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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辞玉走到秦阳身边时,都不敢去看秦阳的眼睛,只默默掏出宿舍钥匙,递给了秦阳。
秦阳看了温辞玉一眼,没有伸手,只说:“一起回去吧。”嗓音平淡如昔,听不出什么异样。 温辞玉不太摸得准秦阳的想法,只能低低“嗯”了一声,就同秦阳一起,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温辞玉拿自己钥匙打开门,秦阳就先进去了。 这会,秦阳在自己桌子上拿了钥匙,什么话也没问温辞玉,就径直去一旁柜子里取出了大提琴,开始给琴弓上松香保养。 整个宿舍里十分安静,这会只有琴弓跟松香摩擦发出的一点细碎响声。 秦阳的态度太平静自然了,感觉确实没有在意他的事,温辞玉不觉微微松了口气。 忽然—— “你单独为我跑回来一趟,我请你吃外卖吧。”
秦阳那依旧冷淡的嗓音传过来的时候,温辞玉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有点讶异,但很快又回过神来,没有拒绝,坦然就说:“好啊,不过不用点太多菜,我下午吃了不少。”
这倒不是假话,他下午确实在那些店里吃了不少点心。 秦阳听完,说:“这样吧,你有什么想吃的可以自己点外卖,我来代付。”
温辞玉哑然。 这……还真是秦阳的风格。 于是他又笑了笑:“好,我来点,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秦阳:“我不吃辣,其他随便。”
温辞玉:“好。”
· 这餐温辞玉点了两菜一汤,一个土豆烧鸡,一个清炒空心菜,一个玉米山药排骨汤。 味道都是很清淡的那种。 盛汤的时候温辞玉还特意叮嘱了秦阳一句:“如果演奏会时间太长就少喝点汤多吃排骨,免得想上厕所。”
秦阳看了温辞玉一眼,没说话,但之后果然就只浅浅尝了几口汤。 这顿饭后半程吃得很安静,但两人的关系却在这无声中悄然拉近了。 吃完饭,温辞玉正打算收拾饭盒,他的手机响了。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不知怎么,温辞玉立刻就想起辜行宴坐在法拉利上最后看他的那一眼。 他心头微微一紧,不动声色就摸出手机,道:“我去阳台接个电话。”
说完,温辞玉也没看秦阳的表情,径直走去了阳台。 到了阳台,温辞玉取出手机一看,果然是陌生来电,他莫名觉得唇间有点干涩,纠结了一会,才接了起来。 温辞玉试探着低低“喂”了一声,辜行宴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钥匙送到了么?”
十分平静淡然的语气。 温辞玉:“送到了。”
“好,一会你出来,我还是在刚才的地方等你。”
温辞玉无法拒绝,只能说好。 挂掉电话,温辞玉站在阳台上默默抹了一把脸,整理了一下表情,才转身走出来。 他走出来的时候秦阳已经背上了大提琴包,手里还拎着装着刚才两人吃剩下的外卖盒的塑料袋。 一副马上要出门的样子。 温辞玉怔了怔:“要出发了?”
秦阳:“嗯。”
却还是看着温辞玉。 温辞玉意识到一丝异样,沉吟片刻,低声试探道:“你有话对我说?”
秦阳一双黑沉的眸子看着温辞玉,过了好一会,才语气平静地说:“如果一会要出去过夜,记得做好安全措施。”
温辞玉怔了一秒,雪白的脸颊“唰”的一下就红了。 正当他难堪地垂下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秦阳那波澜不惊的嗓音又响了起来。 “谈恋爱不是坏事,没必要怕人知道。”
就这么淡淡一句话,把温辞玉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 半晌,温辞玉抿了抿唇,心头不自觉涌出一股暖流,低声道:“谢谢你,秦阳。真的。”
谢谢你这么相信我。 短暂的沉默后,秦阳什么别的都没说,只说:“我走了。”
温辞玉嗓音有一点点沙哑:“再见。”
· 辜行宴这次来的时候没有那么夸张,只是开了一辆黑色奥迪,在A大东门外一处没什么人的树荫下等着。 温辞玉坐上车的时候,他看到温辞玉长睫下微微带着一点疲惫的清润眸子,静了一瞬:“心情不好?”
