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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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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这间房子的真正价值得以体现,胡佛大坝上游湖水的景色确实不错,而且....巴勃罗所说的惊险刺激的湖怪战斗,安迪也确实是看见了。在月光的照射下,水中开始出现一些怪异的漩涡、浪花与低沉的吼叫。  一些体型巨大的巫蛇隐隐约约的浮现出来,而另一个较为远一些的方向则出现了一些古怪的家伙。  它们看起来似乎是有四肢的,身体宽厚而僵硬,模糊的看非常像是在游泳的人。但是,在这个时代,没有人会到水里去游泳,不管是不会游泳还是不想游泳,总之自然之中的水体最好能远离就远离,因为谁也不知道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  水里可能是会带来极高辐射污染的放射性物质,也可能是可怕的有毒物质、致病菌、寄生虫或者轻易致人死地的怪物。  从颜色来看,胡佛大坝上游的水可以说有点浑浊,与废土上大部分地区一样,取用饮用水需要慎之又慎。没有条件的废土人只能独自煮水,稍好一些的聚落必定会安装自己的净水设施,尽管因为各种原因这些设施总是容易损坏或停工,其效用也参差不齐。  一道悠远而诡异的声音从水中传来,随后这种声音此起彼伏,安迪看见有蓝色的声波在湖面上飞来飞去,将一些变异怪物打的血肉模糊。这场争斗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很快水面再次恢复了风平浪静,但是刚才的那些画面已经可以说非常惊险刺激且难得一见。  安迪放下望远镜,隐隐感觉那些看不太清楚的家伙自己很熟悉,怕不是又是类似于那些之前撞到过的类似鱼人一样的家伙。  不久后,他就进入了梦乡。  但是还没有睡多长时间,剧烈的疼痛就粗暴的唤醒了他。  安迪逃进配套的卫生间上吐下泻,折腾了整整一夜。  ............................  第二天。  盯着黑眼圈的安迪来到了坝顶区靠近岸边一侧的医院,这里可以说是胡佛大坝的富人区,在这里工作生活的人看起来都相当有素质和格调,与那些在坝顶棚屋里游荡的标准废土人相比区别还是很大的。  来的路上安迪忍着不适看了一圈,分布在这片区域的原胡佛大坝附属建筑物都已经被瓜分完毕,包括了两家商队公司的总部、拉尔夫警长管辖的胡佛大坝警察局、以及天启追随者控制的一片区域。  安迪摇摇晃晃的走进医院。  自昨天晚上突如其来的剧烈反应以后,哔哔小子的状态通知栏明确的告诉他了一条信息:  【你已患上排斥应激症】  【你的耐力、力量、感知降低,进食可能会导致呕吐或腹泻,体力大幅度降低】  没奈何,安迪只好走入自己极少走入的医院,长期以来他凭借着自己超强的耐力几乎从不生病,不管是食用了不怎么卫生的废土食物或是被脏兮兮的变异动物撕咬又或者是在可怕的天气灾害里出行....这些都不曾让他感受过刻骨铭心的病痛。  但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哔哔小子的提示信息,安迪一开始尝试向它求助。  【本机不具备医疗功能,分析结果表示该疾病以现有药物难以治疗,建议寻找医生】  不管怎么问,它的回答都只有这么一句话。  安迪艰难的走出小屋,胡佛大坝的医院只有一家,那就是位于坝顶岸边地区由天启追随者开办的那家医院,可以说这种医院都是相当值得信任的,天启追随者不但掌握有很多战前的高科技而且一贯的行事风格以良善著称。  大部分天启追随者的医院中的医生都是医术精湛医德高尚的医生,甚少发生废土上常见的庸医害人事件。  一进门,就看见很多居民堵在一楼排队,这栋三层混凝土建筑物的内部有几个单独的小隔间,彼此之间是用白色的布帘子间隔开来的。这里似乎是有三名医生在接诊,但是他们的效率明显不高,其中一些患者已经愁眉苦脸的坐在地上,看样子是等了很长时间。  一些人皮肤上长着可怕的斑或者赘生物,不是因为辐射中毒就是在废土上感染了某些麻烦的真菌或病毒所导致的,还有些人虚弱的似乎风一吹就要倒下去,脸上只能用菜色来形容。  在废土上生病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大战之后自然环境变得无比恶劣,不管是在肉体还是在精神层面上都保持着对幸存者持续的摧残。  有一些人为了逃避苦闷的生活沉入酒海药山不能自拔,结果导致了身体出现更多问题。  一个表情平静的护士坐在前台,正在帮助几个前来求助的患者挂号。  他走过去向这个护士咨询。  “打扰一下,我好像生了很重的病,现在不能吃东西浑身无力。”

