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便不会放过你。”
封禹说着,冷淡的表情当即变得凌厉无比。老翁连声应是,由锦衣卫送出了府。封禹再折回无名居,就见到姜微盈红着脸不理人,假装低头看她的图纸。刚才在园子里手段多得很,回屋怎么就安安静静的,又重新当个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了。封禹一阵好笑,故意折腾她,将她拽起来替自己更衣,在她羞红了脸的害臊中旁若无人的宽衣解带,露出结实的胸膛。真的到了毫无阻挡的时候,姜微盈紧张得连眼睛都不知道往瞥才好,哪里还有刚才大胆的一面。最终还是封禹将她困在屏风和身前,用浅浅的一吻来当做是惩罚,随后匆忙离府进宫去了。朱翊楚回京后,他就变得忙碌起来,而且神神秘秘的,叫人猜不到他忙碌后的真实意图。姜微盈拉着雪怜和平安喜乐五人一块用晚饭,漱口后就挑灯看图,工笔一点一点描摹出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各种机关细节,一忙便是二更天,被催促着上床歇下。这一夜,姜微盈一夜好眠,连个梦都没有,睡得无比安稳。她不知道的是,苦了在宫中留宿的封禹。怀里少了她柔软的身段,封禹总觉得空落落的,哪怕司礼监的床再窄,也无法驱赶那种孤独感。明明就是孤独了十余载的人,此时居然觉得寂寥,封禹想想都觉得好笑。好不容易闭眼睡着,那场大火又降临在他梦境中,痛彻心扉的过往依旧让他无法释怀,叫他恨意滔天。可在那毁灭天地的恨意中,有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火光中紧紧拥抱着他,低头亲吻他,呢喃着说他还有她。梦境就此一转。喜庆的红色,高大的红烛,他眼前的少女一身火红嫁衣,比任何一个时候更明媚动人。她主动地倚进他的怀里,献上红唇,勾动了天雷地火。封禹浑身燥热难耐,像是渴水的鱼,急切将她压在身下……今日有早朝,天还未亮,九节就进来轻声将他唤醒。年轻公子睁开双眼,眼里的光藏在瞳孔最深处,刚刚清醒的他看起来神色有些呆,在他缓神片刻后,他察觉到了身上的不对。九节听到他坐起来的动静,伸手要去将帐幔挂起来,封禹却是先一步道:“让人抬热水来,我要沐浴。”
九节不疑有他,转身先去让小太监准备热水。封禹一直在床上待到净房内一切准备妥当,才打发九节离开,直接穿着中衣就泡进了冒着热气的浴桶里。待水将身上的中衣彻底浸泡湿透,他仰着头呼出一口浊气,靠在浴桶边缘闭上眼苦笑。——再让她这么无法无天闹下去,他这定力就该归于无了。待封禹沐浴穿好朝服去见皇帝后,九节进去净房打扫,看着湿漉漉挂在浴桶边沿的中衣,疑惑道:“督主什么时候还有穿衣服沐浴的习惯了。”
**昨日凌老太爷进了诏狱,是虚惊一场,却也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众人皆知了。大家便都联想起当年凌大姑娘和父亲凌老太爷闹翻的事,纷纷都猜测凌老太爷因为女儿而厌烦外孙女,所以得罪了封禹,叫封禹好好整治了一顿。毕竟那是诏狱,抓人进去,随意编排一个罪名,就够进去的人脱层皮的。凌皎皎身为知道真相的人,自然不用去猜测,明白祖父就是厌恶姜微盈。经过一夜,凌家下人落井的事也已经压了下去,无人敢再多提一个字,凌皎皎经过一夜的休息亦恢复精神,早早就到凌老太爷那边请安,顺便想问问探听朱翊楚册封亲王的事有没有定下来。哪知这刚到祖父的院子,就见下人抱着一盒盒的礼物进进出出,而她祖父就神色威严坐在屋内,一一过目那么些礼盒里的东西。“祖父,这是给谁准备的礼物呢,是要上门拜访什么贵人吗?”
凌皎皎心里一喜。如此隆重,定然是朱翊楚册封的事定了,她祖父在提前准备!凌老太爷望着笑盈盈的孙女,心中百感交集,可想到封禹在诏狱中强势的那些话,让他只能对着孙女愧疚地笑笑:“并不是要去拜访贵人,是你也认识的。”
凌皎皎闻言更是心跳加速,眼角眉梢都带着欢喜,双眼更是亮晶晶的闪动着期待:“表哥的事定下了?”
她满心都是朱翊楚,忽略了祖父那句不是贵人。凌老太爷一噎,片刻后才表情难看地道:“你表哥的事还得等散朝以后才能有最后的定论,这些东西是给你表妹送去的,在提督府的姜家表妹。”
表、表妹?!凌皎皎的笑顿时僵在脸上,恍惚着,以为自己听错了:“祖父你在说什么,姜家哪里来的什么表妹。”
话说到这份上了,就更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了,凌老太爷去拉了她的手,温声道:“她于凌家十分重要,对你表哥亦是,大局为重,我们先和她来往,往后再说。”
“——什么叫她对表哥十分重要?!那我呢?我就成了不重要的了?!还要伏低做小去给送礼不成?!”
在家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少女尖声喊了起来。声音高亢得刺得凌老太爷耳朵作疼,皱眉不满道:“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你如今已经进京,往后还得协助你表哥,如此不稳重,岂不是让人笑话了?!”
孙女的性格他多少有着担忧,今日心头烦闷,被她高声一刺激,更是烦躁,也是在此刻,凌老太爷忽然发现他把孙女纵得太过刁蛮无礼了!凌家祖孙一大早就上演一出好戏,姜微盈那边早早地也等来了姜微芸。她拉着人连雪怜都不带,直接往湖心亭去,坐下后等小太监们上了茶,示意姜微芸附耳过来,红着脸跟她低声说了一句:“大姐姐有那种东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