温辞玉怔了怔,摇摇头:“没有,只是有点困。”
辜行宴眸光动了动,明知这是欲盖弥彰的说法,却没有追问,一言不发地就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温辞玉就这么安静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垂着眼,宛如一尊漂亮但没什么生气的玉雕。 华灯初上,外面街道上的路灯一盏盏照进来,斑斓的光影在温辞玉那雪白清润的面容上划过,照得他纤长的睫毛都仿佛透明。 一点都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 辜行宴开车的罅隙间好几次朝这边静静看了一眼,却又很快把目光收了回去。 二十多分钟后,奥迪停在了市内一处富人区的私人车库里。 下车的时候,温辞玉正想自己解开了安全带下车,一旁的辜行宴却忽然说:“坐着别动。”
温辞玉不解,但也真的就坐在那没有动。 辜行宴倾身过来给温辞玉解开了安全带。 两人靠近时,温辞玉感受到辜行宴身上传来的热度,不自觉又是一阵紧张。 但辜行宴也只是给他解开了安全带就退开了。 然后辜行宴就下车,走到温辞玉这边拉开了车门。 接着一只手挡在车顶,一只手就对温辞玉伸了出来。 “下来。”
看着伸到面前的那只修长骨感的大手,再看了一眼辜行宴那深邃俊美的眉眼,温辞玉沉默了一瞬,就垂下眼,轻轻把修长白皙的手放在了辜行宴掌心。 辜行宴一把就将温辞玉的手紧紧握住。 就这样,温辞玉被辜行宴牵着,走出了车门。 这一段路辜行宴一直都紧紧牵着温辞玉的手,他的手掌很大,能把温辞玉修长柔软的手整个都包裹在其中。掌心还带着一点薄茧,十分温热。 这一路,温辞玉感觉到有源源不绝的热力从辜行宴的掌心传到他的手心,竟是莫名给他原本有些下坠摇晃的内心增加了一点安全感…… 两人从地库乘电梯坐到顶楼,辜行宴把温辞玉带进了自己豪华的带花园大平层里。 辜行宴拉着他的手,让他在沙发上坐下。 温辞玉逆来顺受,就安静地坐在那了。 辜行宴俯身,在眼前茶几下的抽屉里翻找了几下,找出了一瓶棕色的药油。 就在温辞玉不知道辜行宴要做什么的时候,辜行宴道:“把鞋脱了。”
温辞玉怔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辜行宴淡淡:“快点。”
温辞玉无法,迟疑了一下,只能默默把脚从拖鞋里拿了出来。 辜行宴看了温辞玉一眼,就伸手托起温辞玉的双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温辞玉:! 漂亮的脚背下意识缩了一下。 辜行宴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脚背:“别动。”
温辞玉只好强忍着微妙的感觉,不动了。 接着,辜行宴便动作熟练地挽起温辞玉的裤脚,露出一截雪白的脚腕。再拿过药油,滴了几滴在掌心搓热,抬手按了上去。 足部和腿部的肌肤明显比其他地方敏感,辜行宴略带薄茧的掌心和手指从温辞玉小腿处按下来,一下子就让温辞玉抿了唇,浑身都微微绷紧了。 辜行宴虽然垂着眼,但手掌下的变化却感受得一清二楚。 他只说:“你放松点,很快就结束了。要是你跟我较劲,我力气一大,说不好就把你按伤了。”
温辞玉闻言微窘,也只好尝试着慢慢放松。 不过辜行宴也确实是很认真地给温辞玉按摩,并没有趁机揩油,因为他十分精准地一个点位一个点位取穴,取完还问温辞玉痛不痛? 温辞玉说不痛,他就换一个位置,直到找到痛点才开始按摩。 期间,辜行宴一点都没有去看温辞玉,也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垂着眼,细致地一个个给温辞玉找穴位,还附带讲解。 不少都是疏肝解郁的穴位。 辜行宴嗓音低沉磁性,认真时候的模样更是分外俊美,细碎发丝落在额前,投下一片阴影,让他原本就深邃的五官更透出一份神秘。 因为辜行宴五官本身偏浓冶贵气,温辞玉第一次见到辜行宴的时候,都差点以为他是什么中世纪欧洲走出来的吸血鬼贵族。 现在这种感觉又回来了。 温辞玉思绪稍稍有些飘忽…… 辜行宴的手温辞玉从小腿上缘的足三里,一直按到脚踝附近的太溪穴,再往下,就是脚背上的太冲。 按到太冲穴时,温辞玉立刻就有点感觉,蹙眉轻声说:“疼。”
辜行宴的动作随即就放缓了不少。 这时,他把温辞玉白皙如玉的脚掌握在掌心,按了一会,忽然就不经意地说:“你脚好小,脚背也好薄,取穴好方便。”
前面那句话充满了狎昵的意味,都让温辞玉脚趾和足弓因为紧张不自觉紧绷了几分。 但后面那句话却又让温辞玉不觉赧然地抿了唇。 一言不发,任由辜行宴继续按摩。 大约又过了二十多分钟,辜行宴终于给温辞玉两条腿都按完了。 这会他放下温辞玉的脚就说:“活动一下,转转脚踝。”
温辞玉穿上拖鞋,依言活动了一下脚踝。 辜行宴在一旁看了一会,忽然问:“怎么样?按摩完有没有感觉心情好一点?”
