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 安迪将那海报一把撕碎,如果这不是某种恶作剧,那这个警察局一定有问题。 这种海报往外面一贴,不知道民众看了会不会觉得敢报警就会被海报里这位活活吃掉。 他刚想看其他方向,岂料那海报被撕掉以后露出来了一行被刻在墙壁上的字,这文字似乎是用了某种化学药水之类的东西侵蚀金属墙壁所形成的,又被盖在这古怪的海报下面。 那行字晦涩不清,排列的方式也十分怪异,形成了一个似圆非圆的奇特形状。 “咚——!!”
一声巨大的爆鸣从后方传来,安迪猛然回头看去,那扇金属门居然多了一个凸出来的痕迹。 看起来门外的东西终于要进来了。 “这什么....” 安迪仔细的看着那些模糊不清的文字,排列组合到一起根本没有意义,甚至有的根本就是错别字。 “咚——!!”
又是一声巨大的响动,门的缝隙已经被强行打开了一部分,有几条黑色的根须一样的细长不明物从门外蠕动进来。 安迪后退两步,突然注意到那单面玻璃观察窗,里面反射出来的墙壁上的文字是镜像翻转的,现在那上面确实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来是一段咒语一样的话。 同一时间,门缝里传来了嘶哑的呢喃。 “.......” 安迪看过去,门缝后有一个古怪的东西正试图从逐渐扩大的门缝里钻进来,那东西似乎披着一个斗篷一样的织物因而看不清楚面容,下方还有大量黑色的长须正在蠕动着一起准备钻进屋子里。 他缓缓后退,只觉得心里一阵烦闷和恶心,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那个古怪的存在越是注视越是觉得胸闷气短。 “我该怎么做?”
他拿起手机大喊,但是里面现在只有噪音。 “咚——!!!”
门终于被打飞了,那恐怖的存在犹如一滩活着的黑暗一般“流淌”进来,它看起来像是一个不可名状的伪物,在那些四处蔓延的黑色根须上方末端的是一件反常的类斗篷纺织物,颜色透露出的细节印证了它的破旧和肮脏,但是这东西就是没有彻底粉碎。 安迪跳到桌子上躲避,心急火燎之下尝试性的将那句话朝着眼前的家伙念出来,不料对方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发出了一道似乎要刺穿耳膜的可怕噪音。 “什么...” 安迪惊骇的睁大了眼睛,同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他甚至难以站立,趴在地上大口呕吐起来。 那手机摔到地面上去,在手机被那些黑色的根须彻底淹没之前,似乎有一个身影出现在屏幕上,朝着安迪做出一个动作。 不等他细看,手机就彻底消失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大团打团的粘稠物将安迪团团裹住,他被这些东西挤压的惨叫起来,随后他感觉到自己仿佛被举到了半空之中。 眼前黑漆漆一片,但是不知是否是错觉,他觉得眼前有一些比黑暗更黑的东西正在逐渐涌现出来。 一种莫大的恐惧从他的心中迸发,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情感,在生命意识到自己即将抵达存在的尽头时,无边的恐惧因此喷涌而出,足以令人发出一生之中最为痛苦的大喊。 但安迪没有喊出来,他的大脑飞速转动,思索着那些不应该是毫无意义的提示,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道光忽然从下方亮起,微弱的光线照亮了黑暗,四周的混沌暂时变得清晰起来。 眼前的正是之前那个不明存在,它斗篷下的脸是一个黑色的窟窿。 安迪仅仅看了一眼就觉得双眼疼的要死,下意识闭上眼睛之后泪水混合着血水立刻喷涌而出,但这时候过去的一幕从他脑中一闪而过,那是他记忆中自己上一次苏醒后马上就看到的那张墙壁上的海报,海报里有一个奇怪的绿头发穿着绿色背带裤的男性正在做出古怪的姿势。 忍着越发剧烈的痛楚,安迪艰难的做出了那个动作。 ............... “喔艹!——” 一个长着方脸的壮汉从床上醒过来,张口就是一声大叫。 他坐在床上低下头看了一会白色的被子,脑子里面仿佛一团正在不断被搅动的浆糊。 用双手捂住脸,他发出一声压抑又悠长的叹息。 “又做噩梦了?”
