一小部分脚印，脚跟和前脚之间似乎有一个缝隙。

“看起来像女靴。”

卢凯文说：“会不会是刚才车祸中的那个女人？”

“她穿着高跟鞋，所以没有。”

艾耶尔摇头：“这看起来很新鲜，可能是比我们先来的人。”

“谁又举报了？”

马库斯在一旁问道。

“一些路人。”

高队长回答：“他们真的很慌，几乎说不出话来。我怀疑他们是否敢踏入这里或提供任何帮助。”

“无论做什么，都要尽快解决问题。”

柯队长再次强调：“我们不能指望省里的任何人，但市议会和市长的人会为此对我指手画脚。我们需要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