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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尼德霍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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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尼德霍格

“传说,原本东京的这片地区都是汪洋,只是日久年长,再加上人为活动,才将东京变为陆地。”

路陌语听着小说,忽然抬头,不知为何,想家之意油然而生。是哪个家呢?是在杭州的家,还是在北京的家。她望向房门口,那扇房门雪白如霜,刚刚才被校工部的兄弟们上过漆,漆干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干了。

房间内,小男孩与唐墨对坐着,唐墨没了昨日的冲动,一切仿佛惘若隔世,他又可以和小男孩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去谈论着。小男孩翘着腿,自信十足,一上来便自报家门:“我是你的罪孽——嫉妒。”

唐墨猜想过小男孩的很多身份——比如说那个已经死去的弟弟,因为小男孩老叫他哥哥。但是他真的没有想到,小男孩的身份会是这个。

“我之前就说了,你滋养了我,我很感谢你,也许我应该叫你一声‘主人’,哥哥。”

小男孩微笑着道。

“没事,叫爸爸也行。”

唐墨张嘴说烂话。

嫉妒没有理会他,他仍然是那样微笑地看着他,金黄的瞳孔宛如群星璀璨般闪烁着,但群星璀璨不一定是美丽的星空,也有可能是超新星爆炸。

唐墨与他对视,一时间自己竟然来到了杭州熟悉的解放路上,两旁人影如走马灯般闪过,然后是小贩的叫卖声,烧煮东西的声音,还有过路人来人往的说话声,嬉笑声。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当时父母就站在他身后,告诉他,这个地方有多么多么美,姑姑家有多么多么好。

唐墨原本的家庭其实并不富裕,但父母有事的时候总会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一沓钞票,然后乘坐高铁或飞机离去。每当唐墨问起,他们都会说:这是老板的钱,你父母诚信好,所以老板将钱暂存在我们这儿;或者说:你父母挣钱不容易,这是好几年攒的。

唐墨一直不知道他们的工作是什么,为什么一出去就要个把月时间,但他从来不抱怨,但到了姑姑家,好像一切都变了。

唐墨转过头去,熟悉的微笑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父母牵着他的手,那时他才十岁,转眼间近十年过去了,他还是忘不了。父母的声音在唐墨的耳边响起,他们笑着、说着。渐渐地,父母的面容与身影变得模糊,原来是眼泪早已充满了眼眶,唐墨用颤抖地声音问出:“爸爸、妈妈,你们上哪儿去了?”

父母相视一笑,道:“我们去到了一个地方,那是你未来一定会去的一个地方,那里很冷……很冷——听说你考上赛弥尔学院了,爸爸妈妈为你骄傲,在那里你好好学习,可千万别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祝你好运,我的宝贝。”

说完,父母向前走去,唐墨着急地踏出一步,可转眼间繁华的景象变成的大雪天,大雪封山,父母穿着厚厚的棉衣与一群人朝前方走去。父母的身影越来越不清晰,唐墨跑着、喊着,可大雪将他的声音淹没,自己的无论怎么跑也赶不上父母的脚步。

他哭着、喊着,但他无能为力,最后力竭地倒下。父母的身影已经不在了,但刚刚的相处便已经够了,他们已经走入了他的心里了。唐墨抓着雪无能地呜咽着,嫉妒走上前拿起一块手帕,满脸嫌弃地像照顾三岁小孩一般给他擦了起来。

“爸爸,妈妈……”唐墨脱离了幻境,凯撒大哭特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抒情的时候,快起来。”

小男孩一把将他拽起,又问道:“你想去你父母去的那个地方吗?你想找到他们吗?”

“想!”

唐墨坚定地回答道。无论是冰天雪山,还是山河绿林,找到父母的想法在他的心中逐渐成为了一块钢铁,既是行动下去的动力,又是一块负担。嫉妒将手张开,一块晶莹剔透的珍珠便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拿着。”

“这是……”唐墨接过珍珠,这颗珍珠有婴儿手掌大小,极为晶莹,美丽而剔透,却又散发着阵阵威压之意。

“这是一块龙骨,尼德霍格的龙骨。”

说着,尼德霍格那庞大的身影出现在了唐墨眼前,巨大的喘息声使得唐墨脱离了椅子,吓得摔倒在了地上。被称之为“死亡之翼”的黑龙直接出现在了自己眼前,20公里长的巨大身躯宛如一座山一般,就是它的心跳、它的喘息,对它来说无比自然的活动都会让唐墨觉得耳膜爆炸。但尼德霍格似乎也并不好过,它用自己的身躯护住一窝每一个都有十几米高的龙蛋,暗红色的外壳与血红色的鳞片对照着。

尼德霍格睁开眼,碧金色的瞳孔有十米之距,就是它不经意间散发的威压也足以让唐墨窒息。

“男孩男孩!嫉妒!快把我放回去!”

