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出口。她站起来，拍拍裙子上的灰，拧着眉头道：“这种石室不应该只有一个外开的出入口，不然真的会被闷死在里头，还怎么避嫌？若有人发现外头的机关，那就相当于瓮中捉鳖了！”

封禹亦是这个想法。“累半天了，我们回去吧。”

石室阴凉，她不听劝非要趴地上看，已经够任性了，封禹不想让她再久呆。好不容易遇到精妙的暗室，姜微盈哪里愿意就此放弃。她抬头看石屋的天花板。上面不知用什么办法浇灌得严丝合缝，唯有放下来的石梯位置是有裂缝。封禹弯腰将她裙面上沾的不知什么碎屑拍掉，他眼前的少女忽然就动了。马面裙像是绽放在石头之上的鲜花，在他眼前荡开，随着她的大步走动摇曳着。“这里！一定在这里！”

小姑娘兴奋得走到石梯背后，手里的木棍一顿乱敲。咚的一声，泛着空空的回响。不但姜微盈听到了，封禹也听见了。姜微盈激动得把棍子都扔了，手指在粗糙的石面摩挲着，终于按动了一块砖。封禹快步走过来的时候，石梯已经发出轰隆隆的声音慢慢上升，而被石梯厚重石板遮挡的位置也缓缓打开。那是一个十分狭窄，只能容一个成年男子直上直下的长方形通道。封禹心脏猛地一跳，半跪下来，将火把探了进去。火星在空气中爆了一下，火焰亦往上飘。“下边有气流。”

封禹语气带着自己都不清楚的激动。细心的小姑娘发现了。他在说话的时候，眼睛极亮，握着的火把的手无比用力，手背青筋凸起，还在微微颤抖着。发现这个密道，对他极为重要。像是干旱逢甘霖，是绝地逢生，是绝望重遇希冀。可她想不太明白，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叫稳重的封掌印失态。“我下去。”

封禹将火把交给身边的锦衣卫。他看清楚了，下边有悬挂的铁梯子。姜微盈立马也要跟上，却被他阻止了：“我先去看看情况，你别跟着冒险。”

她很想说，你现在就在拿自己冒险，若是换了其他时候，他绝对会让锦衣卫先下去探路。锦衣卫们亦纷纷劝阻，最终变成了锦衣卫当前锋和断后，把姜微盈和封禹围在中间，依序下了地道。下方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连火把的光都变得微弱。锦衣卫们看着火把迎风的方面，判断出口在反向，一路往前走。长且窄的地道让人觉得压抑，姜微盈在走了一刻钟的时候，忽然让停下。锦衣卫们只能驻足，就见小姑娘伸手按了一下墙面，可惜没能推动。姜微盈朝封禹说：“踹开！”

封禹想到什么，立马抬脚用力踹到墙面上。轰隆一声，墙面朝里陷入了进去，一边敲了起来，将封禹和姜微盈隔档开。“继续打开，两边是相同的。”

姜微盈已经知道这个暗室连着哪里了。封禹闻言亦有了猜测，用力推开墙面，火光往上一照，果然看到悬挂下来的铁梯子。“——东宫寝室下的石室。”

封禹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呢喃似的说了一句，“既然连通，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姜微盈若不是离得他近，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谁？”

她回应一声。察觉到自己失态的封禹唇线顿时抿了直线，目光沉沉地看向发问的小姑娘。姜微盈被他的眼神看得心一沉。不管是谁，那都是封禹不想跟她分享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