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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针“叮”的一声已被击落,是一块破烂陶瓷碗的碎片。
大道没有再给张妈第二次机会,他立刻冲了上去。 只击出了一拳。 一拳击在张妈的咽喉。 张妈的眼球已经凸起,写满了震惊和不信。 她已倒下。 “海上花”已乱,客人四散,姑娘乱奔。 大道没有去管,他只是回头,死死地盯着门口的乞丐们。 击落银针的瓦片正是来自乞丐的破碗。 他很快注意到了一个年轻的乞丐。 所有的乞丐都目睹了刚才的一幕,现在“海上花”已乱,所有的乞丐都争抢着进楼抢食。 只有一个乞丐没有动,他只是专心的抓着身上的虱子,放在口中,咬得“哔剥”作响。 大道走了过去,乞丐还没有抬头,他的面前只有一个破碗。 碗缘裂开了几个口子,俱都黑旧,只有一边的破损仍是泛白,显然破损不久。 大道道:“好身手。”乞丐抬起头,伸手拨开遮挡在眼前的乱发,道:“你也不错。”
大道冷冷又道:“我叫大道。”
乞丐笑道:“我叫白玉堂。”
大道立刻出手,没有给张妈第二次机会! 所以张妈已经倒下。 大道无疑已经从死亡边缘走了一遭,但他却像是丝毫不在乎。 更没有对白玉堂说上一句感谢的话。 他只是对白玉堂点点头,然后立刻掉头就走。 白玉堂从未见过这样的人,所以他立刻收起面前的破碗拍拍屁股上的灰跟了上去。 这个时候,任何一个与“权利帮”为敌人的,都会是白玉堂的朋友。 他现在急需这样的朋友。 尤其是这样有用的朋友。 他现在已经知道,他腰上的那柄顽铁一样的剑,绝对会比毒蛇更加迅猛危险! 所以他立刻决定和这个叫做“大道”的年轻人做朋友。 大道转身就走,所以他只好跟着。 洛阳花市的花到了下午的时候,就会陆续地搬回店铺。 这时候太阳已近偏西,暮春的阳光在黄昏的时候就像西域的葡萄酒。 大道的身影在夕阳下被拉的老长,孤独地走在路上。 他还年轻,他应该有个朋友。 但他像是永远不可能有朋友,因为没有一个人能忍受他那张冰冷的脸。 白玉堂摸着自己的脸,忽然觉得自己其实还算是活泼可爱。 大道七拐八弯,进了一个破旧的胡同。 他停了下来,蹲坐在路边的破旧草席上。 他居然就住在这种地方! 这种连乞丐都嫌弃的破墙残垣,雨不蔽风不遮。 但他却似真的就住在这里。 他甚至已经取出藏在破旧土灶下的破旧坛子。 白玉堂已闻到淡淡的酒味。 一种劣质的自制谷酒。 坛子破损几处,酒味早就散光了。 大道却像是喝的静静有味。 白玉堂就站在不远处望着他。 大道忽然道:“你既然跟来了,为何不坐下来喝杯酒?”
白玉堂笑了,他慢慢走近,看着坐在破草席上的大道,道:“可是你并没有请我,通常一个人没有请酒,我都不敢厚着脸皮讨酒喝。”
大道道:“现在我已请你。”
白玉堂笑道:“我已在喝。”
他已拿起坛子,仰起脖子往口中灌了两口。 “好酒。”
白玉堂赞叹道。 大道冷冷道:“酒是差酒,何来好酒之说?”
白玉堂道:“酒虽不好,但请酒的人好。”
大道道:“酒你已喝,没有事的话,就请离开我的家。”
他居然真的把这个地方当家! 他居然把一个连乞丐都嫌弃的破烂地方当成自己的家! 但白玉堂心中明白,一个真正漂泊无疑的浪子,心中实在需要有个家,哪怕这个家破旧的无法住人。 但只要有个家,他的心里就会有个港湾,他的心中才不会像是一个漂泊无根的浮萍,毕竟当自己孤独寂寞的时候,还有一个家,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虽然这个家除了自己空无一人,但过少总归属于自己的归所,不至于日落黄昏的时候连个过夜的去处都没有。 这本就不算是一个滑稽的笑话。 白玉堂没有笑,他能体会这样的浪子心中的苦痛。 因为他自己本身也就属于这样的人。 当这样的人遇上另一个这样的人,心中多少都会有些温暖的感觉,最起码也能有个人说说话。 所以白玉堂没有走,他只是又拿起地上的酒坛,往嘴里倒了几口。 酒已成水。 知道酒和水的区别么? 酒,越喝越暖。 水,越喝越寒! 一个人连酒都无法喝上,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