护士抬头看了安迪几眼。  “吃坏肚子了?交20个瓶盖然后去那边找一个队伍排队,让医生看看给你开什么药比较好。”

安迪摇摇头。  “不....我相信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而且那几个队伍也太长了,要是我现在去排队的话恐怕要排到今天晚上去。”

护士闻言放下手里的挂号单,她本想问问安迪凭什么这么笃定却看到了安迪手臂上的哔哔小子,于是思考片刻以后给出了新的建议。  “要是你是认真的话,其实我这里还有专家号,你很幸运,尤里波利维奇医生最近时间比较充裕,所以如果你能拿得出200瓶盖的挂号费的话.....我可以让你免除排队的烦恼,只不过有些事情我要提前说好。”

护士朝着他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  等安迪靠近以后,这名护士朝着他挤眉弄眼的似乎是在暗示性的询问什么。  “你有没有之前和尤里医生预约过呢?你确定你生病了么?如果你之前已经和尤里医生交流过或者是别的患者介绍来的,你可以直接去找他,但是我得搞清楚你到底是想来找他干什么的。”

云遮雾绕的不明询问搞得安迪摸不着头脑,身体疾病带来的不适让他相当难受,当下也不想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  “没有,什么都没有,我就是第一次来这里而且生了重病,我现在很难受.....我不知道你说的尤里医生和那边三位正在看病的有什么区别,但是你能否解释一下为什么挂号费贵了十倍?这里面有什么很大的差异么?”

护士看了一会安迪,似乎确认了什么。  “好吧,事实上这家医院里真正的医生只有一位,那边的三位充其量只是尤里医生的学徒,大概只能被称呼为药剂师。他们基本就是负责接待来这里的轻症病人并且分配给他们药物,比如那些在外面遭受辐射伤害需要消辐宁的,或者在外面受伤感染了病毒需要抗生素的,又或者只是需要一根治疗针....这些简单的活不需要尤里医生亲自出马。”

“如果你患上的是真正意义上的...病,而且病情实在是很危急,那么那几位恐怕不能给你太多帮助,他们只会应付一些简单的问题,而且你也看见了,排队的人很多,这里最近越来越火爆了。”

“但我要提醒你,你要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瓶盖,量力而行。”

安迪已经快要无法忍受了,他焦急的给出200个瓶盖示意护士给他专家号,于是很快一张精致的票子就被送到他手里,在拿着票子来到二楼以后,守门的佣兵给安迪让了路。他走进那个整洁到一尘不染的医务室里,里面摆放着一张高档的桌子,上面放着一台正常运行之中的终端机。现在桌子前坐着一个医生打扮的人,他背后的柜子上摆放着很多类似于证书和奖章之类的玩意。  那人抬起头来,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性,他黑发黑眼、皮肤苍白如纸,面容消瘦而冷峻,脑袋上的头发被梳理得一丝不苟,眼神严肃又深邃。  “欢迎。”

他嘴里吐出非常符合他外观风格的清冷声音,一点也不柔和。  安迪满头大汗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感觉全身都在抽筋,这种情况他以前根本没有遇见过。  “你....你是尤里医生对吧?”

终端机前的男子微微一点头。  “对,是我,说一说吧,具体哪里不舒服?”

安迪努力的回忆和整理了一下过去一个晚上突然爆发的奇怪病症情况。  “我....我昨天还好好的,直到晚上睡着以后,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开始上吐下泻,之后身体虚弱不堪全身疼痛,在那之后吃喝任何东西都会让病情加重,哎哟......”  尤里医生淡然的在纸上写写画画,对安迪的呻吟漠不关心。  “之前呢?得病之前你都做了什么事情?不要感觉害羞或者见不得人,不管你做了什么胆大包天或者恶心至极的事情,你都得告诉我,不然的话我肯定帮不了你。”

安迪本想吐槽一下这个问法,不过他现在很难受,只好简要的实话实说。  “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没有去做啊,就是在那之前的几天吃了很多肉.....牛肉、羊肉、鱼肉、虫子肉....”  尤里医生走到安迪面前上下仔细检查了一阵子,随后看到了安迪戴着的哔哔小子。这时候安迪才发现尤里医生的胳膊上居然也戴着一个,且看起来明显是没有坏掉的,这可实在是相当罕见,恐怕其价格在新加州接近于天文数字。  “哦,你居然有这个,给我看一看上面的身体状态信息。”

片刻后,他皱着眉头放下了安迪的胳膊。  “有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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