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鸟兽展翅翱翔，仙人们在上方打坐，无形气罩遮挡迎面而来的气流，此地乃是蜀山的上空，唯有手持令牌的人才能安稳通过。

“现在只留下这群人，他们的未来已经画上了句号了，至多也不过是个杂役。”

凌渊向右望了一眼，一只纸鸢正在挥舞翅膀，上面载着下品灵根的众人，他们面带喜色，以为能够羽化成仙，但那不过是谎言。

修真界残酷血腥，充斥各种暴力与掠夺，蜀山一个主持公道的门派尚且不忌惮覆灭一国，更何谈其他门派。

“终究还是强者为尊的世界，等我拿到修行秘籍后务必彻夜苦修，谁也不能凌驾于我的意志之上。”

凌渊的眼中充满了坚毅。

此时正在一旁的血衣羞涩的注视着凌渊，自打听到对自己的宣判后，她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哼，不就是献身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一定得到你的认可，之后得到蜀山真传，或者逃出去，我绝不会犹豫不决放弃了这大好前程。”

血衣保持微笑，心里却另有打算。

一身白色劲装的赵敏则是一脸好奇地打量着，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极品灵根这回事，跟自己的上品灵根有多大区别，只是差一个等级吗？

她有些迫不及待了，希望能依靠自己的本事超越凌渊，就是这样才好玩嘛！她此时是这样想的。

陶嫣则是淡漠地看着凌渊，她的远山眉细长而舒扬，清秀开朗，丹凤眼眼角上翘而且狭长，眼眸宛如秋水，看起来没有丝毫波动。

“父亲到死也在考虑该如何争取到更多利益，哪怕用亲生女儿做筹码，但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再也不用看谁的眼色了，凌渊，本来我们可以有一段不经意的邂逅，而后我失身与你，可现在……姑奶奶不同意。”

陶嫣自立自强，此刻已经觉醒了自我意识，再也不肯牺牲自己来成全被人了。

身为赤凤伪装成人的白子川则是熟练的跟执法长老在沟通着，他们在聊着旧日的交情。

“你父亲曾经为了人族遭受了重伤，不得不离开蜀山，这些年过的怎么样了。”

白子川哽咽着说道：“已经不在了，他的伤势一天比一天严重，最后被一群无赖给打死了，那个时候我还在山上苦修。”

执法长老听到此话登时怒不可遏，他没想到居然会有这种事。

“他是为了人族负伤，居然被几个无赖打死了，后来你是怎么做的。”

白子川痛恨道：“我花了三天的时间，将他们的家族人员统计到一个本子上，三日后我一个个开杀，没人活下去。”

执法长老欣慰地看着白子川，轻声道：“你要记住，父母的恩情你一辈子都无法偿还，千万不要迷信什么宽恕的鬼话，那是无能者的自我欺骗。”

“这次遇到了宗主，我会想方设法让你得到重用的，毕竟除了天资这一回事外，还有资源，如果你可以加入执法队，那我会让你成为我的接班人的。”

他们的对话被屏蔽了，所以没人能听清。

白子川感激涕零，跪下磕头并恳求认作义父，登时让执法长老笑了起来。

“也罢，当时我们情同手足，我认你也是应该的，我名武峙，你以后有事就来找我。”

白子川点点头，心中却在暗骂：“老子不知活了多少岁数了，居然认你这个家伙为爷爷，你也不怕折寿。”

在修真界有一种众人皆知的事情，那就是妖修比同级修真者战力要强上几分，可因为肉体强悍而且丹田内妖力浑厚，而且他们寿命绵长，但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修为晋升太慢了。

所以这只赤凤尽管修为相差不大，可它的寿命却比执法长老武峙多上千年。

其他人此时已经成了陪衬，面对这些一丝不苟的各位门主，他们不敢吭声只能沉默。

当经过蜀山的入口时，纸鸢化为法宝，随后一个人带领这群外来的杂役去往了另一个山头，他们要经过培训才能上岗，尽管未来是伺候人的活，可是只要有了功法突破到金丹期，就能凭空多二百年的寿命，这对于他们来说已是莫大的福缘了。

凌渊这一行人乘坐大鹏鸟径直走到封魔殿，这里可以扫除任何人心中的欲念与偏激，让人清静下来。

“掌门师兄，这次收徒仪式结束了，接下来由您亲自考核。”

傲无霜挽动发簪，轻笑道。

蜀山掌门叶问天则是面无表情地抬头一看，发出一声咦的惊叹。

“居然有极品灵根，我收下了，这是修行秘籍，你早晚打坐修行。”

一本剑谱抛到了凌渊手中，他赶忙躬身行礼：“多谢恩师栽培。”

其他人则是见怪不怪，极品灵根已然有了这种资格，根本不用考核，只需要心性持重即可，至于修行九死一生每时每刻不在枯燥和痛苦煎熬中度过。

呵呵，权势是任何人摆脱不了的执念，只要让你享受到应有的待遇，你还不得拼命去挽留啊。

“师兄，这几位则是……”傲无霜刚想介绍一二，哪知道叶问天直接摆手。

“一切听你安排，我还需要闭关修行，以后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搅我。”

傲无霜无奈道：“遵命，掌门。”

叶问天双手在胸前挥舞几下，整个人消失在原地，众人陷入了惊愕中。

他们以为这是速度达到极限才能让人察觉不到，正要感叹的时候，傲无霜突然道：“掌门师兄已然能熟练操控瞬移了，想必下一步对于界域的掌控也不在话下了吧。”

执法长老武峙淡淡地道：“这只不过是空间之力最基本的操作，你的心思我明白，但这种事情无法强求。”

“超脱，何为超脱，就连感情都可以割舍，更何况只是你单方面……”

当意识到还有人在现场的时候，他立马止住了接下来的话。

“你们自己分吧，我只要白子川。”

执法长老冷淡至极地看着这一群人，他见惯了生死，除非是当日的老相识之后，否则他根本不予理睬。

“我要陶嫣。”

傲无霜清脆地声音道。

“我要赵敏。”

一个须发洁白的老者嘻嘻怪笑，其他门主厌恶地瞧了他一眼但也不说什么。

对于这种利诱的他们制止，毕竟是两厢情愿，但愿她能守住本心。

很快除了门主自己确认收为亲传弟子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到了各个山门中，虽然名义上都是弟子，可教导他们的却是年长一些的师兄。

“你们要知道，我们的追求是维护人族的根本，铲除妖魔保一方水土平安。”

“为什么门主不亲自教导我们？”

“呃，这个……也许……太忙了吧……我不清楚……”

“我不管，我就要门主亲自教导。”

接下来则是噼里啪啦一顿暴揍，各种兵器使用了个遍，最后则是啐了一口子：“你以为自己是谁，你够资格吗？”

“远远不够。”

旁边人结果话茬。

“把他送到寒潭里，彻底清醒一下。”

这种事不在少数，毕竟没有自知之明的不在少数。

……

此时的凌渊正享受最高级别的待遇，身旁是各种养气丹，可以驱除心魔加快修行速度，并且修补自身亏空，他的面前则是一本剑谱。

“归墟剑诀。号称可以将一切破灭的剑法。”

“虽然只有修行到金丹期的记载，但这已然足够了。”

凌渊深吸一口气，开始了持续渐进的修行，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体内元力的滋生，而后化为归墟之力。

夜以继日持续不断，就这样过了一个月。

他推开了房门，天下起了鹅毛大雪，杂役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柳树上堆满了雪，看起来仿佛是换了一种颜色。

这个世界银装素裹美不胜收。