温辞玉活动脚踝的动作骤然一停,然后他就下意识抬眼看向一旁的辜行宴。 四目相对,温辞玉罕见的在辜行宴狭长深邃眸中看到了一丝淡淡的,很温和的笑意。 他一颗心不自觉一跳,脸颊竟然觉得有点发烧。 一时间,一股莫名的滋味悄然涌上心头。 先前因为害怕被秦阳发现勾起的那阵抑郁的情绪倒是真的就这么一下子消失了。 最终,温辞玉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好多了,谢谢顾总。”
辜行宴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那就先去洗个澡,一会再过来陪我。”
温辞玉脸上一红,轻声说:“好。”
· 一个小时后,两人陆续洗完了澡。 洗完澡出来,在辜行宴的要求下,温辞玉就穿着睡袍坐在沙发上和辜行宴一起看电视。 说是看电视,其实就是在看电视的时候聊天。 辜行宴似乎知道温辞玉纯聊天会尴尬,所以特意把电视音量调到一个合适的程度——既不会太响吵到他们聊天,也能听得清。 还去取来一瓶红酒,边喝边聊。 环境被营造得如此惬意,加上刚才辜行宴如此费心给他按摩,聊着聊着,温辞玉对辜行宴的戒备也放下了很多。 渐渐的,辜行宴有些微醺,原本狭长的眼尾多了一点慵懒的潮红,但还算清醒。 温辞玉也喝了酒,不过他很小心,没辜行宴喝得多。 忽然,辜行宴直直朝温辞玉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辜行宴微微笑了一下。 温辞玉:…… 下一秒,辜行宴以手支颐,唇边仍是带着那抹慵懒笑意,就这么直勾勾看着温辞玉,问:“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温辞玉微微愣怔。 倒是没想到辜行宴会这么问。 不过犹豫了一下,看着此刻辜行宴微醺中透着温和的俊美眉眼,温辞玉莫名又涌出一点勇气。 他想:辜行宴现在心情这么好,应该不会生气吧? 就这样,温辞玉鬼使神差地就开口问道:“如果可以,我想问问顾总,这个协议伴侣……我需要做多久?”
刹那间,一片死寂。 温辞玉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辜行宴原本慵懒带笑的眸子在这一瞬间变得锋锐又清冷。 半晌,辜行宴淡淡道:“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不太好吧?”
温辞玉猛地抿了唇,一时间连道歉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早该知道的…… 不应该报这种侥幸心理。 下一秒,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而下,是辜行宴欺身而上,伸手轻轻抚上了温辞玉的脸颊。 温热带着薄茧的指尖抚摸上温辞玉侧脸柔软细腻的肌肤,引得温辞玉又是一阵轻轻战栗。 但温辞玉丝毫不敢反抗,只能僵硬在那,不动。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辜行宴凝视着眼前温辞玉清润无瑕的眉眼和那如同蝴蝶翅膀一般轻轻颤动的长睫在那白皙的皮肤上投下的阴影。 忽然,他说:“一年。”
温辞玉:? “一年之后,合约结束。”
温辞玉诧异地微微睁大了眼。 但这时,辜行宴却已经收回了手,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等温辞玉意识到什么,抬眼看过去的时候,就只能看到辜行宴离开时那高大修长的背影了。 温辞玉:…… · 温辞玉一个人被留在了客厅里,他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却如坐针毡。 最终,他还是抬起眼,朝远处辜行宴的卧室看去。 此刻,那房门紧紧闭着,一丝动静也没有从里面传出来。 安静得像是里面没人一样。 可偏偏温辞玉这时脑海里却又不自觉闪现出辜行宴方才垂着头给他按摩时认真的表情,还有喝完酒微醺的笑意…… 他想:是他把事情搞砸了。 后来,温辞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朝辜行宴的卧室走过去的。 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又敲响了辜行宴的房间门。 然后,他听到了自己的嗓音,很柔软,很轻。 “顾总,刚才是我说错话了,您别生气了,好不好?”
短暂的静默后。 “吱呀”一声轻响,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