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打给杨礼波的,所以魏武到达这里的时候,伤员也是刚刚被送到。魏武他们赶到的时候,在一个简陋的手术室门口,医护人员正慢慢推着用白布盖上脸部的伤员,从手术室里出来。杨礼波干嚎一声就扑了过去,被旁边一个满身血污的军人一把抱住,痛哭失声。魏武后发先至,抢在杨礼波之前闪到了伤员的跟前,伸手探进了白布里面,立即就喝到:“礼波,别哭了,把人再推进去!”
杨礼波一个机灵,一把推开抱着他的军人,冲一旁的医护人员大喝一声:“闪开!”
说完,不顾目瞪口呆的众人,飞快地把伤员又推进了手术室。魏武一边取下背包,一边道:“出去把好门!”
杨礼波目中精光爆闪,两步就抢出门外,随手带上了手术室的门,堪堪挡住了正要冲进去的医护人员。一个五十多岁的白大褂,伸出还戴着沾血的手套的手,指着杨礼波叫道:“你们是什么人?赶快离开这里。来人,把他拉开,还有里面那个。”
旁边几个军人一拥而上,就要向杨礼波扑过去。刚才和杨礼波抱在一起的军人急忙冲到中间,背对着杨礼波,张开双臂,拦住扑上去的军人,急急地说:“别,别误会,他是杨队长的亲侄子。”
几个作势要扑上去的军人,这才停下了,全都红着眼睛低下了头。刚才那个说话的应该是个军医,这时态度也温和了许多,一边摘下带血的手套,一边叹气说:“咳!年轻人,节哀吧,我们已经尽力了。”
然后边解开白大褂边说:“你的心情我们理解,可是,这样有用吗?还不快把里面那个人喊出来!”
脱了白大挂,杨礼波才发现,这人还是个大校,这在军医中,级别已经很高了。杨礼波双脚一并,给对方一个标准的敬礼,然后继续一声不吭地把在了门口。大校回了一个军礼,说:“原来也是一名军人呢,执行命令吧。”
杨礼波还是不说话,刚刚那个杨家子弟也忍不住了,问道:“波波,什么情况?还不让开?还有,里面那位是谁?”
杨礼波这才说:“你们稍安勿躁,等等再说吧。”
一旁一个四十出头的中校有些不耐烦了:“等等?等什么?这不是瞎胡闹吗?那个人是谁?他在里面做什么?”
杨礼波这时候只能实话实说了:“他是医生,正在救治我叔叔,救治伤员。”
那个大校再也忍不住了,厉喝一声道:“瞎胡闹!人已经牺牲了,怎么救治?”
中校更是怒不可遏:“你们这不是救治伤员,是对烈士的侮辱!来人,把他拖开!”
刚才那几个要扑过来的军人作势要动手,却又红了眼睛,纷纷低下了头。中校冲后面站着的几个军容整齐的士兵一招手,说:“来人,他们不忍心,你们几个上。”
杨礼波一见,伸手就摸向了腰后,那个杨家子弟一把抱住了他,哭喊道:“波波,你冷静一点,队长已经走了,走了!”
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从里面开了,魏武站在了门口,疲惫地说:“吵什么吵呢,快准备血浆,伤员失血过多,必须立即输血,否则马上又要休克!”
一句话,让外面的人全都惊呆了,几个作势欲扑的军人保持着向前冲的动作,如同被定住了一般。那个大校呆了许久,突然很不合时机地笑了:“呵呵,小伙子,你不是发癔症了吧?”
中校也反应过来了,怒喝道:“神经病,把他拖出来!”
一群士兵再次冲了上来,甚至有两个上前扭住了杨礼波的胳膊,杨礼波被他的本家兄弟紧紧抱着,根本无法反抗。魏武这时也忍不住了,发出了一声断喝:“服从命令,准备血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