唐墨大喊着,男孩抚摸过唐墨的脸颊,震耳欲聋的喘息声消失,取而代之的宁静而祥和的宿舍。唐墨一直惧怕着一些人,但在尼德霍格面前,那些人也都宛如蝼蚁一般渺小。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男孩俯下身询问道。

“不知道!”

唐墨喊着,他的耳膜发出刺耳的声音,他现在几乎听不见声音,“你快要把我整聋了!”

“没事,待会就好了。”

嫉妒加了掐他的脸,“那是尼德霍格,西方龙族史上最危险的龙,与瀚海之主利维坦相并肩。但是伟大的主却被一头神秘的东方龙给重创了,又参加了那一场惊为天人的战争——诸神黄昏,所以它只得修养,并保护着它的子嗣——也就是它的那堆龙蛋。”

“它保护多久了?”

唐墨的耳朵好些了,不必那么大声的喊了。

“几百年?两百年总是有了。”

小男孩估摸着。

“用那么长的时间去孕育一颗龙蛋?”

唐墨不解。

“没错,虽然西方的龙族都是靠吞噬产子和汲取力量的,但西方龙类在诸神黄昏之后就急剧减少,再加上中世纪人类的猎捕,现在的还在活跃的龙族主要都在北美洲,这就是为什么赛弥尔学院要建在美国的原因——孕育一窝龙蛋至少要花上数十年的时间,如尼德霍格这类的君主级龙种一般都需要花上几百年的时间,你明白了吧?”

嫉妒解释道。

“我明白,就是越大越难养呗——那你是怎么来的?”

唐墨上下打量他。

“我?我们七人都是从诸神黄昏时代幸存下来的,但是欧洲的混血种都战死了,我们只能去亚洲,最后辗转来到中国,这消耗了我们几千年的时间,最后选定了你。”

小男孩指了指唐墨的心脏,“只有你可以承受住我们强大的力量。”

“不是墨血者吗?”

唐墨竟然没有好奇他是那个天选之子。

小男孩也是有些惊讶,他竟然没有好奇自己为什么会是那个天选之子,但还是做出了解释:“你经常会听到西方故事里会说骑士去偷龙蛋给国王的故事,这是真的。因为一偷就不可能只是一个,而且每个最少都有半米之大,所以国王会单独享用一整个,他们觉得这大补,但实际上这非常浪费。然后剩下的就会在国王与王妃啊,或者是妃子们干活的时候用到——你可以理解为现在人们用到的润滑油。”

“咦!——”唐墨开始幻想那是个怎样的场景。

“但尽管这样生出来的孩子他们只能是畸形种,或者智力缺失,或者心里变态。”

小孩继续说道,“他们都被称作为‘失败的混血种’,而什么是真正的混血种呢,只有在一开始,龙类与人族女人交配产生出来的孩子,他们是一定完美的,所以被称之为‘混血种’。那为什么龙类要和人族女人交配呢,是因为龙族变少了,诸神黄昏之后西方龙族数量急剧下降,正因此,它们才会去找到人族。”

“那么大?”

唐墨几乎是颤抖着说出的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是龙类都长那么大个儿,这……”

男孩就知道他会问这个,“龙类都可以变成人形,但低等级的龙类变成人形之后仍然会保留一些龙类特征。”

咔嚓,门被打开了。路陌语大步走了进来,因为她听了很久,发现唐墨一直在跟人说话,然后莫名其妙地哭了,她便走进来,看看唐墨有没有得精神疾病,因为墨血者得精神疾病这是极其危险的事情,必须得到纠正,或者被杀。

“人呢?”

路陌语来到他的面前,问道。

“没……没人啊……”唐墨说完之后就后悔了,然后在心里暗骂嫉妒:“你竟然没把时间静止!”

“你也没让我静止啊。”

嫉妒的声音从唐墨的脑海里传出,他开始耍赖。

“灯也不开,在那里神神叨叨的,你不会有精神上的问题吧?”

路陌语将灯打开,然后上下打量着他。

“没……没有啊,师姐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唐墨有些没来由的紧张。

“就凭你摔倒在地上也不起来,我就可以这么想。”

唐墨四下看去,哦,原来从摔倒到现在自己一直就躺在地上啊。唐墨赶紧起来,深怕路陌语这么想。

“走,跟我去趟东京。”

路陌语的语气好像是在命令唐墨。

“啊?为什么啊,东京有很好的精神问题研究所吗?”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去就去,反正你也不敢出门,待在这里干什么呢?”

——第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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