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要再劝,年仓别讨价还价,会吃不到好。周思成点头,让他把交代的说清楚。要放他没门,白芒山的车祸还在那摆着,最多只能给他减轻罪刑。刑满释放的时间,根据他的表现来定。他若冥顽不灵,什么都别想提。他若改过自新,罪过也许能减到最低,释放的时间也会提前。年仓好似就在等这一刻,又感觉从数月前出事以来,迟早要面对这一天。他不能将所有都暴露,更在祈盼消息传回超哥的耳朵里,让人弄自己出来。他微思,只交代前来布头县是为一个背后的买卖。他之所以一停在停,不与人接手是因为了解到自己撞死的人,与这里有点渊缘。因此才没有多去管那些事。本想躲过去的,警察时时刻刻盯着布头县的往来及可疑的要道,没有离开且撤下戒备的状态。他害怕被抓,又不想投案自首,才会在布头县偏僻的地方,一躲就是数月。至于买卖的具体,他含糊其词的说很广,上到提练的药物,下到一批珍贵的宝物。那些也不属于走私,只为各取所需。有人给更高的价钱,要他转手将这批东西护送。过程中,他听说有人起私心,竟要私吞。他们更加藏着不出,只有风头过后才会行动。周思成有些不明所以,宝物与湘音家遥传的那批又有什么关系?他又觉得不可能,湘音的面才见过一回呢,何况只见过人,没有见过什么宝物。双手抱胸悠然自得的问:“那批宝物的具体是什么?”
“年仓我是你就会说出,要明白有些事,留着只为祸害,而你也不可能来到这里还守得住什么,不会被我们发现的。暗室亏心神目如电,要说什么之前,最好先撸清这话。”
“我……”年仓并非不知事的人,微思后才道:“我接受的命令只为将这批宝物转手,去安全的地方,并不知其为什么,更不会主动去看。你应该明白做我这行的只为保密性。”
“倘若没有忠心,别说办事,就算是经手一回也会被秘密处理,从此无法再接手任务。”
周思成望向他问:“你们这行是指?”
年仓缓缓的吐出:“我们只负责牵线,不会去多窥别人的隐私,更不理会那些是何物。”
“牵线?”
周思成点头表示理解,只说:“将你的联系方式交出来吧。”
年仓微张口报出一串号码。西柚记下。周思成看这个区号为布头县的。一场风波正在蕴酿中,有时间需要向易队报备。必要之时也要让他想办法,将市里的警队弄来这里。布头县看似浅滩,藏着却为龙虎。他微分神也没多顾问话。年仓到口的提醒又咽回肚里。假如警局能保他的命,他则相安无虞。有个万一,他则只有死路一条;这段时间气运当真不济到家;连吃个饭也能被逮,更奇怪的是自己还会招供。现场一时陷入沉默中,谁都没有多话。“赵警官?”
高强对人佩服不已问:“还要再审嘛,他的口供已经做好是否需要多问?”
周思成手变了个姿势,轻敲脑袋后再说:“宝物是否为金银财宝,才会让你三缄其口?”
年仓摇头:“警官,我真不知道,只有按照这个号码,我才可以完成这批宝物的转手。”
又思开口:“能确定的是其中有草药的提练物,那个应该不是秘密,也无法隐藏才会让我发现。”
周思成对他一笑,轻蔑问:“你可知这两物是否出自同一个人的手中?”
“只给了我一个号码。”
他还真不敢确认:“当初接受任务时,我就已经在布头县踩点。时隔那么久还没有完成,只因最近风声紧,我们不敢迎面而上,再来的这条线不希望有人死。”
“是你的意思,还是背后之人的意思?”
周思成一笑就问:“你应该不会考虑这个吧?”
他哑口,停下来无话可说。西柚反应过来,只道:“当时你撞死人,就这样一走了之,就没有想过要承担法律责任?”
这个为西柚从市里前来布头县的关键,那宝物之类的,于他根本就无所谓。他听这话又是阵沉默不语,哪里会没想过,就是因为太明白会担任什么。才会时不时的躁动难安,守在一个地方不断的与便利餐馆的老板过意不去。有些事做了,他没话可说,也许真的只有在回醒后才明白,那些是错的。可那又怎么样,当初就逃走了,难道还要回去自首。黑暗中的人,哪一个喜欢与警察打交道的?西柚见他的表情,愤怒的砸桌子道:“你就是只龟孙子,活着的时候当乌龟,死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的。连敢做敢当这点都忘了,你可曾想过需要回去面对你的父老乡亲?”
周思成好笑,只道:“西柚,他背井离乡,不会想这个,你别拿道德来束缚不必要的人。他不值得你动怒,还是先问些实在的吧。”
西柚转头问:“你又想到什么了?”
周思成:“你会呆在这里是为要去江的南岸对嘛?”
年仓:“你是怎么知晓的?”
西柚:“哈,你只要回答新成的问题,其他的与你不重要,回答吧,这些才是你要做的。”
年仓:“布头县还有其他的地方,有那么多的警察盯着嘛?”
周思成:“那里出名的村庄,村庄前些年兴起的为养殖致富,你对那些了解有多少?”
年仓:“那些与我的任务无关,我不必要麻烦的知道你们多。”
他很想问警官这些与宝物有什么用关系,来到这里也明白,只有被问话的份。而没有去问警察的余地。他对村庄的近况一点都不了解。周思成于他的面相中看到这点,对高强说:“仔细关押吧。”
转身离开审讯室。西柚拿着录音笔,笑走出来,与他抱肩问:“新成,说说下一步要干什么吧?”
“夜了,先休息吧,明天我们再去一会湘音,到时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那这个电话号码呢?”
“交给易队,报备今天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