优雅的女性声线从前方传来,抬起头后看到一个红色披肩短发的女性正在对着镜子梳头,身上似乎仅仅只穿着内衣。 安迪没有回答,只是从床上站起来,旁边的墙壁上贴着一张海报,上面是一个打扮古怪的家伙看起来类似一个邪教分子,正做着一个古怪的手势。 在海报下方用血淋淋的字体写着一行字。 不等他继续看下去,他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拽倒在松软的床上,然后那人就死死的缠在安迪身上,像是一只八爪鱼..... “嗯....蒂娜?你这是....” 安迪被搞的很是难受,对方这种动作似乎是某种柔道擒拿的动作,他直接完全动弹不得。 “你昨晚睡得挺香么....” 耳边传来一阵低语,甚至最后还吹了一口气。 一只手伸到他的睡衣里摸索着,然后在某一处画圈。 “哦吼——” 安迪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然后眼前出现一张坏笑的脸,那刺眼的红色头发和摄人心魄的蓝色眼睛看的安迪移不开视线。 “该怎么跟你说呢.....如果我可以做得到的话,我真的很想把你彻底吃掉,那种一般意义上的根本不够,我希望把你的脑子摘出来然后取出其中的一部分和我的融合到一起....我会知道你的一切,最后我们会不分彼此....” 这话听着丝毫不让人感到有性趣,反而觉得透心凉。 安迪尝试挣扎了两下,毫无意义,对方这个姿势非常专业,如果一开始没有来得及挣脱或者没办法忍耐到对方彻底脱力,那自己根本无力做出任何动作来挣脱束缚。 “别这样....我总觉得还有事情要做....” 那张脸死死盯着安迪,近的能感受到彼此的鼻息。 最终,她的一侧嘴角上扬到一个诡异的弧度,甚至露出来了几颗有些尖锐的牙齿。 “什么事情?让我猜猜.....没吃早饭?”
安迪只觉得全身一阵酥麻,下意识的觉得要遭。 果然,一阵剧痛从左肩处传来。 “啊啊啊啊——” ................... 安迪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思考人生,左肩处缠着绷带,咬痕甚至可以见到骨头。 “混蛋女人....” 他回忆起刚才那剧痛还心有余悸,她难道真打算咬一块肉下来不成?这人以前好像没有这么疯狂啊....甚至当初单纯到认为男性生殖器和脚趾头长的差不多,她说那是她以前某个女同事告诉她的“秘密”,而现在..... 抬头看向那张海报,里面的那个家伙是一个网红,一直在宣传着某种通灵游戏,据说他背后有一个古老的神秘教派在支持他的活动,但是谁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谣言还是真相。 这个游戏的进行很简单,在午夜将自己关进一个有镜子的小房间,将门锁闭并且关闭所有灯光以后闭上眼睛默数数字一个小时,最后使用那个奇怪的姿势,将右手的食指与拇指连接后套在右眼上,看向镜子。 如果一切步骤进行顺利的话,原本应该是一片黑暗的镜子此刻会浮现出来一些仿佛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画面。 哦...对了,忘了说关键的一步,还需要提前服用一种小药片,这个药片似乎被确认为可以合法销售,楼下药店就有卖的...当然它不是用来专门进行这个游戏的,而是原本用来治疗一种精神疾病所使用的药物,如果服用剂量不超过标准的话似乎是对人体无害的。 他最近进行了几次这种游戏,而且基本都成功了。 但他不敢跟别人说的是,每一次他都会失去意识,然后进入到一个极其真实的梦境之中直到苏醒过来。 每一场梦,他的结局似乎都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