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些不对,我们走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碰到。”
狄景胜与昝元魁走在漆黑的通道中,越发觉得不对劲,照说他们分出去那么多人,总会有人回来禀报洞内的情况,除了刚开始有人汇报情况外,最近半个时辰内他们没有碰到任何人。“不仅你感觉不对劲,我还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
昝元魁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而他发现干燥的洞内,闻到从微风飘来微微的血腥味。“不好,我们中计了。”
“小心。”
狄景胜话语刚落,一道剑光从的脖子前划过,刚好被昝元魁给拉住胳膊向后退了一步,这才使得狄景胜险之又险的避开这致命的一剑。“好险……人呢?”
狄景胜只觉得脖颈一凉,下意识的捂着脖子向四周打量,若不是昝元魁及时拉住他,他就要死在对方剑下,于是看向一脸警惕的昝元魁询问。“不知道,我没有感受到他的任何气息,看来他们都死在这种暗杀之下。”
昝元魁全神贯注的打量周围,没有丝毫发现,好似刚刚的一剑不是人发出来的。而那些手下面对这样无声无息的刺杀,绝对躲不过去,因此他得到一个可怕的结论,估计一起进来的人就剩下他们两个了。“洞内漆黑无比,对我们非常不利,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我也想走,可我们现在走不了。”
昝元魁无奈的回了狄景胜一句,接着抽出长剑向黑暗中刺去。“叮”一声脆响。完全看不到敌人的存在,这使得狄景胜的心都提在了嗓子眼,到现在为止,他都没察觉到对方出手的痕迹。“好高明隐匿之法,这绝不是一般的武功。”
昝元魁感叹对方隐匿之法高明的同时,精神处于高度警惕之中,时刻防备对方再次偷袭。若不是他感应到有微弱气息波动,说不定他们就有一人要死在对方剑下。“这还用你说……我一点气息都感受不到,可见这位的隐匿之法堪比职业杀手,就是不知道是何人的高徒。”
狄景胜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两人背靠背的向洞外走去,不时还要面对暗中刺来的一剑。原本一个时辰的路程,让他们走了两个时辰,还没走到一半。“你怎么不出手?只要我们联手,他们一定走不出去。”
一处洞室之内,卢丹看着杨凌背对着他,双手背在背上,语气有些不满。杨凌沉吟道:“从我这次遇见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非常适合黑暗,可你想活在光明之下。可事实你无法改变去改变什么,我曾经试图去改变你,可你错过了时机。当我在小河村再见你的时候,发现你激活了你的天赋,注定你要活成你不喜欢的那种人。”
“说人话。”
卢丹气的胸口不断起伏,恨不得一剑捅死这个装逼犯。杨凌解释道:“【魅影神功】【魅影魔决】都属于风属性功法,可你突破6阶胎息之境后,激活了你暗属性的体质,因此【魅影魔决】变成了暗属性,加上我的精血使得你彻底固化暗属性,随着你的修为越强,你的弱点也就越加明显,尤其是在纯阳之日,你的功体将会露出巨大的缺陷。”
卢丹不理解杨凌的话,追问道:“什么意思?”
杨凌问道:“想必你也发现了你在正午的时候最为虚弱,并且开始讨厌阳光。尤其是五月初五这天,你会觉得心神不宁浑身难受,现在你明白我在说什么了吗?”
“你是说,我以后只能生活在黑暗之中了?”
卢丹发现杨凌好似肚里的蛔虫什么都知道,怪不得他在黑暗中好似回到家一样觉得温暖,原来是他体质的原因。杨凌摇头道:“不是,活在那里是你的选择。虽然五月初五是你最为虚弱的时候,但七月十五这天是你最强的一天,而你要从黑暗中领悟暗属性的真意,这样就能阴极阳生,摆脱你自身的缺陷,而这条道路并不好走。”
“哦……我倒是想听听你的高见。”
卢丹知道在理论方面,估计很少有人能达到杨凌的高度,虽然他想活在光明之下,可也知道目前的他回不去了,因为他开始喜欢黑暗中游走,那种感觉非常美妙。杨凌解释道:“你不光是暗属性,加上你常年累计的怨恨,还有道武魔谷的魔气,让你突破胎息之境的时候,使得你的内力变成魔气。想要净化魔气,必须将怨恨转化为爱,也就是说你要给自己找一份寄托,来压制你内心中的怨恨。”
卢丹问道:“若我不这么做呢?”
杨凌回头笑道:“以怨恨入魔,最直接的做法就是大家一起玩完。”
“你一定在唬我,对不对?”
卢丹看着杨凌赤红的双眼,想起杨凌愿望是世界核平,那么正好符合杨凌期望,难怪杨凌会笑。“难道你没发现你的额头开始有印记出现了吗?我期望你成为人魔,至少这样我就有伴了。”
杨凌看着卢丹微微一笑,回头继续看着墙壁,说道:“给他们一点压力,顺便捡起你家传绝艺,向死神的方向迈步前行吧!”
“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出手?”
卢丹听完杨凌的话后,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发现额头有些痒,于是岔开话题。这种被人掌控命运的感觉让他喘不过气,不管他怎么选,都会在杨凌的预料之内,这使得他心里的怨恨更加浓郁。这倒不是怨恨杨凌,而是怨恨振威镖局,若没有二十年前的事发生,他就不会遇到疯子杨凌,更不会被杨凌偏执的想法所影响。杨凌冷笑道:“敢打我注意人,我不会让他们简单的死,我要他们每时每刻都要活在恐惧之中。我提议去偷知府的钱,为的就是让我有一个光明正大出手的借口。你说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可怕,还是一披着狼皮的疯狗可怕?”
“你不是羊,也不是狼,更不是疯狗,你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卢丹气急败坏地摇了摇头,偏执的杨凌一旦偏执起来非常可怕,想起杨凌的名字是县衙给的,好奇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哈哈……你这个问题问的好,我也想知道我是谁,从哪里来,要到那里去?”
杨凌肆意的大笑,笑的凄凉,笑的猖狂,笑的洞室内石屑翻飞,刀气纵横肆虐。不知道是笑自己遭遇,还是笑话里的意思,又或者笑的是提出这个问题的人。“疯了,你真是疯了。”
卢丹看着杨凌肆意的狂笑,心中暗骂几句,走出山洞继续去刺杀洞内的二人。狄景胜、昝元魁许久没有遇见刺杀,但他们依旧不敢放松警惕,可接着洞内发出狂笑声,这笑声听的他们心里发毛。“不好,这人的笑声我们头晕目眩,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昝元魁狠狠的甩了甩头,只觉得脑袋一阵发胀,急忙催促狄景胜赶紧离开这里。就在这时,黑暗之中刺来一剑,昝元魁赶紧后脖颈一阵发凉,急忙侧头躲避。由于发现的太晚,长剑从他脖子边划过,在脖子上留下一道伤口。等狄景胜反应后来后,对方早已消失不见,两人只能继续绷紧神经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