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禹这些日子的思虑周到,可以说是藏着讨好,费心思忙碌那么久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她交心多一分主动。方才她落在脸颊上的一吻绝对是主动了,叫他心有欣喜。可欣喜过后,便又觉得少了什么,特别是看她在退开后朝自己笑得千娇百媚,丝毫不见姑娘对着情郎那种害羞,他一颗心免不得往下沉了沉。因为她赏吻就是单纯为了感谢,不掺杂男女之情。这样的主动,依旧不是他想要的。可能人都是贪心的,有了一就想要更多,更何况亲脸颊而已,根本算不得上是吻。欲求不满的年轻公子伸手掐住她的细腰,往自己怀里一带,另一只空闲的手捏着她下巴,指腹按在她红唇上轻轻摩挲着。姜微盈早就做好招惹他之后的准备,被他禁锢着抬着脸亦只是弯着眼笑。但在她镇定外表下,他的指腹每抚动一下,其实都带起身上细微的一阵颤栗,心跳的速度亦不由自主。他深邃的眼眸牢牢将她面容锁住。精致明媚的五官,笑起来更是娇艳,像枝头熟透的樱桃,想让人含一口,尝她香甜的味道。他是这么想着,亦倾身低头。两人几乎是脸贴着脸,彼此的呼吸纠缠到了一块,烘得彼此都一阵燥热。姜微盈实在忍受不住这种带着折磨的暧昧,长长的睫毛一颤,闭上了眼。眼前的少女闭着眼,一副予求予取的温顺,确实叫封禹心头的血都在沸腾。他指腹再次滑过她诱人的唇瓣,下刻低头,他感受到了怀里的少女忍不住蜷缩着身子。姜微盈就听到那个并没有亲吻自己,而是含住自己耳垂的年轻公子轻笑一声,随即耳珠微微一疼,竟然是被他咬了一口。她当即就伸手推他,却是一瞬间就软在了他怀里,浑身酥软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亲吮着她的耳珠,让小姑娘彻底失去抵抗的力气,只能瘫软在他怀里轻轻发抖着。到了这个时候,姜微盈才明白话本里描写的弄清手段是有多叫人失魂,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知道,为何会有耳鬓厮磨这个词。“快、住手……”她忍不住嘤咛出声,觉得自己快被他逼疯了。明明只是被含了耳朵,可却比上回他吻自己的时候更要命。这个时候就由不得她了。封禹像是个顽皮的孩子,找到了新的乐趣,余光扫见她眼尾那一抹嫣红和摇摇欲坠的泪珠,更是叫他想狠狠欺负她。他的唇是放过了她的耳珠,却是一路沿着她耳后亲啄到白皙的脖子,最终在她那丑陋的伤疤上流连迟迟不肯离开。姜微盈整个人都快要缩成虾米了,眼角的泪颤颤巍巍落了下来,从骨子里涌出来的一阵阵酥麻叫她咬紧了唇,害怕自己一松口就再发出方才那种羞人的声音。不知是过了多久,封禹才沉着脸松开她。这是新的乐趣,却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姜微盈蜷缩在他怀里,听到他低低一声叹,带着浓重的不满足。声音在他胸腔里发出微微的震动,再和她的心跳一块传入耳中,是一种让她连心尖都在酥麻的其妙感受。她紧紧闭着眼,红唇微张着,小口小口急促的喘气。封禹拥着他,偷偷将她身体重心压在膝盖上,微弯着腰,不敢再跟她贴着太近。欲念这东西,二十年都像是沉寂的湖面,可一但被掀起,就成了汹涌的浪涛,有过一次就再无法心如止水。“三姑娘这不是在给我道谢,分明恩将仇报!”
他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姜微盈觉得他真是不可理喻,衣襟都险些叫他给扯开了,便宜占尽,却还不忘再摸黑她!若不是这会心跳得还有些厉害,害怕自己一开口成了颤音,她非得凶回去。可是不能说话,又不代表不能抗议,她扭头,一口咬上他胳膊,还在上头磨了一下牙。封禹倒吸一口冷气,盯着她眸光都在发绿,真是恨不得当场办了这懵懂、撩拨而不自知的姑娘!而拜他所赐,姜微盈在下车的时候脚还是软的,险些直接跪地上。封禹看得一阵好笑,心道她就是个纸老虎,将她再一路抱回了屋。这一路,他确实也领悟到了什么叫软若无骨。原来姑娘家身子软起来,手感好得叫人舍不得松开。主屋内的床已经换了新的,红漆亮得能倒映出人的脸,姜微盈望着新床,又是一阵面红耳赤,撇开脸去喊小太监给自己送纸笔过来。箱子还没送回来,她凭着记忆先把一开始的数字排列临摹在纸上,继续研究是不是有着什么规律。封禹扫一眼上头的数字,看着似乎没有任何的联系,只是默默记在心里,便出去继续看他的折子。他身体到现在还没能得到平复,还是离她远一些,独自一人冷静冷静。首辅作妖,朝堂往后一阵子都不会太平。这一夜,封禹一直忙碌到姜微盈扛不住先睡了,才回屋去。小姑娘抱着自己那床被子,缩在床最里侧,睡得昏天地,根本不知他的可怜和难耐。封禹这晚自然是没有好眠。夜里被锦衣卫回要事喊醒几回,最后一次是打探到凌家人居然已经偷偷进京,而且分了三路,都在半途。可见他们和首辅早有成算,一定会把前皇太孙就那么送到众人眼前。然而皇帝也是个果决心狠的,说不能让人活着。封禹处理首辅的节外生枝,一夜没有好眠,首辅那边亦是一趟一趟的消息送到身边。最终得到的是锦衣卫已经连夜送去格杀令。齐首辅将字条烧成了灰烬,次日进宫上朝的时候面色如常,遇见封禹的时候还拱手问好,跟他讨论着之前被皇帝打回来的事宜。首辅没有些谋算,这些年早就被皇帝弄下台了,在齐首辅平静的表情中,封禹亦是笑得从容。都站在权利顶峰的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外人眼里竟然有种诡异的和平。至于姜微盈那边,睡饱起来,精神奕奕直接去了工部衙门。不曾想还没走到自己的院子,就见到一个穿着青袍的官员横眉竖眼的站在走廊里,见到她更是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道:“姑娘可算是来了,窃人心血得来的名利,不知道姑娘享用得心安理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