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我没有说出口,心烦意乱使我不得不掏出一根香烟来,只有烟,才能让我平静下来。我从火堆里拿出一根火棍,靠近嘴巴,把已经有些歪扭的香烟给点燃了。一股干干巴巴的烟草气味儿,一下子让我精神百倍。我猛劲儿的吸了两口,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都直勾勾的了,大量且浓烈的烟气进入了我的肺里,瞬间让我舒爽的同时,脑袋都有些迷糊,身体都有些飘了。我虽然还有一盒多的香烟,不过我一直舍不得抽,每次都间隔好久才点燃一支,这让我每次吸的时候,都太过瘾了,整个人都会飘飘然。我注意到几女看到我抽烟的样子,露出讶异的神情,要是往常,我可能会不好意思,不过现在,在烟草的作用下,我没有在意那么多,继续我行我素的吸着。我一边吸,一边吐出一口口烟雾,其实我没说出口的是,昨晚徐婷跟我说过,怀疑刘香儿有了身孕,有可能怀了马宇航的孩子。假如真是那样的话,昨晚刘香儿便是一尸两命。这种事徐婷不言语,我也只能烂进肚子里了,这便是刘香儿的命。烟雾在我身边缭绕,不吸烟的人永远无法体会烟草的气味会给吸烟者带来的多大的快乐。等我吸完了,我把剩下的烟蒂丢进沙子里,用脚狠狠的埋进沙地里,然后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脑海里一片空白的坐在那里,好像还在回味刚才的滋味儿。我时而看看几女,时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天边的亮光越来越亮了,清晨快来了。火焰的光亮在天色一点点亮起来后,不那么刺眼了。然而我们营地七个人,都熬了整整一夜,大家在即将天亮的这会儿,显得特别没精神。要不是我刚才吸了一支烟,我可能也会哈欠连天吧。尤其这会儿,差不多是一天当中最冷的时段,我们又浑身乏力,我忽然很想回木屋里大睡一场。我想那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情,可惜,作为在荒岛上求生的我,我没那个资格。生活就是这么无奈,我可以什么都不顾的去睡觉,但是没有人替我的任性买单。在城市里或许不去上班也只是少一点工资的问题,可在荒岛求生的环境下偷懒儿,那结果可能会丢命。这时,吴倩打了一个哈欠,捂着嘴,睡眼惺忪的说道:“总之这件事,大家就烂在肚子里吧,从今天起,到我们死,都不要再提了,我们昨夜就没见过刘香儿这个人,都明白了吗?”
“嗯,我懂了。”
刘乐乐红着眼睛说。我也点了点头说:“知道了,吴姐,大家都统一口径吧。”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都没什么精神。而王莺璐半卧在火堆旁边,眼睛好似都要睁不开了似的,迷迷糊糊的,也答应了下来。这种事我们也别无选择,谁都知道,只要我们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反之就会有很多麻烦。除了我们七个人,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知道刘香儿是怎么死的了。而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我们有可能一生都要背负着这个秘密活着了。虽然我们并不是杀害刘香儿的人,可作为一个成年人,我们都知道怎么说才是对我们最有利的,有时候为了不麻烦也没必要说实话。以前我还觉得这样不好,可随着在这座岛上死的人越来越多,我也开始明白一个词叫做息事宁人,就算我们以后回到源清市了,我们在这座岛上的往事,谁也不愿意再提起,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到了那时,我们都会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天亮了,不过太阳还没有升起,从屏障的缝隙看出去,我能够看到太阳才刚刚隐约浮出海平面。难忘的一夜就要过去了,冒险派的每一个人都累得面色苍白。吴倩看起来也是相当的疲惫,不过她还是起身,把刚刚烧开的水,给大家都倒了一些,她说:“昨晚的事情让我们都没能休息,今天白天也要做好马宇航他们来闹的准备,大家一定要坚持住,等把这段艰难的时间段过去,我们就好好的休息休息。”
众人拿过开水滋滋的喝着,再也没有人说什么了,都挺沉重的。说是过了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实则,我们根本没有不艰难的时候,正所谓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们生活在孤岛上,这种情况尤为更甚。我们是顷刻都不敢放松,一刻都不能歇息,一切都只能是坚持再坚持,谁坚持的越久,谁就能挺到最后。好歹人是可伸缩性极强的生物,好的日子也可以适应,极坏的环境也能够挺得过来,不管情况有多糟糕,咬咬牙也就挺过来了。虽然有的时候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但是人类的顽强也是体现在这里,有时候不知不觉也就过去了挺长一段时间,等发觉的时候,自己都惊讶居然活下来了,所以说不管有多难,我们都要保持最好的心态,相信以后会好起来就对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好死不如赖活着!我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忽悠一下,感觉好像自己的脑袋从脖子上掉下来了一样,很不舒服,我猛地睁开眼睛,这才意识到,我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闭眼睡着了,刚才我想的事情,不过是半梦半醒的梦境而已。我注意到我的旁边,丢着我喝完水的容器,我竟然喝着水,坐着,完全没有意识的就睡着了,一定是太困了,好在我应该没睡多大一会儿,从天亮的程度分析,我不过是睡了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左右。别看只眯了一觉,可作用是显而易见的,迎着朝霞,我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也不困了。只是我正要起身,我才发现,不只是我睡着了,其他几女也在劳累和困顿中,闭着眼睛,以各种各样的姿势正在火堆旁边睡着,火堆也已经快要熄灭了。更让我感到窒息的是,女神居然靠在我的肩膀上,正睡得香甜。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从她鼻孔处吹来轻柔的香风。她睡得那么熟,我一时间都不忍心打扰她,我只能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